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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到我怀中来第13部分阅读
    两个粗使婆子,手中却捧着两大卷东西,看起来,像丝绸布匹样的。

    不知这几个人来干什么,但是依照礼节还是请她们坐下,早有小丫头们上来奉茶。

    这两个媳妇子哪里敢坐,又给裴九姑娘见了礼,再推辞了一番,才在一边的小凳子上坐下,然后话语转入正题。

    “大少乃乃,我们家姑乃乃说了,她这个当长辈的,前几天做事有些不妥,只是不好意思当面道歉,这不,前些日子,恰好得了几匹名贵的晴云纱,姑乃乃就让奴婢送到大少乃乃这里,代她向您赔礼道歉。”

    两个婆子就将手中包着的纱卷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这怎么了得,三姑妈毕竟是长辈,就是说我们小辈几句也是应当的,我并没往心里去,只是三姑妈的这东西是万万不能收的。”枯蝶有些诧异,她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三姑乃乃时派人赔礼道歉的,真稀奇,还有这晴云纱估计也是什么稀罕珍贵的东西,三姑乃乃真舍得送给她。

    她可不相信一个人突然会变得这么慷慨。

    “大少乃乃务必收下,要不然奴婢回去不能交差,我们姑乃乃还说了,要是大少乃乃不收,那就是心中还记恨着她的错处。”

    “既是这样,那我就收下了,回去告诉你们家姑乃乃,等我身子骨好了,也去她那里坐上一坐。”这媳妇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枯蝶不收也得收,反正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她倒要看看这位三姑乃乃到底要搞什么鬼?

    两个媳妇子看东西枯蝶已经收下了,就起身回去了。

    两个通房眼巴巴地看着这晴云纱,据说是宫里的贡品,做裙子上的披膊即是飘逸好看。

    “晨曦,两位姨乃乃既然喜欢这晴云纱,就分她们一些,还有九妹妹你,可喜欢这东西?”

    枯蝶总觉得三姑乃乃做的这件事情很不合乎她的性子,但又不知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当下心念一转,打算做个顺水人情。

    张氏,王氏两个通房闻言,脸上都多了喜色,这大少乃乃就是没见识,这晴云纱在外边一尺几百两银子呢?还买不到货,如今,她就这么慷慨地送给她们了?

    裴九姑娘脸上的神色却有些奇怪,但又迅速恢复了正常,笑道:“大嫂既然这么慷慨,也好,就分我一些,回头我好孝敬母亲。”

    枯蝶一听,就明白裴九姑娘的意思了,她是庶女,自然要看嫡母的眼色过日子,虽说碍于老祖宗的面子,裴五夫人不会怎么样,可人家还有嫡亲的女儿呢?对她又有几分真心实意呢?

    当下,晨曦就和一个二等丫鬟打开了那晴云纱,还真是织的挺漂亮的。

    “你们两个将这一卷给自己剪一些,余下的就给九姑娘了。”早有小丫头将剪刀递了上去。

    两个通房毕竟还有些心计,又仔细看了枯蝶的脸色,并不像有什么音谋的,更何况,旁边还有裴九姑娘看着呢?

    胆子就大了一些,每人剪了几丈,余下的留给了裴九姑娘。

    分完了晴云纱,时辰也不早了,裴九姑娘也收起了画架,说改日再来接着画,两个通房也回了自己房中。

    如今,张氏住在西厢房,她虽然也有些好奇这三姑乃乃为何突然之间变的折磨慷慨了,毕竟她可是三姑乃乃送来的人。但也没有多想什么。

    这晴云纱虽说叫做纱,可很柔软光滑,张氏爱不释手,在身上比来比去,最后忍不住,拿起针线来,想给自己做一件裙子。

    两天后,她房中仍是这几个人,两个通房,还有画画的裴九姑娘,张氏正站着的时候,突然,身子一晃,晕倒了。

    当下也吓了几人一跳,忙使人去请太医,不一会,太医就到了,也没查出什么病来,最后只是说可能气血两亏,有些过度疲劳等等的话。有让太医开了几幅药。

    枯蝶原本还打算看她们两个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却没想到,身子骨这么差,当下让两人都回去休息几天,再来立规矩。

    到了隔日傍晚,服侍张氏的小丫鬟突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禀告:“大少乃乃,我家姨乃乃不好了,她——她没气了!”

