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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明有些心神恍惚，蓦然觉得佛兰诗好像也蛮漂亮……眉毛是清晰的黯红色，微粗而有型，大眼睛长睫毛很是浓重，小鼻梁挺拔，嘴巴的形状也很好看，满脸的雀斑也不这么显眼了……

    第二天。

    早上的课堂，佛兰诗过来在杨明身边坐下。两人相视一笑，也没说什么。

    下午，杨明又去外贸市场逛了圈，依旧清淡；只好回来，独自坐在学院门前马路边的长椅上，怔忡发呆。

    父母亲好像很久没有打钱到银行账户，外婆去世之后，就没有人催促他们。

    看来要赶紧找几份兼职做，不然下半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有问题。

    杨明忽然觉得情绪低落，前途渺茫……外婆去世之后，自己就孑然一身，每天担忧着学费、生活费，卖脑卖力的干着各种兼职，为人奴役，挣着一点小钱……即使支撑到毕业，找到工作，也是一介贩夫走卒，奔波劳碌，受人剥削压迫、仰人鼻息的求生计。

    宿舍里有个同学爱看外语剧集，最近在追看一套美洲早期移民、清教徒和巫术异端的惊悚情节片；片头曲很不错，重金属黑暗摇滚乐，歌词翻译也很好，可以排成几句短诗：

    擂我战鼓、擂我战鼓，

    鼓声喧天。

    宁入地狱，

    不留人间。

    杨明觉得可以添足解释为：宁入地狱征战，不在人间为奴。

    这大概是这几年来，听过的最真实的一段话。

    学院对面有一家浙菜馆，外卖油炸的臭豆腐，蘸着红辣酱白蒜泥，香味诱人，品质可信。

    杨明便过了天桥，买了一份，端回来在长椅上坐着，慢慢啃咬。

    正享受着又香又辣又臭的美妙滋味，忽然眼角余光看见街尾转弯那边，快步走过来了几个奇形怪状的乞丐，一路眼溜溜的瞪着自己。

    杨明皱起眉头，这些乞丐依稀是昨天在寺庙前纠缠佛兰诗那几个……是凑巧走到这边来的罢？学院附近一向没有乞丐出没。

    他正扭头看着乞丐们，身旁一阵香风，有人紧靠自己坐下，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

    “杨明……”是佛兰诗的声音。

    杨明咀嚼着臭豆腐回头，只看见她的面孔紧贴着自己的脸；同时，嘴巴碰到了两片柔软微凉的物体，感觉很是特别……

    “啊！”佛兰诗惊呼着仰头躲开，一只手还勾在他的脖子上，抬起另一只手使劲擦着嘴巴，一边叫道：“你……你在吃什么？为什么这么臭！”

    “……臭豆腐。”杨明赶紧转回头，继续默默咀嚼……

    “这是大蒜的味道吗？呕呕……”佛兰诗惨叫连连。

    杨明若无其事的端起臭豆腐盒子，递过去给她，“来一块？本国特产，很好吃……”

    “不要！我不吃腐臭的东西和大蒜！”佛兰诗满脸通红，痛苦叫嚷着。

    “哦……”杨明只好自己吃，一边回忆刚才在佛兰诗脸上尝到的东西，悄悄舔了舔嘴唇……

    “你……还光顾着吃！”佛兰诗很恼火。

    杨明挑起眉毛，瞄了她一眼，一副“你有事吗”的询问表情，嘴里继续嚼着臭豆腐。

    “你……”佛兰诗好像真的很生气，“你竟敢在满嘴恶臭食物的时候，吻一位高尚淑女！”

    “嗯……”杨明保持着若无其事的态度，心里想着：我也不想啊，谁知道会在吃大蒜臭豆腐的时候，发生初吻事件？我应该是亏了，据说外国女性很开放的……

    “你……十几年的初吻算什么？我十几亿年的初吻……又臭又辣！”佛兰诗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

    女孩说话就是夸张……杨明心想，佛兰诗最近好像在编排一个神话妖精女王的剧目，这应该是剧本里的对白吧？

    “你不对我说些什么吗？”佛兰诗恨恨的瞪着他。

    杨明又瞄了她一眼，忽然觉得她气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好像也挺漂亮……想我对你说什么？亲了女孩怎么能够道歉，应该是想法子再进一步吧？

    “seng，色鬼，色魔，连雀斑脸也不放过！”佛兰诗唧唧喳喳的吵闹，“……而且，又臭又辣！”

    “真不吃？很好吃的特产，外国吃不到……”杨明又邀请她吃。

    “……低等生物！”佛兰诗嘟噜着，一边猛擦小嘴。

    杨明有些不高兴了，心想你骂我色鬼seng都可以，叫非礼qiangjian也没所谓，低等生物是啥意思？明明是你自己贴上来的……

    佛兰诗的一条手臂还扣着他的脖子，两人贴得极近。

    杨明咽下最后一块臭豆腐，不动声色的舔了舔嘴巴，打算给她来个突袭……反正都亲过一次了，再亲一次有啥区别？我不是大帅哥你也不是大美女，就发展一段普通级的校园异国恋情，毕业就分手好了……

    他快速转头、嘟着嘴巴向佛兰诗的小嘴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