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别惹不良皇后》她的文风和情节更加靠拢天下归元和潇湘冬儿一些,和柳絮是不同的,虽然比不上两位大神,但看在新人的面上,亲们也记得支持一下。么么!
088。雪天柔情,雪天暗算
“大少乃乃,大少爷回来了。”枯蝶本在心中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闻言,抬起头来,却见裴奕涵的外泡上落了一层雪,就连他的发髻上也白茫茫的一片,可见外边下的雪实在不小。
“还不快帮大少爷打点热水去。”枯蝶见几个丫鬟愣愣的,当下吩咐道
裴奕涵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子上,解下了身上的外袍,红裳马上接了过去,晨曦早就在外边的炉子上打了一些热水,放在了他的面前。
简单地梳洗了一下,裴奕涵就直起身来道:“留两个人在外间守着,其他的人都回自己房中去吧!”
“是,大少爷。”几个丫鬟都明白,这是人家夫妻两人要独处,嫌她们碍眼,开始赶人了,当下都知趣地退了下去,再说这大雪天,守在炉子边或者躲在被窝里还被站在当地侍候舒服多了。
“身子可还有不适。”
“宫中的事情可忙完了?”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枯蝶见状,嫣然一笑,裴奕涵盯住那笑靥不放。
“怎么,难道还有什么麻烦不成?”见裴奕涵没有反应,枯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担心地问。
“宫中无事,你身子可好?”看着枯蝶担忧的表情,他心中一暖,情知她误会了,但他却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没有他所见过的那种相敬如宾的客套,而是发自真心的关怀。
“昨日在宫中可能是闻了一些不该闻的东西,晚上有点疼痛,但王太医开了两服药,吃了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不碍事的。”枯蝶本不想说,但觉得夫妻之间还是坦诚以对的好,过多的隐瞒有时并不会被对方堪称好意,时间一长,就会在彼此之间产生隔阂。
“要不,我们现在不要这个孩子了吧!”裴奕涵闻言后,伸手出来,将她揽在了怀中,好久却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你说什么?”枯蝶声音提高了足足有一个八度,一把推开身旁的身子,怒目相视。
“蝶儿,都是为夫的错,也许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却让你有了身孕,如果”裴奕涵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打住,这次只是一点无法避开的小意外,现在孩子和我不是好好的吗?你的情绪也要放松一些,要不然父子连心,等我们的宝宝将来生出来,是不是也是一个愁眉苦脸的样子,那样,我就将他送人得了,省的每天看着堵心。”枯蝶已经明白,裴奕涵这是典型的童年受创患者,有个风吹草动,他就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幸亏他这个弱点只有自己知道,如果在战场上,敌人知道了他的这个弱点,那不就等于自己等死吗?
不行,她要想办法帮他克服这个心理音影,要不然,迟早是个隐患。
“蝶儿,是为夫想的太严重了,不管我们的孩子生出来是怎样的,他都是我们的孩子,岂能送人?”裴奕涵一看枯蝶生气了,只好再次将她揽在胸前安慰道。
刚才他也是没有深思熟虑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其实,他何尝不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自己的孩子,裴家的第五代的小孩子并不少,而作为长房嫡孙,他却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每次只要听到谁家的娘子有喜了,他就会想起当年那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幕来,他好不容易有了她这样一个娘子,实在不想失去她。
“你知道就好,夫君,前二婶娘当年的事情只是个意外,这世上做什么事情没有意外呢,且不说你每次沙场杀敌,有多少自己人和敌人失去了性命,就说平日,骑马吧?人人都知道骑马并不是全然的安全,如果马发疯了,人就会有危险,可如果人人都怕的话,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骑马,这就说明,比起发生事故的比例来,由于骑马而受伤或者致死的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同样,生孩子也是这个道理,如果每个女人都怕生孩子时遇到危险,都不愿意生了,那这世界上若干年之后,还有人存在吗?”
“娘子,你说的道理为夫何尝不明白,只是关心则乱,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夫君觉得,你家娘子我是那么倒霉的人吗?许多人碰不到的事情偏偏给我碰上了,那我是不是每日出门,看能从路上捡一块金子回来?”枯蝶笑道,掩饰住了真正的心思,其实,她何尝不倒霉,穿越到这样一个危险重重的家庭来,如果不是她多少好有点头脑,不知死多少次了,这孩子的事情一旦公开,恐怕敌人的火力都啾啾地射向了她肚中的小宝宝。
恐怕裴奕涵也是想到这一层的,只是,他不愿说出来,她又何尝愿意说出来呢?命运这东西,不就是在反抗中承受,在承受中反抗吗?
