,你好好想想吧,我如果不回去,你便是王家的唯一继承人,虽然你狂放不羁,但是这背景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叶青微道:“你们先说着,我有事先走。”
众郎君都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要追上去,又有些踌躇。
王子夏嚣张的笑了起来,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盒子,一边在脸上涂涂抹抹,一边追上去。
李昭想了想,朝着陛下离开的方向追去。
叶青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王子夏柔声道:“你这么漂亮,又怎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呢?”
叶青微:“你想跟着我去审讯?”
“嗯。”
“恐怕不成,你是什么身份?”
王子夏:“你说我是什么身份我就是什么身份。”
叶青微停住脚步回头。
王子夏墨色的眼底翻滚着巨浪:“有些人想要我倒霉,把我当成弃子,难道以为我是乖乖就范的死肉吗?呵,我要扒掉那人的皮。”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音险。
“给我一个理由。”
王子夏的声音更轻了:“你想啊,你以后刑讯的人会少吗?杀的人会少吗?脏活儿累活儿总要有人做吧?而且,你将来会威胁到世家的利益吧?那些郎君现在喜欢你,那以后呢?你需要依仗寒门,你需要杀世家子弟以儆效尤,你更需要我这样的冷酷的人为你杀人,啊,怎么才能将那些不怕死的大臣吓到呢?下油锅?剥皮?太阳xue插银针?又或者将他身上每一个孔都灌进水银?”
他的话让她背脊生寒,却绝对是她所需要的。
正所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通向权利的路上绝不是说说笑笑、儿女情长就能够达到的,她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确定你能做到?”叶青微平静道。
王子夏眉目绮丽,明明与王子尚是一模一样的脸,王子尚笑起来如阳光下的牡丹,他一笑起来却如月光下的曼莎珠华,危险又野性。
“你说出这番话时,心里不是已经有了决断?”
叶青微抬眸:“你真是不一样。”
王子夏轻笑一声:“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怎能跟山野中任意生长的野花相比?”
他上前一步,几乎要吻上了她,他轻声道:“家花哪有野花香?”
“好个野花。”叶青微端详着他涂抹后清秀的脸,低声道:“你跟上来。”
“如果你要跟着我,以后恐怕就难以用真正面目出现了。”
“我并不介意,我本就是不存在的人。”
叶青微微笑。
他应当成为她的利刃,成为她的酷吏,他当年能将自己的孪生哥哥万箭穿心,她怎么会不信他的手段能震慑朝堂?
两人一前一后前往天牢。
因为陛下早有旨意,守卫只是检查叶青微的身份并简单询问她身后的人的身份后,便放她进去了。
叶青微一进门,一股腥臊朝湿的气息便迎面扑来。
她走过一栋栋牢房,在总管太监安流的牢前停住了,一旁跟着的狱卒躬身询问:“要打开吗?”
叶青微对王子夏道:“交给你了,如果做好了,这就是你的投名状,若是做不好……”
她沉沉的眼底满是威胁。
王子夏轻笑一声,柔声道:“我定然好好招待他。”
他的气息完美的与这里恐怖的黑暗融为一体,仿佛他本就生长在暗地里的暗杀者。
叶青微接着朝前走去:“元小风在哪里?”
狱卒一脸讨好:“这里,这里。”
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牢狱里,带着恐怖的气息。
叶青微站在一间牢房前,没有侧身。
狱卒打开牢门,弓着腰笑道:“大人,犯人带的锁链都是固定在墙上的,只要大人不要靠的太近是不会伤到大人的。”
叶青微颔首。
狱卒离开,这里就只剩下叶青微是元小风两人。
上辈子她以为他是她的忠仆,结果,他却背叛了她;这辈子,她高高在上,而他却不过是个阶下囚,造化弄人,时间能够改变一切。
远处传来安流的哀嚎声,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非人对待。
元小风盘着腿,靠坐在湿乎乎又寒气逼人的石墙旁,慢慢抬起头。
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挨过一顿揍了,眼角、脸颊有淤青、有血痕、有伤口。
“崔大人,”元小风勾了勾嘴角,似乎想笑却扯动了伤口,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叶青微缓缓转过头,一张妩媚的脸此刻却透着一丝残忍,她淡淡道:“是吗?你认识我?”
元小风无力咳嗽几声,胸膛起伏,胸腔传来如破碎风箱的声响。
“是的,我记得你。”
叶青微安静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元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