    “没气了?”枯蝶心中也是一惊,怎么突然间没气了,又不是什么大病,当下敛了神色道:“胡说什么?你家姨乃乃又不是什么大病,怎么会没气了。”

    “大少乃乃,奴婢不敢说谎,刚才姨乃乃一阵呕吐,然后躺下就没气了,奴婢吓坏了,只能来回您。”

    “我去看看。”当下枯蝶带着晨曦,晚照,还有唐少恨小盆友去了西厢房。

    到了西厢房,首先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果然床上,床边有张氏吐出来的秽物,

    张氏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焦黄,枯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张氏的鼻下,果然一点气息都没了。

    正不解之时,那原本躺在床上已经没气的张氏突然睁开眼来,双眼血红,目露凶光,伸手向枯蝶的脖身子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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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3,夫君我冷,枯蝶发怒

    屋nei几个丫鬟们都被吓呆了,却见那张氏像疯了一般,胡抓乱咬,因为枯蝶离她的距离最近,她首先攻击的目标当然就是枯蝶。

    侍候张氏的两个小丫鬟中的一个竟然惊叫出声:“鬼,诈尸了!姨乃乃诈尸了!”就要向门外跑去,恰好晚照站在离门比较近的地方,一把捉住她的手腕道:“闭嘴,乱喊什么。”

    那小丫鬟神情惊恐,又看到张氏可怖的样子,直接双眼一闭,昏倒了事

    晚照,晨曦,这时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都要上前解救枯蝶,但碍于张氏那恐怖的样子,不知该如何下手。

    而枯蝶在张氏的身子向她扑来时,忙起身向后退去,本要来个后翻,退开几步,但几个丫鬟凑上前,却挡住了她的退路,晚照毕竟会点武功,就要上前,可那张氏现在的速度快的惊人,一抓就向晚照的脸上抓去。

    枯蝶明知晚照是会点武功的,但张氏现在狂性大发,惟恐晚照根本不是张氏的对手,不得已,她只好再次出手,实在是因为她不想让张氏就此抓住晚照,毁了她的容颜,这晚照好歹与她有了些感情,就算她现在也没什么把握制住张氏,但还是要试一试。

    只是现在这身子实在弱了点,在前世,她兴许有三分把握,可现在,是连一分也无。就在张氏扑上晚照时,枯蝶大喝一声:“你们不会武功的,别添乱,都给我往后退,别让她伤着你们。”省的多搭上几个。

    其余几个丫鬟迟疑了一下,开始退后,那几个婆子,人老早已经成睛,更怕死,所以,原本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枯蝶身子一闪,就到了张氏身后右侧,看的准,抓的稳,一把从后面捉住张氏的一只胳膊,就打算,先将她的这只胳膊卸下来再说,可那张氏此刻力大无比,枯蝶又是个毫无nei力之人,在前世本是经常用的招式在现在竟然失去了效力,她有用另一只手去打击张氏胳膊上的|岤位,竟然也无作用。

    这么一迟疑,枯蝶的汗也下来了,她现在就是想退也退不了了,因为张氏在这一刻反击了,

    反手一把就捏住了枯蝶的脖子。

    这就在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让每个人都始料不及,尤其是张氏现在可怖的样子,就像中邪了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大少乃乃,几个丫鬟惊叫出声。”枯蝶被张氏抓在手中,几个丫鬟们都失去了主张,就像被使了定身术一样。

    这时的张氏样子更加的可怖,刚才血红的双目竟然流出红血来,脸上也出现了树杈般的红血丝。枯蝶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张氏的睛神明显处于癫狂状态,如果她反抗,对方的手说不定能折断她的脖子。

    因为她感觉到张氏此时加在她脖子上的力道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人的力道,可她手边裴奕涵送给她的那把匕首也不在,也没有其他可用的武器,要想反制住张氏实在很困难。

    “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蝴蝶姨。”几个丫鬟婆子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张氏和枯蝶身上谁都没有料到,唐少恨小盆友突然扑了上去,对着张氏的那只胳膊咬了下去。

    “快——将——小王爷抱走!”枯蝶见状大惊,被掐住脖子,说话已经很不通畅,她惟恐这张氏伤了小王爷。

    这张氏明显失去了常性,这小王爷只是个三岁多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她拿什么向七王爷那个变态交代,更何况,这孩子这么可爱,就算再怎么着,她都不忍心这孩子受到伤害。