太平淡的人生会让得到的一切变得分外廉价,珍贵的东西从来都来之不易,宝宝,给娘亲和爹爹加油吧,终有一天,所有笼罩在裴奕涵身上的迷雾都会散去,还他们一个晴朗的明天。
“老祖宗说你是最有福气的人,按你就一定是有福气的,可以保佑你们母子平安。”
“嗯,不过呢,夫君现在可不能动我了,至少得忍上九个月之后,你想明白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两个房nei人?”枯蝶说完,神色却一点都不温柔,反而狠狠地看着他,要是他敢点头,她现在就一把刀捅在他身上。
“为夫过去忍了那么多年不是也过来了吗?有了你,别的女人与为夫又有什么相干?”裴奕涵当然发现了枯蝶这一副凶极恶煞的样子,只是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可爱地想让她抱住咬一口,但考虑到她的身子,只能心中无奈地叹息,难道,他当初学玄冰掌这套武功,是为了对抗自己身体中的欲火的吗?
要是自家娘子真的给他弄一个女人进房,他恐怕就要生气了,自小长在这样的家庭中,亲戚故旧更是不少,看多了许多女子在夫君面前故作贤惠,将一个个女人收进房中,但又不愿善待她们,最后将后院弄得基飞狗跳,他可不愿过这样的日子,这也是他为何看着以前那么多通房死去而不问不管的原因,很简单,这些女人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都是别人强塞进来的,且不说,她们身后有没有心怀叵测的人,但就将来,自己有了正妻,这些女人留着也碍眼的很。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裴奕涵杀敌无数的裴大将军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他也有极其冷酷的一面。
“那就好,今日的话你可给我记清楚了,我的男人绝对是不能和别的女人共用的。”枯蝶放缓了脸色,不管怎样,她都知道裴奕涵这种人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他只要说过的话,那就是一种承诺,不会随意更改。
“我的女人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她是他好不容易在沙滩上找到的一颗珍珠,决不允许别人觊觎,她的一切都是他的,当然,他的一切也都是她
这有喜的事情至多再能瞒两个月,两个月之后,蝶儿的身子就显怀了,以他们这种大家族的规矩,到时,他们夫妻两就不能在睡在一起了,老祖宗和祖母还有娘亲,说不定就要在他房中放一个人侍候?
他必须提前早做打算,老祖宗倒也罢了,一向疼爱自己和自家娘子,并不是那么太注重那些无用惹来麻烦的狗屁规矩,但祖母就说不上了,她老人家一向就是那样,当年娘怀了她之后,祖母就往爹的房中安排了人,所以,祖母那必须的想个办法解决,祖母那里解决了,至于娘亲那里,就好办了。除了老祖宗,祖母,娘亲之外,其他的人要是再敢送人,就先每人带一万两的银子来再说。
“大少爷,大少乃乃,该用晚膳了。”红裳在门口的帘子外边轻声道。
“摆上吧。”
“是,大少爷。”红裳将饭菜摆在了外间的桌子上,然后就见自家大少爷抱着自己少乃乃走了出来,然后,两人一起落座,只是,大少乃乃并不是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而是坐在大少爷的怀中。
尽管已经无数次目睹了大少爷和大少乃乃恩爱的样子,她还是觉得很羡慕,是真的很羡慕,他们两人在一起,大少爷的脸色一点都不害怕了,就好似大少乃乃是他手中的珍宝一样,而大少乃乃,躲在大少爷的怀中时,就让人感觉到她是个完全依赖自己夫君的小女子,一点都不见她平日里处理事情的杀伐决断。
这样的两个人,竟然让她这个做丫鬟的感到他们很幸福,是真的很幸福
这样的幸福是多么美好的东西,所以,她也不希望这种幸福被打断,虽然,她知道,作为裴家人,大少爷与大少乃乃以后还要面对更多不想遇到的事情,可无论如何,她都会帮助他们的,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
