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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堂课教水粉画,她握着孩子的手指导,马尾扎着长长的一把垂在肩上。
梁跃江说她画了二十多年,只教小学生太屈才了。宋允清倒是无所谓,小时候什么都学过,钢琴芭蕾,最后还是爱了画笔。
要知道,能把兴趣一直保持,并且成为一生的职业,是无比幸运的。
下课时,全班起立,声音又大又脆,“小清老师再见”
简简单单的小名,唤的亲切也自然,她自己也喜欢。
回到办公室,趴在桌子上乖乖写作业的人回头,“宋小清!我爸爸还要两天才能回来噢,所以你得再忍我两天!”
小孩戴着棒球帽酷的很,“宋小清,今天是小梁哥来接我们吗?”
宋允清笑了,“今天我们自己回家,他今天有事”
“泡妞?”小男孩撅着嘴,“我帮你揍他”
“乱说”她拍了拍他的脸,摘下他的小帽子,“暖阳,我们回家”
小男孩叫向暖阳,爸爸开了个矿厂,钱多事忙。这两日去山西谈生意,家里的嬷嬷请了半个月假,他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拜托宋允清帮他照看几天儿子。
还给了一个厚厚的信封,男人摸着头说,“宋老师真得麻烦你了”
宋允清还没反应,倒是向暖阳逮着老爸递钱的手,一口狠狠咬了下去,“向阿虎你这个笨蛋,小清老师才不会要咧”
眼睛圆溜溜的,“是吧?宋小清”
她笑了,人小鬼大的先发制人,她还能说“不是”吗。向暖阳你不错啊,会替老爸省钱。
当然,这所学校里,大家只知道宋允清是层层筛选招进来的,专业功底过硬,却没人知道她是宋氏总裁的长女,宋家的大小姐。
宋允清从小耳濡目染太多东西,生在宋家,很多事情是无可避免的,人情冷暖她通透的很,但宋子休尽心尽力,将一双儿女培养的很好。
不为衣食而忧,不为人情世故而受屈。
尤其这个女儿,护在手心,疼爱在心。
宋允清理解“父爱如山”这个词。她牵着向暖阳去乘车,小男孩很朋克,尤其腰间那条金属皮带闪闪发光,晃的她眼疼。
“小清,吃个棒棒糖呗”暖阳吧唧吧唧的,把嘴里的糖递到她面前。
宋允清一辆出租车都拦不到,摇了摇头说:“你怎么跟我小叔叔一样爱吃棒棒糖”
她东张西望的看车,“暖阳,你是不是也爱凤梨味的?”
小孩点点头,“可好吃了咧”
今天这出租车真像集体失踪了一样影子都没有,宋允清边看手表边说:“打不到车噢,咱们去坐公车好不好?”
向暖阳用力扯了扯她的衣服,“快看哇,那个帅哥在冲你招手”
宋允清抬头,那人跑近了,宋允清迟疑,“冯迟?”
“上车,送你”
冯迟对她笑。灯光之下,宋允清终于发现,冯迟的眼角上扬,很漂亮的桃花眼。
但他的鼻子和嘴轮廓分明,配在一起极润眼。
宋允清说不用,冯迟摇了摇头,“我没问你,我在问他”
冯迟俯下身对向暖阳说:“好不好啊?送你回家”
“噢,耶!”向暖阳欢呼,“可以回家看奥特曼咯!”然后一股脑的钻上了车。
宋允清一脸尴尬,小孩果然是世上最难伺候的生物。
“上来吧”
冯迟叫了站在原地不动的她,“我知道你要去哪,我知道你家在哪”
“小清老师”他咬字清晰,悦目和颜。
七点钟的夜色还不够浓,冯迟笑的时候,就像所有的光都聚在了他身上。
一夜春风来,原来世上真有此般意境。
向暖阳在车里冲她招手,“小清老师快来,奥特曼拯救全宇宙”
冯迟眉一挑,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转过头,“小清老师,要不要上车?”
红色的panamera,夜色里过于耀眼。宋允清和向暖阳坐在后排,车nei的空调暖风送香。
冯迟的外套搁在副驾。他只挽了一只衣袖,手表也松垮在手腕,宋允清问:“冯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