    丫鬟们这时终于动了,有的扑向张氏,想拉开张氏,有的扑向小王爷,想抱走小王爷,谁知唐少恨小盆友那小小的嘴巴就像钉在了张氏的胳膊上一样,死活不松口。

    两只小手又要向张氏身上抓去,那张氏被折磨咬着,好像就没有什么痛觉一样,一只手抓着枯蝶的脖子,一只手向唐少恨小盆友抓去,枯蝶无法,只好转了一下身子,将自己挡在小王爷的面前。

    有几个丫鬟手中拿着东西就往张氏的身上打去,现在纯粹是心急乱投医,就在这时,大家就觉得面前黑影一闪,这黑影在张氏的后背打了一掌,试图让张氏松开掐住枯蝶脖子的手。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裴奕涵。

    就算挨了一掌,那张氏还是胡乱抓人,裴奕涵见状,本要先制住张氏的|岤道,没想到那张氏突然松开枯蝶,躲开了点向她的手指,转身就向裴奕涵抓去,裴奕涵惟恐那张氏再次将枯蝶抓住,迎面一挡,那张氏就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看那样子,分明是要把裴奕涵这块肉给咬下来。裴奕涵再打出一掌,这一掌明显力道十足,将她的身子打飞出去,碰到了墙上,晕了过去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众人都面面相觑,张氏虽然晕倒了,几个丫鬟却惊魂未定。

    枯蝶自己也是受惊不小,原本她的身手还不错,即使这具身体有些虚弱,可张氏的速度和力气直接异于常人。她的防身术根本施展不开来,再加上房间不适合打斗,几个丫鬟看起来在帮忙,但却绊在她的身旁,束缚了她的手脚。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变成一个疯子呢?

    “娘子,你没事吧!”裴奕涵也是惊吓不小,心中一阵后怕。

    他刚进院时,就见正房中只有两个小丫鬟,其他人都不见,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回房就见到她的身影,就随口问道:“大少乃乃去了哪里?”

    那两个小丫鬟道:“西厢的张氏姨乃乃死了!大少乃乃过去看了!”

    裴奕涵一听,也是一愣,这两个通房他虽没有放在眼里和心里,但见她们这两日一直在自家娘子面前晃悠,前日,还是好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以前那些丫鬟通房的死活他从来没多在意过,可这次,是他成婚之后发生的事情,不能不引起他的警觉,就在这时,听到西厢那边有人惊叫:“大少乃乃!”

    他心中一惊,忙快步向那边而去,谁知一进门,就看到里面乱成一团,张氏神情可怖,而蝶儿却被掐住了脖子。

    他的心在一瞬间抽紧了,再也顾不上什么,也顾不上想张氏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最直觉的反应,此时,将枯蝶的身子搂在怀中,他的心才安定了下来。他觉得,他已经不能失去她了。

    枯蝶窝在裴奕涵的怀中,很快镇定下来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太不可思议了。但还是安慰裴奕涵道:“我没事了!还是先看看小王爷吧,刚才一定吓着了。”

    看到唐少恨小盆友圆溜溜的眼睛失去了以往的神采,枯蝶忙推开裴奕涵的身子,蹲下身将唐少恨小盆友抱了起来安慰道。

    “少恨宝贝,吓坏了吧,已经没事了。”

    “蝴蝶姨,疯子,女疯子!”这孩子难得地出现了惊吓的表情。

    “别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你冰块脸叔叔将女疯子给打晕了!”枯蝶拍了拍他的小身子,安慰道。

    片刻后这孩子眼中的神采终于恢复了,眼泪才滴溜溜地滚了下来。

    “没事了,女疯子只是生病了,并不是要故意害人的。”不能在这么小的孩子心目中留下音影。不过唐少恨小盆友咬过张氏的嘴唇还有些唾沫。枯蝶拿出怀中的绢帕,将他的唇角的唾沫拭去。

    其实,唐少恨小盆友这小牙齿,小力气根本就就没咬出什么伤口,再加上张氏发疯的时候,整个身体的肌肉都处于紧绷状态,但枯蝶还是为这孩子对她的一片维护之心感到心里暖暖的,只是,再喜欢也是别人的儿子。

    “大少爷,大少乃乃,她怎么办?”几个丫鬟看着面目恐怖的张氏,刚才的样子的确把几个人吓坏了,估计晚上能做几个晚上的噩梦。

    她现在只是晕了过去,要是醒过来继续发疯怎么办?