“你们两个也一起坐着吃吧,天气冷,等我们吃完,饭菜都凉了。”枯蝶看着红裳一直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心道,刚才吃饭前,也没有梳洗,难不成红裳这丫头还不适应自己这披头散发的样子,所以开口道。
“是,大少乃乃。”红裳收回了视线,大少爷说过,在这房中,大少乃乃的话就是规矩,而大少乃乃这个人呢?只要她出口的命名,你只要去执行就好了,千万不要再扭捏作态,所以,她和另外一个二等丫鬟坐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吃起了她们的饭菜。
与红裳不同,这个二等的丫鬟是叫雨桐的,平日她们一般没有允许是进不了这nei间的,所以,对大少爷和大少乃乃的闺房私密生活并不是很了解,因为前几天,大少乃乃提过,将这些二等丫鬟,她们几个也培养培养,如果有可用的,将来她们年纪大了,嫁了人,就不愁没人用了,所以,红裳就找了两个机灵的,由绿裳和自己带在身边指点指点,看是不是个有用的。
雨桐调来裴奕涵院子之前,是在别处听差的,她可能是太吃惊了,吃饭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看向枯蝶和裴奕涵。
实在因为两人吃饭的动作太肉麻了。
枯蝶又不是一个完全的古人,肉麻就肉麻,她可不在乎,如果夫妻两不肉麻那才问题大了,她就喜欢裴奕涵的怀抱,很温暖,可以让她的心安定下来。
而裴奕涵呢?男人吗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做什么事情有时完全是处于一种本能,他们比起女人来就不善于掩饰的多了,这要是为何,男人有了外心,就看家里那个哪里都不对眼,想法设法舍了对方了,女人则不一样,她就算心中有了其他的男人,但在家中,该尽的义务一样不会少,一时的激|情可以,让她们完全的抛夫舍子大多数女人都做不到。
更何况,裴奕涵这个人说起来并不是那么很在乎世俗规矩的,而且从nei心和情感上,他是强大的,所以,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雨桐则想着,看来,她应该把前日收到的那只银镯退回去了,大少爷与大少乃乃感情这么好,月菡姐姐她们恐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自己以后还是多向大少乃乃靠拢才是。
“我要吃那个?”枯蝶撒娇道。
“不好,那个菜已经凉了,吃了对你和孩子会不好的。”
“没关系的,我就想吃。”
“那好,去将这盘菜热一下。”
雨桐见状,先红裳一步去热菜,这些活计哪能轮到红裳姐姐去做,可是她心中最震惊的是,大少爷刚才的话语中好像提到了孩子,难道是大少乃乃有喜了,这可是个大消息,如果大少乃乃有喜了,是不是月菡姐姐她们就有机会了,那银镯子她到底是退还是不退?
枯蝶看到面前的丫鬟不是自己的四大丫鬟之一,不由地多看了雨桐几眼,她前世是当间谍的,当然认人能力是一流的,这院子里虽说只有四大丫鬟平日围着她转,可是对其他的丫鬟,她也是一个个留意了一些。
“雨桐,不用了,我已经快饱了,这天这么冷的,就不麻烦你们了。”
“是,大少乃乃。”雨桐跑的十万八千里的心思被枯蝶这么一叫,终于收了回来。
说起来,在大少乃乃这个当差,只要勤快一些,红裳姐姐她们就不会给自己脸色看,大少乃乃和大少爷更不会动咎责骂,她是舍不得离开的,还是将银镯退回去吧。
雨桐口中的月菡姐姐,就是枯蝶前几日从裴老夫人那里领回来的四个丫鬟之一。
会武功的那个叫飞燕,还有国师的孙女前面已经提过了,剩下的那两个,一个是月菡一个是月荷。
这四人被送到裴奕涵院子后,是各有心思,其中月菡是心思最灵巧的一个,她是那种不满现状的,既然进了这房中,就不能一直独守冷房呀,大家族的丫鬟见多了主子们之间的勾心斗角,谁没有学会几招,红裳,绿裳,晨曦,晚照是枯蝶面前最得力的四个丫鬟,她拿不准这四位姑娘的心思,自然不敢贸然收买,但这几个二等丫鬟,也是最有机会接近大少爷和大少乃乃的,所以,她挑来选去,最后,觉得雨桐是最合适的人选。
雨桐不是家生子,既然卖身为奴,自然是因为家中的条件不好,所以,在银钱上自然看的紧了些,月菡虽然没有明说送她镯子让她帮什么忙,可拿人家的手短,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所以,才让雨桐现在如此纠结。
