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袁有容买的好看,但胜在色彩丰富啊,现在年轻人不就是喜欢穿些丰富多彩的衣服么,谁喜欢一连四五件衣服都是一个花样的啊,没有吧。
袁有容不小心瞄到一眼,就被气得转过身,抱着自己沉重的布不看他们,她难道不知道要新鲜么,还不都是被他们逼的,要不然她怎么会买这么多同一种花样的布!
桂兰芳没得到回应也不生气,继续津津有味地对着袁有容后背说了几句,才满意地离开她旁边,回到孙女边上等着开车的司机回来。
霍学恬他们来的时间点踩的很准,没过司机就回来了,利落地打开车厢侧板,招呼着让人都上车去,然后再等一会其他的人就能开车走了。
桂兰芳带了布袋子,就把东西放在车角落靠着。
袁有容却不行,她原本没有买布的计划的,就没有带袋子,百货大楼又不会给她提供装布的东西,现在便只能一直抱着厚重的布,天气又热,十几层的布让她‘温暖’得留下了热乎乎的汗水。
霍学恬看着她,在心里摇了摇头,这就叫自作自受啊,又费钱又费力,还没讨个高兴,图什么呢。
还是那句话,冲动是魔鬼,要不得要不得啊。
回青山村的路上,又是熟悉的颠簸感,霍学恬想到来的时候,她不顾形象在车上为袁有容画的东西。
嗯,不知道晚上她会做成什么样的梦啊。
对方想让自己摔倒,但是没摔成功,霍学恬就不好害人家也摔一次,但让她感受一下自己差点摔跤那刻的惊惧还是可以的,也很公平了,你让我受到惊吓,我就让你也被惊吓一次。
一路颠簸到村,所有人各回各家。
霍学恬也拖着有些疲累的身体和她乃回家,这个晚上只简单看了会书就早早睡下了,她好久没像今天这么逛过街,睛力有些告急,需要好好休息补充。
躺下的时候顺便感概:逛街真是一项非常耗费睛力的‘运动’。
霍学恬都这样,抱了一天‘板砖’的袁有容只会更累,当她终于放下布料的那一刻,就觉得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强打着睛神吃过晚饭,简单清洗了一下,马上就回了房间开始睡觉。
人的睛神疲乏是最容易被侵入的,袁有容就是一个例子,在看不见的地方,某种隐形的能量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流窜。
悬崖,峭壁,松动的土地,地面的裂痕……
卡车,晃动,风声,分崩离析……
“啊!啊!!!”
凌晨,知青院一声尖叫响彻全院。
一个女知青满头大汗的缩在床边,双手在自己身上不断摸索,终于确定身体完好,才听到耳边许多人的说话声。
“袁同志,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啊。”
“袁同志你说句话啊。”
“你听得见我们说话吗,这不会是吓傻了吧……”
“……”
蜷成一团的袁有容终于放松身体,露出脸来,舔舔发干的嘴唇,恢复了一些力气,说:“没事,就是刚才做了个噩梦,现在已经好多了,对不起啊,把你们都吵醒了。”
她的样子确实是吓惨了,所以大家虽然下了一天地半夜被吵醒很不舒服,但都没有指责她什么,跟她说了几句话,顺便送走隔壁房间也被吵醒的知青们,看她脸色好多了,就安慰她继续睡,自己也打着哈欠躺回床上。
每个暑假总是田地里最忙的时候,大家都干了一天农活,没有一个不累,所以也很快就陷入了沉睡状态。
袁有容呼出一口气,摸索着将薄薄的被单盖在身上,也闭上了眼睛,神情安稳。
可慢慢的,脸上的安稳逐渐变成了紧张、慌乱和恐惧,那张清秀的脸上五官皱成一团,身体也绷紧了,仿佛浑身都在用力。
“啊!啊——”
袁有容坐在床上喘着粗气,眼神中还可以看出残留的恐惧,这次她很快反应过来,用手捂住了嘴巴,不想再让大家都被她吵醒。
但是因为其他人本来就才刚睡下两个小时左右,还没有进入深度睡眠,还是被惊醒了,都睡眼朦胧的坐起来,看向出声的方向。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这是脾气温和的。
有起床气的人直接抱怨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明天还要干活呢。”
袁有容连忙道歉,保证自己不会再发出声音了。
同住的几人看她没第一次的时候那么害怕的样子,就嘟囔几句又继续躺下睡。
袁有容却不敢再继续睡了,她怕又做梦,梦到自己从悬崖掉下去,或是从高速行驶的卡车上掉下去……
真的太可怕了,就好像真的发生在她身上的一样,踩空的悬崖,和颤动的卡车。
更可怕的是,她知道那是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所有的挣扎都没用,像一只蚂蚁,任那个残酷的梦境从她身上踩过。
袁有容知道自己明天也要下地,这是当初担任老师前就定下的规定。
虽然队长给他们几个老师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