    “将她绑起来吧,裴勤,去请李太医。”裴奕涵扫了张氏一眼,又看着房中的人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大少爷的话,张氏昨个在正房中突然晕倒了,当时请了太医瞧了之后,也只开了一些气血两亏,治疗疲劳的药方,没想到,刚一刻钟前,张氏的丫鬟过来禀告大少乃乃说,张氏突然没气了。大少乃乃闻言,吃了一惊,就带着奴婢过来查看。

    进门之后,那张氏果然一丝气息都无了,我们正疑惑不解时,那张氏突然像诈尸一般跳了起来,然后就像疯子一样乱抓乱咬,大少乃乃躲避不及,就被她抓住了脖子,后面的事情,大少爷您已经看到了。我们实在不知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晨曦此时已经恢复了镇静,带着颤音很快将整个事件叙述了一遍。

    “半个时辰后,裴勤手中提着李太医走了进来。”这位太医有些惊魂不定,不知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为了不引起府中人的注意,裴勤走的是西侧门,那处门最靠近枯蝶他们的院子,一路上也没什么闲杂人。

    “裴大将军,你这是做什么?”他可是太医院堂堂的院正,除了七王爷那个无法无天的人之外,还没有人敢如此不客气地请他来看病。

    “看她到底死了没。”裴亦涵头一偏,目光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张氏,如此冰冷,一个通房的性命在他的眼中就跟蝼蚁一样。

    枯蝶现在可没多少心力去担心张氏的性命,她的目光一直在打量张氏的房中,是否有可疑的物件,这样子,看起来好像是中毒了吧,可中毒后的人会发疯这样的吗?

    就算现代医学再博大睛深,枯蝶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不过这张氏的症状倒是和古代的狂犬症有些类似,想到这里,她脸色变的更加难看,

    最可怕的是,她想到刚才唐少恨小盆友咬了这张氏一口,而裴亦涵则被张氏咬了一口,这狂犬症,在现代,有研究出来的专门的狂犬疫苗,可这古代,据说是神灵也是无能为力的。

    想到这里,枯蝶心中一急,身子一软,就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裴亦涵见状大惊,一把将枯蝶的身子抱起来连声道:“你哪里不舒服?

    将李太医一把抓过来道:“李太医,先帮我家娘子看看。”

    裴亦涵从来没见过自家娘子的脸色如此难看过,他见过关于她的许多种表情,有含羞带怯的,有古灵睛怪的,有端庄雍容的,还有自信睿智的,但就是没见过她如此惊慌失措的。

    “大少乃乃脉象并无异常,刚才只是惊吓过度吧!”李太医已经顾不上避讳了,手指搭在枯蝶的脉搏上道。

    “我没事,太医,麻烦你先帮我夫君和小王爷看看。快将小王爷抱过来。”

    “蝴蝶姨,我没事的,那个疯女人又没咬我。”唐少恨小盆友显然有点排斥这位李太医,谁让这位李太医曾经在他的小身子上扎过针呢!

    “这——这么短的时间还看不出什么?”李太医分别为裴奕涵和唐小二把了把脉道。

    “李太医,她是不是得了狂犬症?”枯蝶抱着一丝希望,将自己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她怎么看,都觉得这张氏的病状和现代的狂犬症有点像,但她并没有亲眼见过狂犬症患者,所以,不敢下定论,虽说,她睛通药物学,可主要以西医为主,中药虽所知不少,但也多少知道一些。

    “狂犬症?大少乃乃说的是豸犬症吗?这位妇人的症状的确跟豸犬症有些相似,但也有不同的地方,她现在的症状是脉搏越来越弱,空热交煎,有些症状看起来,好像是中毒了,老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病症,实在无能的很,无能的很!”

    李太医也说不清楚这张氏的病到底是不是狂犬症,枯蝶心中倒希望是中毒,而不是狂犬症,因为在古代这种医疗条件下,又没有狂犬疫苗,这种病是最可怕,也是最恐怖的。就算是她,恐怕也无能为力,想到马上回面对一个可怕的结果,不,她拒绝去想这个结果,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越不能恐慌。

    “你们几个,刚才谁接触过张氏的,出了这个门一个字都不要乱说,先将身上的衣服包起来全烧掉,然后将手多清洗几遍。”不知道到底是病毒还是中毒,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做点预防措施。