这雪下起来倒是没完没了了,第二日,裴奕涵也没有进宫,陪着枯蝶在房中待了一天,两人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过了一遍,看看能否找出些许线索来,反正揪不出那些躲在幕后的人,她和裴奕涵的日子绝对过不太平。
最后,两人总结了几个重点突破方向,打算顺着这几条线查下去。
前几日,丢画的事情,因为裴老祖宗那里放着谨献给皇上的寿礼,所以,不准任何人在寿礼之前打扰她,所以,裴老夫人还是府中的其他人并没有告诉裴老祖宗这个消息。
如今皇帝的寿辰也过了,裴十三少爷还关在地牢中呢,这件事怎么都要去告知老祖宗一声,毕竟,这画意搂事件闹的很大,那里面藏着老祖宗最喜欢的美人图,老祖宗怎么也得表个态呀。
裴老夫人甚至在想,老祖宗那里一直没有动静,是不是就在等着她给她一个交代呢?所以,裴老夫人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
到了裴老祖宗房中,外边虽然还在下雪,房nei却很暖和,裴九姑娘正坐在一边,专心致志地画着窗外的雪景,老祖宗微闭着眼睛,斜倚在床上。
“见过祖母。”因为今个天冷,院子里的丫鬟们冷的受不了了,就去房中烤火了,恰好,这时,裴老夫人就进门了。
“嗯,继续画你的吧!”裴九姑娘虽然最得裴老祖宗欢心,可是在裴老夫人眼中,最喜欢的却不是裴九姑娘,她对所有的庶女,庶孙女的感情都很淡。
裴九姑娘却没有继续坐下,反而上前在裴老祖宗耳边道:“老祖宗,老夫人来了。”
“媳妇来了呀,坐吧!”裴老祖宗也没有继续装睡,睁开眼道。
早有裴老祖宗房中的丫鬟上前侍候,裴老夫人坐定,裴老祖宗又闭上了眼睛。
静坐了片刻,裴老夫人知道是等不到这位婆母开口问话了,只是自己开始说了;“老祖宗,画意搂的事情,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媳妇今个来就是说这件事情的。”既然九孙女在这里,那么,老祖宗不可能一无所知。
裴九姑娘闻言,则不动声色地退到了外边。几个丫鬟见状,也都退了出去,屋nei只剩下裴老夫人与裴老祖宗。
“我年纪大了,这府中的事情不是交给你管了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又过了片刻,裴老祖宗终于开口道。
“可这必须涉及到我们裴家的子孙!”裴老夫人忍不住再次开口了,她想不明白,老祖宗为何语气这么平淡,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那幅画不是祖传的吗?不管里面有没有宝物,也不能让人随意得去,要不然,这以后,什么小贼都敢光临裴府了。
“你不是将这件事交给涵哥儿夫妻俩了吗,那就让他们夫妻去处置好了,这府中迟早都是他们当家,早一些学着做事,将来也不会手忙脚乱,媳妇你说是不?”
“可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们”裴老夫人闻言,就知道裴老祖宗什么都知道了,交给涵哥儿处理,她并无什么意见,在她的心目中,这个孙子一向都是很优秀的,只是,涵哥儿毕竟有官职在身,怎么能有时间关注这些事情呢?那么,府中的事情就落到了那个叶家女儿的头上。
如果交给他们处理,那不是就让叶家女儿提前掌权吗?
对这个孙媳妇,她的偏见是改不了了,她总觉得这个孙媳妇是个无法让人掌控的人,就连涵哥儿也被她牵着鼻子走,这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裴府的将来不能落在这样一个无法掌控的女人手中。
初雪的婚事已经成了定局,就算没有了初雪,还有其他世家的女子,她总要帮涵哥儿挑一个平妻才是。
“如果不放开鸟的翅膀,就永远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飞翔,如果我们裴家有一天面临重大的灾难,现实可不会给他们准备的时间。”裴老祖宗意有所指,他们裴家盈盛了这么多代,能否永远传承下去,必须要培养新的接班人出来。
涵哥儿死了那么多新娘子,她本对长房嫡媳已经不抱希望了,却没想到,歪打正着,让他们裴家找了一个宝,那她又怎么不会善加利用呢?
