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眉心微动,练武之人耳力极好,他将宋鸾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眸光深深,有些费解,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赵南钰将宋鸾硬拉到自己的身后,挡着她的脸,缓缓的说:“顾大人,我先带她走了。”
至于其他人,他一个都不想管。
顾宴也没有拦着,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赵南钰身后那个蛮不讲理的女人和他没什么关系,她是谁也不重要,不过,若她真的是宋鸾,顾宴倒也还记得自己的妹妹好像同她的关系好像很好。
顾宴拱手道:“慢走。”
宋鸾觉得自己的手腕肯定已经红了,被他这么抓着真的很疼,她跟在他的身后,小声嘟囔道:“你能不能轻点?”
赵南钰沉默不言,直接把人丢进了马车里,他沉着脸,冷声对车夫道:“回府。”
宋鸾的头发被弄散了,乌黑的秀发随意的落在肩头,显得有些许凌乱,她默默缩在角落里,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另一边的阿云瑟瑟缩缩,顾宴看着她,“姑娘,我送您。”
阿云指了指身上脏乱的衣服,“让我换件衣裳再走吧,他看见我脏脏的肯定不开心的。”
顾宴审视两眼,“姑娘快些。”
阿云大喜,“好。”
她猛地跑回屋子里,从厨房的后门钻了出去,院墙矮小,她小时候也是常常带着李寒爬墙的,这点高度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然的男声,“姑娘,我奉劝您还是老实回去吧,皇上等久了怕怒火更甚。”
顾宴也不让她换衣服了,提溜着个脏脏的小姑娘带回了宫里。
车厢里的气氛实在太过压抑沉闷,宋鸾觉得自己快要被憋死了,她转了转眼珠子,小心翼翼的往赵南钰那边看了两眼,这一看,恰好对上他漆黑的双眸,她被盯的心里一惊。
宋鸾又继续往角落里缩了缩,好像现在反悔为时已晚,“其实我不是……宋鸾,要不你放我下马车吧?”
赵南钰没吱声,靠近她,伸手替她将散落开来的长发细细的拢了起来,又随手找了根飘带,仔仔细细的替她系好了头发。
宋鸾的头发被他给扯的有一点点疼,她龇牙咧嘴,“你松开,我不喜欢把头发绑起来。”
赵南钰按住她的手,抓着她头发的另一只手也微微用力,听见她倒吸一口凉气,才出声道:“不要动”
这个暗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怕,让人畏惧。
宋鸾微微战栗,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她知道赵南钰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假装的温柔,都不复存在。
他是暴戾的、专制的、可怕的蛇精病。
乱七八糟的头发被系好之后,她看起来终于不那么像个小疯子了。
赵南钰修长的手指慢慢爬上她的脸颊,黑眸深处的痴迷疯狂暴露无遗,他喃喃道:“你终于回来了。”
宋鸾猜测她穿回来这件事一定是那个年轻的道士做的好事。
宋鸾被赵南钰带回了赵家,她发现她原来的屋子好像已经没有了,也许是和书里的结局一样,被烧了吧。
宋鸾待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她看着赵南钰,鼓足了勇气说:“你就不害怕吗?”
赵南钰垂眸,“怕什么?”
“我死过的,你就不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不想。”
“我告诉你吧。”
“不用。”
他不想听,宋鸾总是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达到离开他的目的。
宋鸾觉得他的固执比起从前更甚,脑子有些疼,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把这个世界其实只是一本书里的世界,告诉他。
宋鸾被揪回去的个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赵南钰只是单纯抱着她睡了一夜,半夜里,宋鸾觉得有些喘不上气,红着脸醒过来发现抱着她的男人还没有睡,似乎一直都在看着她。
等到了第二天早晨,宋鸾才发觉不对,房间的门被锁死了,她本来想打开窗户,发现窗户好像也被钉死了,密不透风。
屋子里透不进来光线,显得有些昏沉。
宋鸾气了个半死,想发脾气一开始还找不到人发,等到赵南钰进屋,她开门见山的质问,“你把窗户和门锁起来是什么意思?”
开始玩囚禁py?!
她又没病,滚滚滚不想玩。
赵南钰揉揉她的脸,嘴角浮着浅浅的笑,“阿衍跟我说过,他见到过你,但是你机灵跑掉了,所以我想,你大概是不愿意回来的。”
宋鸾指了指被钉死的木窗,“所以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把我关起来吗?”
赵南钰皱眉,认真的想了想之后,慢吞吞的说:“我觉得这样很好。”
宋鸾气的耳朵都红了,牙齿都在哆嗦,一半是怕的一半是惊的,“是你对我下毒要弄死我,我想跑有错吗?”
赵南钰点点头,思考半晌,走到案桌前,将抽屉里的匕首拿了出来,塞进她的手中,“是我让你痛了,你捅回来。”
宋鸾根本就下不了手,这件事他们心里都清楚。
赵南钰似乎没有在和她开玩笑,“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你满意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