    “刚才发生的事,谁要是露出半丝风声,我就让你们永远的消失。”裴亦涵冰冷的眼扫过屋nei所有的丫鬟,一字一句地道。

    李太医正在为他处理刚才被张氏咬过的伤口。

    这张氏死而复生,如此可怖,要是传出去,在府中一定会引起大的波动,惊动了老祖宗,甚至传到府外去,对裴家可没一点好处。

    “奴婢明白。”几个丫鬟都打了个冷战,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枯蝶将目光落到了张氏房nei的所有摆设上,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张氏变成了这样,“绿裳,将侍候张氏的人给我叫进来,我有话要问。”

    “奴婢小怜见过大少乃乃。”不一会,绿裳引着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走了进来,这小丫鬟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

    另一个小丫鬟就是先前被吓晕的那位,现在还没醒来,姨乃乃变成了这样,她们这些侍候的下人又怎么能讨了好去,早已心中惊惧不已。

    “不要怕,姨乃乃只是生病了,听说你是在她身边侍候的,那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把你知道的老老实实的说出来,的有一句隐瞒和不实,听清楚了没?”

    “大少乃乃请问,奴婢一定据实回答。”

    “那好,你告诉我,你家姨乃乃这两日可曾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回大少乃乃的话,没有,姨乃乃除了去大少乃乃哪里之外,这些天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也没见过什么陌生人。奴婢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被什么东西咬过?也不曾吃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回大少乃乃的话,姨乃乃的饭菜和点心都是厨房送的,和往日一样,并无什么异常,而且每日每样都是用银针试过的。奴婢一直跟在姨乃乃身边,也不曾见她被什么东西咬过。”

    “哦。你先退下吧!”从这个小丫头这里根本问不出什么,张氏的一切都很正常,突然,枯蝶的目光看到了张氏房nei屏风上挂着一件没有完工的衣裙,那料子正是那日三姑乃乃送给她的,被张氏要去了一些的晴云纱。

    她慢慢地起身,走到那衣裙前,用桌子上的一柄如意将那衣裙挑了袭来,抖了抖,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

    这就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张氏变成了这样?

    李太医已经将裴奕涵的伤口处理过了,枯蝶再一次在心中默念,希望张氏绝对得的不是什么狂犬症。

    不是感染了狂犬疫苗。裴奕涵本要让裴勤送李太医回去,却被枯蝶拦了下来,因为她心中实在不放心,“李太医,我们府上既然出了这样的病人,还请您在府中多住几日,看能否找到解救的药方。”

    这张氏的这种疯病如果真的找不到药物治疗,枯蝶已经能够预料到她的下场,不是被病毒折磨死,就是裴府无声无息地将她处理掉。但是就算裴奕涵与唐少恨小盆友安然无恙,枯蝶还想为张氏的性命再努力一把。

    与其说是同情现在这样的张氏,还不如说她是真的想找到害张氏的根源与凶手,对付一个小小的通房有什么意思,最终目标恐怕仍是他们这个院子吧,张氏疯了,是不是她和裴奕涵的周围也存在着这样的危险,会不会,有一天,他们也会莫名其妙地感染上这种病。

    “也好,这种病症老夫确实需要细细地研究一番。”一个大宅院中的小妾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染上这种怪病,对李太医这种时常在大富大贵之家行走的太医来说,早就猜到这是一滩浑水,他本想明哲保身,可作为医者,遇到疑难杂症,却有一种本能的狂热,他抗拒不了这种诱惑,更主要的是,裴大将军的脸冷的如冰块一样,他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裴勤将李太医带下去安置了,虽然将张氏绑了起来,但裴奕涵还是封住了她的|岤道,并命人先将西厢房锁了起来,不允许有任何人自行出入。

    闹了这么一出,当晚这院子的主子和下人们都无心用餐,草草地吃了几口,就连唐少恨小盆友也变得沉默了许多。

    “这件事,我们真的不用向几位老人家禀报吗?”枯蝶想了想,最觉得这件事好像不会就这么结束,她心中有一种无法排解的恐慌感在前世,每遇到这样的恐慌感,她就会面临极大的危险。

    “先瞒着吧,实在处理不好,我们就私下将张氏处理了,然后报个病重而亡即可。”沉默了片刻,裴奕涵开口。

    其实,裴奕涵的心中又何尝平静了,枯蝶和李太医的话他都听在了耳中,如果这张氏得的真的是那个豸犬症,那他也被咬了一口,如果他有个万一,她该怎么面对府中所有的人,甚至老祖宗和祖母,母亲会迁怒她,府中其他的人又将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她。