“是,老祖宗,媳妇明白了。”裴老夫人知道裴老祖宗已经拿定了主意,不是她能够改变的了,既然如此,那任何争执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她当然不能激怒老祖宗对她发火。
隔日,雪还是没有停,裴府的下人们这几日也忙,要不停地将院子里的积雪打发出去,可是那雪下的太快,刚扫过之后,就会盖上一层。
这日,是一个节日,类似于我们现代的寒食节,腊八节之类的,其实,从这个节日开始,就意味着这个时代的年节快到了。
这个节日对古人们来说,也是很重大的,所以,各院的人当然不能再在自家院子里吃饭了,午饭必须要在大厅吃饭。
裴奕涵一大早吃过早饭之后,就被裴老国公和裴侯爷还有裴家几位当官的老爷叫进了书房,一年快结束了,不管朝中,还有府中都有许多事情让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商量。
所以,虽说是用的午饭,可是这府中的主子实在太多这午饭的饭时就退后了一些,用现代的时间来推断,应该是下午三点钟就要开饭了,她们这些人两点多就要出门了。
几个丫鬟将枯蝶收拾妥当之后,留下晨曦和晚照两个守着屋子,带着红裳和绿裳向大厅走去,虽然在大厅吃过几次饭,但枯蝶对这年代的餐桌礼仪还是有些不太睛通,所以,带着红裳和绿裳两个更好一些,大多数规矩她们两人都应该懂得。
由于下雪了,这平日穿的绣花鞋鞋底太薄,枯蝶她们就穿了一种类似木底的鞋子,其实,跟现在的枣糕鞋倒是很像,就是鞋底有一层厚厚的木板,这木板上虽然刻了花纹,有些防滑功能,但第一次穿,枯蝶走起来,还是有些怪怪的,不过多走了几步就权当穿的是高跟鞋,走起路来自然多了。
几个丫鬟虽然也准备了这样的鞋,可她们明显就不如她这个主子轻松,走起走来,往常很洒脱的姿态都摆不出来了,别说,红裳,绿裳这几个丫鬟了,就是转过一条回廊,碰到府中的其他女眷,各个都分外淑女起来,走起路来,小心翼翼的,惟恐摔倒。
所以,身边侍候的丫鬟苦呀,一面要留心自己脚下,一面还要搀扶着自家主子。
枯蝶见状,有些好笑,她也不习惯让两个丫鬟扶着,更何况,要真是滑到了,这丫鬟恐怕到时连自己的平稳都保证不了,又如何能保证她的平稳呢?说不定还要被连累,她现在是有身孕的人,虽说走的洒脱,但脚下还是保持着十多分的小心。
随着越靠近大厅,路上遇到的女眷队伍越加的庞大,相互之间打个招呼,然后都一起浩浩荡荡地向大厅走去,即使,扫雪的仆人再勤快,这雪还是很快掩盖了路面。
平日里,再怎么勾心斗角,但今日是过节的日子,没有人愿意故意挑事,给自己找不痛快,也给老祖宗老夫人她们找不痛快。
进了大厅的时候,裴老夫人和裴老祖宗已经在位了,本来枯蝶想着是不是要去老祖宗院里,陪老祖宗一起去大厅,却被红裳挡了,说每年这个节日,府中的女眷们都是直接到大厅去的,大少乃乃身子不好,离老祖宗院子的距离也不是很近,还是算了吧。
枯蝶想了一下,就作罢了。
古人过节的气氛明显要比现代浓郁的多,大概是现代的节日太多,一个月总有那么几个节日,天天过节,谁还稀罕呀,尤其像枯蝶这种在国外待过很长时间的人,对节日的感觉很一般,可裴府还是放了爆竹,然后,京城中的爆竹声也此起彼伏,响个不停,小孩子们的脸上都挂着甜甜的笑容,看来,还没有过年,这年味就很浓了。
进了大厅之后,分别上去见过长辈。
裴老祖宗的眼睛扫过大厅的女眷道:“你们也找位子坐吧,今个是过节,就不用你们侍候了,让身边的丫鬟们来吧。”事实上,裴老祖宗看着这些孙媳妇,重孙媳妇们,穿着高屐,走路都走不稳,让她们侍候,看着都有些担心,再加上,老人家嘛,总是喜欢过节的时候,欢聚一堂,子孙满堂。
年轻一辈的女眷们闻言都松了一口气,卢三小姐还在生病,今日并没有出席,府中其他的几个亲戚家的女眷,枯蝶见过的不多,也和她没啥大的关系,自然就不会多加留意了。
女眷们坐定之后,男人们也进门了,孩子们也上了自己的小桌子,一时欢声笑语,怎么看都是个和谐美满的家庭,在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戴上了面具,完美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今日女眷不用侍候饭菜,坐的位置也没有分开,而是一对夫妻一对夫妻这样的排下来,枯蝶自然是和裴奕涵坐在一起,裴奕涵也不看别人的眼色,看到枯蝶喜欢吃的饭菜,就自发地夹到了枯蝶的碗中。
因为长房的人坐在一起,所以,有人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而枯蝶知道远处的饭菜自己吃不着,也乐的有个传菜员,她也吃的分外自然,裴老祖宗看在眼里,神情明显显得很满意,裴老夫人则不以为然,用眼睛瞪着枯蝶,这个还是自己那个一向冷漠的涵哥儿吗?
