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晙见她不说话,笑道:“怎么,你害怕了?她们也不会做什么,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清平道:“没有,只是有些担心殿下无人可用罢了。”
楚晙嘴角扬起看向她,清平不愿和她对视,头微微偏了些,就听楚晙轻轻道:“担心什么,不是还有你么,你不是我的人吗?”
清平默默摸了摸鼻尖,感觉耳根微微发热,她不自在的咳了几声,道:“殿下说的是。”
怎么这话这么别扭呢?
楚晙走在她边上,两人并肩而行。深秋时节,湖水清冷,但四周绿树仍在,未显寂寥;远处长空一色,云如棉絮般洒落天际。清平见她沉默不语,一时心中忐忑,不知道她到底要交代什么事情。而楚晙垂目看到她的手捏着袖边,只要轻轻一瞥就能看到她的侧脸,思及以后日日都能如此,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明天空了,时间多一点啦,会来回复大家的留言,抱歉抱歉,因为之前时间的关系,我没有来得及回复大家,但其实都看过了的。
因为明天有空,日一下万,理直气壮,叉腰,这次一定会有万的!握拳!
第68章 冠礼
清平就这么在信王府上做起典谕来了, 早上要去府中处理文书, 将其分类摆放, 等候楚晙阅后批示。
其他时间就是去书房呆着, 阅读各种典籍,通晓礼节, 然后对亲王不符合礼仪的一切行为进行进谏,这点到不需要她来做, 反而是她经常被楚晙提点。
由于府中分工非常明确, 大家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清平很少能有和其他王府官员见面的机会,因为所有人都在为开府一事忙碌, 来往的公文需发放的函书不计其数。王府其实就像一个小型的朝廷, 要不停处理各种拜谒以及信王名下的诸多地产,都需要安排人去打理。
有时候楚晙没空回复文书,还需要清平代笔, 写完以后呈上她看过后,再下发下去。但一些涉及重大事项的文书, 清平挑选出来以后会在纸条上写上自己的意见, 夹进文书中。
写文书是个颇费脑力的活, 从遣词造句到叙事下令都要仔细小心,绝不能出含糊不清的词语或者指示,万一人家理解错了做错了事,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早麻烦?文书多的时候,清平几乎来不及回家, 从城南到城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王府中准备了休息的客房,本来应该是留给信王内眷的,不过看情况楚晙在孝中,一时半会也成不了亲,她便让下人收拾出来,供事务繁忙的官员休息。
此举自然是赢得了一片赞誉,何舟房也是宿在府中,想是休息的地方要离王府长史司近些,是以其他人都住在这附近的厢房里,唯独清平一人是睡在其他地方。
同僚有问起此事的,清平就微笑着说:“是在书房边上。”
书房自然是府中重地,信王成日在此办公,闲杂人等,除非有通报才能进去,可想而知这书房边上肯定是不如她们的厢房舒服的,一个个对清平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事实上,清平没有说完,因为楚晙为了办公便宜,其实也睡在那边上,两个人房间就隔着一面墙。楚晙住的地方肯定不会太差,连带清平也能沾点光,只是这是自然是不能被同僚知晓的,说出去不是招人恨吗。
她自是低调做人,但也防不住有心人的火眼金睛,长史何舟房意味深长道:“李典谕也是个享福之人呐,不像我们,啧啧。”
对于这种人你越是搭理她,她越是蹦跶的厉害,清平继续微笑道:“福气都是殿下给的,只要咱们一心为殿下做事,自然是能享福的,您说是不?”你自己做不好事不得上司宠信还怪我?
在何舟房被气的半死前清平及时向这位长史大人告退,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书房,楚晙坐在桌子前看着一封文书,眉头皱起,听见有人进来头也不抬道:“倒杯茶来。”
清平乖乖的去倒茶,用木盘拖着端来,楚晙接过茶杯,这才注意到是她,失笑道:“你不是去长史司有事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清平道:“长史大人披肝沥胆,所做之事皆不需旁人插手的,我这种闲人就只能望而却步了。”
楚晙放下文书瞥了她一眼,笑骂道:“就你滑头,过来把这些都拿走。”
她书房中没有下人,是以清平有时候还要充当半个劳动力,搬搬书扫扫书架什么的。她把楚晙桌上的一叠蓝册搬进里面的桌子上,一本一本翻开再核对一遍。
楚晙手摸了摸茶壶,发现那水是温的,她微微一笑,刚才看文书的几分烦躁此时都烟消云散了。
事情一多忙起来就没完没了,清平连载王府上住了半个月以后就自暴自弃了,反正都是给楚晙打工,她府上空房那么多,住一下又能怎样。那夜窗外月明如昼,已在中天不知多久,清平放下手中毛笔,揉了揉手腕,刘甄端了汤进来,放了一碗在楚晙桌上,道:“殿下,刚熬的,请用些吧。”
又端了一碗在清平桌上,揶揄道:“李典谕,你也用些吧,今晚怕是又不能回去了?”
清平知道她要开始打趣自己了,恨恨的看了她一眼,端起汤一饮而尽,轻咳道:“多谢刘总管了,等这几月公务忙完了,我肯定能按时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