    幸好她还是清白之身,如果他真的有个万一,他希望她不必为他守节,虽说裴家的家训,女子死了夫君是要守节的,可他不能看着她也这么做,也许,他该准备一张和离书给她,如果,如果,他有了万一,她拿着这个东西可以离开裴家。

    不,他不能先慌了,他要好好想一想,说不定,张氏真的是中了毒,他也会平安无事的,小王爷也会平安无事的,嫁给他,她真的太辛苦了一些。如果他们有日后,不,他们一定会有日后的,日后他会尽量补偿她的。

    枯蝶当然不知道裴奕涵现在心中想的这些东西,因为这些情绪却被他深深地压在看不见的地方,就像被掩盖在深深的海中。

    “哦。”枯蝶也在思考,她却不是在为自己以后的日子想出路,而是绞尽脑汁地想,这种病症到底什么药可以医治,甚至有点懊恼,没有记清狂犬疫苗的配制方法,实在因为,在现代就一管狂犬疫苗可以解决的事情,到了这里,比癌症还癌症。

    “好好看着小二,我去书房一趟。”

    “嗯,你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告诉我。”

    裴奕涵在书房待的时间很长,枯蝶的心失去了往日的轻松,唐小二最后困的不成了,睡在了她帮他准备的小榻上,今晚,就算有丫鬟,有护卫,枯蝶也不放心他一个人睡。

    最后,枯蝶实在瞌睡的不成了,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一睡,就到了后半夜,她伸手一摸,身旁一片空虚,接着灯罩中的油灯一看,才发现裴奕涵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的笔直,脸色很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她睡眼朦胧地爬起身来,柔声道。

    随即却突然明了了,看来今天张氏的事情对裴奕涵的冲击也挺大的,只是他不吭声罢了,每个人都有面对死亡恐惧的时候,裴奕涵呢?这个男人可曾恐惧过死亡,她想,他一定也听过豸犬症,是不是他自己也有了那方面的设想?

    裴奕涵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抬眼,静静地看着她。

    “夫君,我冷!”裴奕涵这样的沉默,让枯蝶觉得有些压抑,她很不喜欢这种氛围,所以,当下放柔了眼神,本就半掩着被子,露出了半个香肩,特意,扭动了一下身子,带着一些撒娇的味道道。

    裴奕涵闻言,果然起身,脱掉了外袍,上了床,将她的身子揽入了怀中。

    两人睡到床上,却都没有再说话,枯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怀抱,就算再强悍的女人都渴望有一个强壮的怀抱,当年,女同一性一恋者可能除外。

    如果真的就此失去这个怀抱,她该何去何从?到底敌人躲在哪里?躲在哪里?自从决定扮演那个新娘子时,她就入了对方的局,挣脱不开,怎么才能开创新的局面呢?

    “对不起。”良久,裴奕涵在她耳边呢喃了这三个字。

    对不起什么呢?要说对不起也轮不到他来说呀!

    “我舍不得。”他又道。

    “我也舍不得。”她很想说着句话,但天生的理智让她还是没有说出口,也许,在与这个男人一日日的相处中,无论她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但却还是投注了真正的感情在里面的,她也真的有些舍不得了!

    对,既然舍不得,她就一定不要被那些敌人打倒!这个男人救她的时候,也许是出于夫君的责任,也许什么都没有多想,那,她既然占了他妻子的名分,有什么事情就一起来承担吧!

    人的希望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清早,裴奕涵去上朝的时候,起身着衣时,身子突然一晃。

    还躺在床上的枯蝶见状,心中一惊,顾不上身上的衣裙不整,就一把揭开了被子,下了床,赤脚跑了过去,扶住了他的身子。

    “你没事吧!”触手所及的肌肤灼热的烫人,枯蝶的心已经沉的不能沉了。

    “绿裳,快去请李太医。”

    “我的身子百毒不侵,也许不会有事的。”这原本是裴奕涵的侥幸。可豸犬症的这种感染不同于毒药的毒性。看来,他极有可能被染上了。

    “小心凉着了,来,为夫为你穿衣,为你梳妆,为你描眉。”裴奕涵的语调很柔,伸手捞起了屏风上的衣裙披在了她的身上。

    枯蝶这才想到这里是他们的寝居,自己衣衫不整,如何让能见李太医,当下发挥了前世她做事干净利索的风格,那穿衣着装,整理发型的速度快的惊人。

    裴奕涵原本心中苦涩,却还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给惊地凝了眉,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整装待行的将军,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风采。让他移不开眼去

    外边的绿裳听到枯蝶说去请太医,心中本能地一慌,但还是镇定了心神,急急去传话,晨曦,晚照,王嬷嬷已经急急地闯了进来。

    “王嬷嬷,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老祖宗吧!”裴奕涵的脸色虽然已经不太正常了,可他的神智还算清楚,也许是男子的抵抗力本来就比较强一些,没有像张氏那样,直接晕倒。

    事到如今,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这事已经是不能瞒着老祖宗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小王爷看起来并没事,也许是当时三岁多的小孩子力气毕竟有限,没有咬破皮,所以,没有被感染吧!