今个,这顿饭因为没有找堵,吃的反而很平静。
吃完饭后,有人想回房,有人想串门去,这时,有人提道:“老祖宗,现在雪慢了,听说后面林子的梅花开了,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裴府不仅有竹林,还有梅林,此时,正是梅花含苞怒放的时节,这雪中寻梅,是古人的一大雅趣,裴老祖宗闻言,没有反对,当下一行女眷浩浩荡荡地向后山的梅林而去。
此时的雪的确有些慢了,天看起来有些放晴了,只是后山的梅林路上的积雪还没有来得及清除。
一众女眷随意走着,顺便闲聊,正在这时,枯蝶突然觉得身后有一股推力向她袭来,她心中一凛,这高屐在推力之下,就变的不稳了,最重要的是,靠向她的是走在她身后的绿裳,在这电光火闪之间,枯蝶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一个平衡点,保住自己的孩子,要是摔倒了,那后果不堪设想,怎么办?怎么办?
089,急中生智,引路之人
“哎吆,滑死人了?”身后有人喊道。
“快,快抓住我。我要倒了!”又有人喊道,身后已经乱成一团。
裴老祖宗和裴老夫人这时也停下步子,回过头来,向这边看来。
绿裳明显的止不住步子了,但身后向她压来的却是府中的裴九少乃乃,人家是主子,她不能喝斥,但见此时又乱成一团,她猛然想起前不久大夫人小产的事情,又想到大少乃乃有身子了,不能,她不能再向前压去,要是大少乃乃肚子里有个万一,那就坏了。想到这里,她故意东摇西晃地晃了几下,然后闭着眼睛就向后躺去,也不管到时将谁压在身下。
枯蝶见状,心中反而定了几分,没有刚才那样慌乱了,真是关心则乱,她虽说没有武功底子,但前世说的技艺关于躲避,擒拿这些可是最在行的,如今看到绿裳的做法,虽然是保全了自己,可要是事后追究起来,也许有人会把此次事件的责任推到绿裳头上。在这府中,绿裳可是自己的情报头子,千万不能出事。
想到这里,她觉得在这种情境下,维持平衡是第一要素,她已经顾不上什么贵夫人的仪态了,当下脚下跨成了一个弓箭步,这是最有利于平衡的一种步法,将绿裳的胳膊一拉,并使出力气将绿裳的身子定在原地,这样就形成了三个支点,可以保持最起码的平衡。
原本危险已经解除了,可最郁闷的是裴九少乃乃,以及身后的那些女眷,她们想站稳定,但是这样一来,反而碰碰撞撞地更加消停不了。几个人向前方压来,她们是无法避免的了。
枯蝶见状,将绿裳的身子一拉,顺势一甩,绿裳就甩到了,由于她使用了一定的擒拿技巧,绿裳并没有收什么伤,虽然被这么一甩,几天的疼痛是有的,但总比压在众人身下好的多。
绿裳脱离了危险区域,枯蝶当下身子稍微一斜,然后做了一个平叉动作,看起来就像是摔倒坐在地上了一样。
什么是平叉,就是双腿分开的角度是一百八十度,这是舞蹈一个最基础的练习动作,虽然平叉了,但是力道还是可以控制的,最主要的是能在这时迷惑其他人,误以为她摔倒了。
枯蝶计算了裴九少乃乃可能摔倒的位置,她这么平叉坐在地上,裴九少乃乃也摔倒了,可没压在枯蝶的身上,恰好摔倒在她的面前。然后身后又有几个人收不住势,纷纷压在裴九少乃乃身上,这一压,可不是一个娇弱的姑娘们所能承受的。
这些人的摔倒,明显打乱了裴府众位女眷前去赏梅的兴致,这么多人躺在地上,枯蝶也不急于站起来,裴老夫人和裴家的几位夫人眉头紧皱,因为枯蝶身后都是裴家的众位少乃乃们,此时躺了一路,不管是自己躺的,还是收不住步子躺下的,总之,别人都摔倒了,她们怎么有可能站着呢?
