喽罗,也不肯透露背后的主使,明彦有点心有不甘却也知道很难深究下去,只能又借机缠着人说要给他当保镖要继续住在家里。
乔经理笑了笑,不置可否。他不清楚明彦这份执着是否三分钟热度,也不想去试探,只是想享受当下,顺其自然。他瞄了一眼那只还算灵活的绷带手,轻描淡写地说:“等你手好了再说吧。”
大狗一样热情地凑过来的明彦傻笑着跟他讨论晚饭吃什么,巴不得这手长期缠着,这样他就名正言顺住人家里了。
他二叔在后头好笑地看着这个牛高马大的侄子,只觉得谈恋爱真让人幼稚,他侄子一向是表面温和但背后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反差类型,此时却跟人撒娇一般黏糊,实在让他有点转不过来。
两人出了警局门,没走两步,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了面前。明彦搂着人的手一顿,神色一敛,瞬间就站直了身子。
“嗯?”乔经理也跟着顿了顿,马上就看到司机绕到这边来打开车门,接着一个保养得宜的少妇就柔柔地下了车,撩了撩头发,微笑着站在他们面前。
这少妇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她五官不算太睛致,只是气质很特别,有种特别柔弱惹人保护的感觉,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连身裙,披着一件粉紫色的开襟毛衣,脚上同色系的高跟鞋,手里挽着好几万的柏金包。
明彦也就这么看了她一眼,话都不说,一把圈着乔经理就走。
“你不认识她?”乔经理低声问。
“不用管。我们走吧。”他拉着人加快了步伐,没走两步,刚才那位司机小跑过来伸手拦在面前。
“大少爷,能否稍稍留步。”态度十分的毕恭毕敬。
“走开。”明彦冷着脸回应。
“小彦。能跟我说两句吗?”后头传来柔柔的声音,高跟鞋咯咯地走过来。
乔经理并没有搭嘴,他对明彦家里的事情一无所知,此时看上去貌似还挺复杂的样子,大少爷是吗?他之前也想过这人家境应该不错,毕竟举手投足以及日常用度都不似穷苦学生,只不过两人最近发生了不少事,还来不及问道这么深的时候关系就突飞猛进了,此时他也抱着一股看好戏的态度等着下文。
“不能。有事留着拜山说吧。”明彦皱了皱眉,态度强硬,他一手拨开司机,拉着乔经理就快步离开。
少妇似乎叹了口气,但没有继续追过来。两人拉拉扯扯就这么走了一回,找了家清淡的日料屋就进去坐了。
“能跟我说说那都是谁吗?”
等菜点好了,茶也上了,乔经理才不经意地问道。
明彦放下了一直叮叮咚咚在响的手机,也不多看,直接就按了静音。他用手巾擦了擦手,垂着眼睫的脸上有一种不知从何说起的复杂神色,只是这么一顿,乔经理就懂了,立马笑着说:“不方便可以不说,我也是随口问问。”
“不,我在想如何能说得平常一点,吓不到你。”他放下手巾,揉了揉眉心,露出了他们自认识以来首次的疲累神色。
“我是那个沈家的人,你知道的吧?我爸是沈家目前的当家人,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所以他们叫我大少爷。不过我高中开始就离家了,跟他们关系也不好,应该说是和我爸势同水火,最近两年才稍微能说两句话。刚才那个女的是我爸的续弦,她同时也是我小姨。我妈在我高一那年出事故去死了,这场事故我爸得负很大的责任,那时我们在家族旅行,正在回程的路上,我妈和我爸一辆车,她不知怎的就发现了我爸在出轨,对象还是我小姨,当场就气疯了,在车上就跟我爸闹,我那时在后面那辆车里头,和其他亲戚的小朋友一起玩,结果他们俩在前头闹,一个没注意就撞上了对面来的车,我爸弄折了手和腿,但我妈伤得很重,送去医院也救不回来了。为了这事我跟他闹翻了,然后没过一年,那女人就进门了,她还一直恬不知耻地试图修补我和我爸的关系,总是隔三岔五来找我,但只能让我更厌烦。”
他一口气说完,语气沉稳,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然而眼神里的忧伤和疲惫却是显而易见的。
这么多年了,提起这段伤疤,明彦依旧耿耿于怀。如果当时他不是要和堂弟一起玩最新的游戏机,转而去和父母坐一辆车,是不是就能拉着妈妈不要闹?这样妈妈就不会死,就能跟那个人渣离婚,他们两母子一起开始新的生活,让那个剑女人爱谁谁。
然而世界上并没有如果,明彦也只能捂着这段伤口,边疼边长大成人。
乔经理也没料到背后这么劲爆,他看着面前受伤的男人,忍不住心抽抽地疼。当年十几岁的小孩,是如何面对自己的妈妈因为爸爸的出轨而意外死去的事实?出轨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亲戚?刚才那位少妇来找他的时候,表情是多么自然,一点都没有因为这个而nei疚,他终于能理解有时候明彦表现出来的执着和音沉。有伤的小孩,总是对自己所有物特别敏感。
这时候安慰都是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