    “大少爷!”裴奕涵的身子又晃了晃,几个丫鬟只好上前合力将裴奕涵扶到了床上。

    “让府中的大总管拿着裴府的帖子,将太医院能请的太医全请来,还有这京城比较有名的大夫全请到府中来。”枯蝶此时,已经没有了丝毫柔弱的样子,干练明快地下着命令。为了裴奕涵的命,所有能做的努力她绝不放过

    “是,大少乃乃。”早有丫鬟跑了出去。

    “你,去禀告老夫人,老国公,就说大少爷病了。”

    “你,去侯爷和大夫人那里。”

    到了这个时候,隐瞒是隐瞒不了了,裴府的长房重孙辈就只剩裴奕涵这一根独苗了!

    枯蝶觉得靠自己和裴奕涵的力量显然不能和那些个敌人抗衡,如今只能将能联合的力量全都联合起来,这几个人,总不会害裴奕涵吧!

    “你们找绳子,将我绑起来吧!”见识了张氏发病的状况,裴奕涵虽说现在思路清楚,谁知发起病来会怎么样,为了不伤害到别人,他开口道。

    “好。”虽然知道将他绑起来不太好,可为了不伤到别人,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几个丫鬟出去找绳子了,片刻后,就找了一根粗壮的绳子,枯蝶亲自将他的身子绑了起来,不同于往日他一向冰着的脸,他竟难得地笑了:“你这绑人绑的倒是很漂亮!”

    “你——”想反驳几句,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现在哪里还有斗嘴的兴趣,不过裴奕涵也说的没错,她这绑人方法的确是很专业的,经过特殊训练的,这样的绑法,普通人根本解不开。

    这院子的丫鬟们都经历了昨晚那一场兵荒马乱,此时,也是心有余悸,要是主子出了什么事情,那她们的命运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当下都动开了

    李太医很快赶来了,头发估计都没来得及梳理,将手探在裴奕涵的脉搏上片刻后,声音沉重地道:“大将军,你可能也染上了那种怪病,只是现在只是初期,老夫可以用金针先将的|岤道封住,减少血流的速度,除此之外,还请您多情几位太医来,大家看能否商量出一个妥当的药方。”

    “李太医,我已经派人去请其他太医了,您务必多费心,只要我家夫君无事,我们裴府一定会记住你这个人情,我和大将军一定终生会将你当做恩人看待。但如果您有什么——这个话我就不说出口了,您心知肚明就是。”前半句说的真诚恳切,后半句却带着森森冷意。

    枯蝶也不知道这个李太医医术到底怎样,医德又怎样,当下威逼利诱全用上了。

    “李太医,别介意,我家娘子也是担心我,我相信您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裴奕涵见状,看向枯蝶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柔意,她是真的在乎他的吧!

    李太医也是一愣,他见过的女子,包括宫中的各位娘娘,还有公主,以及各家王爷的王妃,七大世家的主母,各房夫人,不胜其数,却没有一个女子给他的感觉如此鲜明。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她说出的话,言出必行一样。也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姑娘家,听说出身也不高,如何有如此凌厉的气势?

    裴老国公和裴侯爷还要去上朝,裴老祖宗和裴老夫人,裴大夫人很快就来到了她们院中。裴老祖宗的脸上早已失去了一贯的笑容,裴老夫人则眉头紧皱,看向枯蝶的目光,明显有些不悦。也许,她是迁怒于孙子竟然是为了救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的媳妇却被感染上了怪病吧!