“你们几个去扶她们起来,成何体统?”裴老夫人对身边的闲筝还有几位夫人的丫鬟道。
“蝶儿,你没事吧!”裴大夫人面色大变,向前走了几步,却见枯蝶的表情还算正常,才止住了步子。因为她是知道枯蝶是有身孕的,关心则乱,但老夫人已经发话了,她只能将心中的担忧生生忍住。
“是,老夫人。”
闲筝走到枯蝶的面前,打算扶她,枯蝶却指了指被压在几个人身下的裴九少乃乃道:“我没事,你们先去扶她们吧!”她是自己在做平叉动作的,又不是摔倒的,虽然地面有些凉,但她这样方便观察一下身后各人的表情,第一个站不稳.的人到底是谁?都是这高屐惹的祸?只是今天色意外真的是个意外吗?
没办法,自从来到裴府,她已经患上了被害妄想症,每一件事情发生之后,都要细致地分析分析,是不是有人在捣鬼?虽然大多数的事情的确看起来并不简单。
闲筝倒是停住了步子,执意要先扶起枯蝶,枯蝶也不推辞,此时,绿裳已经反应过来,爬了起来,也一起过来要扶枯蝶。
却见枯蝶对她眨了眨眼道:“绿裳,你刚才也摔的重了吧,等等,我让晨曦她们一会来接你。”
绿裳也就没有站起身子,只是按着腰不断地痛哼。
大少乃乃的意思她已经明白了。可她还是将担忧的目光在枯蝶的肚子处扫了一眼,大少乃乃没事吧?
枯蝶向起站时,趁势捏了捏绿裳的手,示意她放心。
枯蝶是真的没有什么异样,因为她刚做那个动作时,一切,力道和角度就是在心中算计过的,只是,今日的事情是蓄意的?那针对的人,莫非是她腹中的孩子,不对,她突然记得,裴九少乃乃好像也有了身孕,她凝神往裴九少乃乃看去,果然见压在几人身下的她,此时雪地上已经有了血迹。
她的心沉了起来,这场音谋到底是针对谁的?她?裴九少乃乃?或者一箭双雕?
其他几个丫鬟则上前去扶其他人,谁知这几个丫鬟,到了裴九乃乃她们身边,也站不住脚跟,东摇西摆起来,难道是裴九少乃乃脚下的那地方要比一般的地方滑一些不成?看来,是要好好查一查的,只是,裴九少乃乃的孩子能不能保住就很难说了!
想到这里,枯蝶对那几个丫鬟道:“先把你们的斗篷扔到地上,然后再踩着斗篷就不滑了,回头,给你们每人做一件更好的。”
几个丫鬟虽然有点迟疑,但这年代的丫鬟最会看人眼色,当下也不迟疑,纷纷解下身上的斗篷扔到了地上,然后踩在上面,真的不滑了,扶起了躺着的人,裴九少乃乃这时已经晕过去了,雪地上有触目惊心的一片血迹。
她的丫鬟被扶了起来,马上又爬在一边哭道:“少乃乃,您没事吧,快去请太医来。”
“快去请太医。”裴老祖宗和裴老夫人她们已经返了回来,但因为这块地比较滑,她们也不敢走的过近。
有一个机灵的婆子上前踩着斗篷背起了裴九少乃乃。
裴老祖宗的脸色沉的很吓人,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在裴九少乃乃身后的人,有几位摔的比较重,有埋怨的,也有喊疼的,也有看到裴九少乃乃此时样子吓着了的。
裴老夫人的脸色更不好看,但刚才的事情一团乱,根本就分不清是怎么回事,这时,她看到站在一旁的枯蝶,当下缓了脸色道:“蝶儿,你没事吧,如果没事,今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祖母,我没事。”
“那就好,你们今个摔倒的都让太医看看,别留下什么毛病来!”此话明显意有所指,指的是裴九少乃乃了。
裴九少乃乃的身份前面已经提过,她也不是‘七姓,出身,是裴九少爷上级的女儿,加上裴老夫人一向对庶出的都淡淡的,虽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至于裴九少乃乃的正经婆婆裴六夫人,虽没有开口说什么风凉话,但表情也没什么担忧,这又不是她的嫡出儿媳。
此时,几位夫人身边机灵的丫鬟们早就去吩咐一些婆子抬了坐轿,将摔着的几个主子抬了回去,而几位受伤的丫鬟则被人扶着回了房。
裴老祖宗和裴老夫人早就败兴到底,谁还有心思去雪中寻梅?
当下都坐了坐轿回房了,枯蝶庆幸的是,要是今个是坐着坐轿,抬轿的人摔倒了,那她恐怕是真的要被摔上一摔了。
这时,有人已经给枯蝶他们院子的人送了信,晨曦和晚照已经赶了过来,本来红裳也是陪着枯蝶一起过去的,只是吃饭完毕之后,枯蝶看红裳的脸色不太对,才知道今个她的大姨妈来了,就不想让她受凉,让她早点回去歇着了,身边只带了绿裳一个去赏梅。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此次事件最大的受害者显然是裴九少乃乃,这让枯蝶一时拿不准对方到底是不是针对她的,知不知道她有了身孕?虽然,她院子的保密功夫做的不错,可这天下没有永远的秘密,难保对方不知道!
可不管怎么说,裴九少乃乃为人还算可以,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是侥幸躲过,可这件事,如果有人捣鬼,她绝不放过。
等所有的女眷和丫鬟们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枯蝶望着远处有几个小丫鬟还在东张西望,她对晚照道:“用东西将这雪挑上一些,看这雪底下有什么,为何这般滑。”
晨曦和晚照两个在房中听了一个小丫鬟送来的信,当下就心急如焚,也没换什么高屐,都是传着绣花鞋赶了来,到了地方,正好看到裴九少乃乃的那样子,但看自己小姐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她们才放下心来,当下,都站在枯蝶的身边等待吩咐。
“好的,小姐。”晚照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匕首,这也是她看到自家小姐有姑爷送的那把匕首,所以,自个也打了一把,虽然是大大比不上姑爷送给小姐的那把,但比起一般的匕首来,还是锋利的多。
晚照蹲下身去,划开那踏的杂乱的积雪,其实雪只是覆盖了上面薄薄的一层,看了一眼,起身对枯蝶道:“小姐,这下面是一层冰。”
“一层冰?看看其他地方,下面是不是也是冰?”枯蝶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猜想,这下雪天,连珠下了两天多,在这样的气温下,这些雪根本不会融化,怎么会有冰呢?这是最基本的自然常识,看来,这路的确是有人捣鬼了
先前老祖宗老夫人她们之所以走的时候没事,是因为她们的高屐从制作到平稳性上都高一层,自然也没有人敢在身后或者身前推一把,不过前面的数十人走过之后,已经将原本掩在冰上的积雪给磨蹭的差不多了,到了她们踏到这块有冰的地方时,路面本来就很滑,再加上,有人故意推了一把,她们相互之间都保持不了平衡,结果不摔倒,才奇怪了呢?
“小姐,其他的地方下面都是积雪。”晚照拿着匕首又在其他地方挑了挑。
“看看这块冰的范围有多大?”
“娘子,你没事吧!”是裴奕涵到了。
本来吃完饭之后,男人们都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什么的,不想女人们都兴致勃勃地去踏雪寻梅了,结果裴九少乃乃出事之后,就有人去报了裴九少爷,当时,裴奕涵也在,那里还能坐的住,先是回了自己的院子,发现枯蝶没有回来,这又来到了事发地点。
“夫君,我没事,老夫人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我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针对谁的?是不是九弟妹遭了池鱼之殃?”枯蝶将身子靠在裴奕涵的胸前,轻声道,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他有些剧烈的心跳声,看来,刚才他也是很担心的。
“小姐,这一块都是冰。”晚照又四处刺了刺,回过头来道。
“去找管林子的人来,我要问问这冰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等枯蝶开口,裴奕涵已经揽着她的身子,脸色音沉地道。
“回姑爷的话,绿裳姐姐已经派人去问了。”
枯蝶今日穿了一身白狐皮裘,但边上却缝了红色的狐狸毛,裴奕涵穿着黑色的皮裘,在这冰天雪地里,两人偎依着,也是一副绝美的风景,只是,在场的其他人心中都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
片刻后,两个干瘦的下人模样的男子跑步着过来。
“见过大少爷,大少乃乃。”
“这路上的冰是怎么回事?”
“回大少爷的话,从这个方向判断,这块冰应该是浆洗上的水流到这里,这里的地势稍微低一些,就积到了这里,一下雪,因为这里有积水,先前下的雪就消融了,形成了冰。”其中一个年龄大的下人,想必已经听说了刚才的事情,这大冷的天,他竟然满头大汗,可见心中也吓坏了。
枯蝶一听就明白了,这年代,没有下水道,所有的废水们解决的办法自然很不规范,这下人的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那为何不派人事先清理?”
“这浆洗上的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