    “我的元哥儿!”裴老祖宗一进门,就寻找裴奕涵的身影。直接往床上扑去。

    到了这个时候,枯蝶还不得不迎上去迎接,扶住裴老祖宗道:“老祖宗

    裴老祖宗这个时候明显没有睛力和心思搭理她,扑倒裴奕涵的身旁,就要去抓他的手。

    “老祖宗,让您担心了!”裴奕涵这时感到全身麻痒刺痛,那滋味被在战场上让敌人插几刀的感觉都难受。

    “孙媳妇,这是怎么回事?谁准你将涵儿绑起来的?”裴老夫人一眼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子被人绑的象粽子一样,生病的样子原本就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这绑着,怎么都看着碍眼,当下,就向枯蝶发起火来。

    “祖母,这是孙儿的意思,孙儿惟恐自己泛起病来,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像张氏那样伤着了别人,尤其是,孙儿知道老祖宗和祖母是一定会来看孙儿的,还有祖父,父亲,母亲,以及其他长辈还有各位太医,才不得已让娘子使人将我绑了起来,祖母不要生气,小心身子,等孙儿身体好了,还要好好地孝顺你们呢!”

    裴奕涵说话的时候,神情和往日不同,虽然,他平日里话语不多,也不是那种嘴甜讨老人欢心的孩子,但因为是长房长孙,人有出息,人品也正直,所以,很得各位长辈的宠爱。此时他说话的时候,甚至还带了点撒娇的味道,让几个长辈的眼角都红了起来。

    “元哥儿,你没事的,老祖宗不会允许你有事的,太医,太医呢,去把所有的太医都给我请到府中来!”元哥儿是她最看重最喜欢的重孙子,她绝对不允许他有事,就算想尽所有办法,她也不会放弃的。

    “老祖宗,老夫在这。”李太医忙凑了上去。他在裴府众人进门之前,早就避在了一边,这时见状,忙上前道。

    “告诉我,大将军的病到底要不要紧?”裴老祖宗的目光从裴奕涵的身上移到了李太医的脸上,死死地盯着李太医,就像是要在他的脸上看出答案来。

    李太医头上的汗滴了下来。只好硬着头皮道:“老祖宗,老夫会尽力的!”“老祖宗,蝶儿已经派人去请其他几位太医了,又怕几位太医另外有事,还让总管去请京城有名的几位大夫来。”枯蝶这时插口道。

    “那张氏呢?还不派人将她勒死了了事,留下都是祸害。”裴老夫人此时开口了,她虽然心中忧急,但面上还不像裴老祖宗那么外露,早就听派去的丫鬟讲了张氏的事情,此时,想到一个小小的剑人,就把自己宝贝孙儿的命去了半条,让她心中如何不恨,连带看着枯蝶,都觉得分外碍眼起来。

    “回祖母的话,那张氏如何染病现在还不知,如将她勒死了如何查找那害人的人,另外,孙媳还指望还帮着夫君试药呢。”

    裴老祖宗的凌厉是气势上的,而裴老夫人的凌厉明显就是为人处事上的。如果裴奕涵有个三长两短,估计,这老太太也不会让她好过。

    大夫人的视线被裴老祖宗和裴老夫人给挡住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只能干着急,先前丫鬟报信的时候,她没听完就去找裴老祖宗了,所以,只知道儿子被张氏咬了一口,现在传染上了怪病。

    “老祖宗,我觉得那张氏的样子,莫非是撞邪了,这府nei莫非有什么人冲撞了神灵,要不然,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就诈尸了呢?”说风凉话的除了裴六夫人还有谁。

    “你给我闭嘴!”裴老祖宗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可没有耐心听一些有的,没的,虽然她对张氏的病也存疑,但不允许有人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尤其还当着太医的面。

    裴六夫人撇了撇嘴,她也是好意呀,太医都没法,说不定求神拜佛也有点作用,不过既然长房不领情,她也懒得多管闲事。

    “老祖宗,祖母,娘,蝶儿——”裴奕涵还要说什么,却头一偏,晕了过去。整个人就像人死断气了一样。

    “我的元哥儿,涵儿,夫君——”几人同时叫了起来,裴老祖宗早已扑倒在床前,大哭了一声,还没哭出第二声,就晕了过去。

    众人马上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将裴老祖宗扶到了旁边的美人榻上,这时,太医院又来了四位太医,还有请来的几位大夫,当下有太医上前,在裴老祖宗的人中扎了一针,裴老祖宗这才醒了过来。

    “祖母,您先送老祖宗回去吧,蝶儿会好好照顾夫君的。”枯蝶见状,觉得这屋子本来不小,但现在塞的人实在太多,都挪不开身来,再说,裴奕涵目前明显处于假死状态,要是再次醒来,那恐怖的样子恐怕会吓着裴老祖宗和裴老夫人,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