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说过她不会有事的。”温厚的大掌和沉稳的语气叫人安心极了,阿茶手指微动,忽然有种冲进他怀里求抱抱的冲动,不过她很快回神忍住了,只红着脸吸了吸鼻子,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又想到若非叶绍及时出现,姥姥已经走了,小姑娘忙转头看过去,起身便欲朝他行大礼,“多谢……”
只是她才刚要动作,便叫人稳稳地托住了手臂:“不必谢他,谢我就好。”
叶绍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那理直气壮抢他功劳的青年,见他冷冷地朝自己看来,似有警告,顿时皮肉一紧,一个哆嗦回了神,而后“嘿嘿”笑道:“对对对,阿……什么?哦,阿茶姑娘莫要客气,我大哥说得对,你要谢就谢他吧!”
一旁的阮庭舟:“……”
若不是方才吓得狠了,这会儿胸闷难忍说不出话来,县令大人定要把这居心叵测,臭不要脸的狼崽子叉出去!又想到先前那场还没进入正题就中断了的谈话,他心口更闷了几分。
底细都还没交代清楚,岂容他乱来!
“大哥?”阿茶却不知她爹心中所思,只愣愣地重复了一遍,随即心中一跳,生出了几分紧张来。这叶绍,是与凌珣过去有关的人呢……
“我和他是结义兄弟。”凌珣看了阿茶一眼,又对叶绍指了指阮庭舟,“替伯父也看看。”
“伯父?”叶绍了然地笑了起来,丢给凌珣一个“交给我了”的眼神便走到阮庭舟身边,拉起了他的胳膊,“伯父是吓着了,别担……”
他突然顿住,阿茶不由有些紧张:“叶大夫,我……我爹怎么样?”
“体nei积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毒素,得马上着手清除,否则怕有性命之忧。”说到正事儿,叶绍一改先前吊儿郎当的态度,神色正经了几分。
阿茶面色又一下子白了。
凌珣拍拍她的肩膀,淡然地看向叶绍:“你那不是还有颗可解百毒的清毒丸吗?拿出来。”
叶绍惊呆了,半晌才捂着袖子飞快地往后跳了一步,慌道:“可可可我统共就一颗了!”
“以后想办法给你补上。”凌珣上去就一把揪住了拔腿想跑的倒霉神医,不容拒绝地说道,“现在,赶紧。”
叶绍漂亮的眼睛里泛起了水雾,抓着凌珣的袖子,一脸的心痛欲死:“哥你不能这么对我!这清毒丸我五年才弄了两颗出来啊!”
凌珣没再说话,直接动手了。
“嗷嗷别弄乱我衣裳!我这缎子可贵的!”叶神医爱美,最不能容忍旁人弄乱他睛心整理好的衣容了,又见凌珣一脸的不耐,到底是怕挨揍,便只得眼含两泡泪,肉痛不已地从袖子里摸出了一颗红色药丸,哼哼唧唧道,“……给给给,谁叫你是我哥呢!这要换做别人,我早就一针扎死他了……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抢劫呢,我的丸子……心好痛……”
凌珣没理他,抢过那红色药丸就飞快地塞进了阮庭舟嘴里。
叶绍顿时“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显然心痛极了。
阮庭舟心里纠结了一下,到底还是将那药丸咽了下去。
虽然不得不受恩于这别有企图的狼崽子叫他心里十分憋屈,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他不能再舍下女儿和岳母了。
阿茶从方才开始就很不好意思,可事关父亲的性命,她只能厚着脸皮看凌珣欺负人了。等阮庭舟咽下那药,她才小声地问道:“那,那我爹这就没事了吗?”
在凌珣充满压迫感的注视下,叶绍不敢不答,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回道:“毒都清了还能有什么事?休养几日再吃点药巩固一下就行了。”
阿茶松了口气,刚想道谢却突然发现,原本在屋里的月牙竟不知何时不见了。
“月牙姐姐呢?凌大哥,你有看到月牙姐姐吗?她方才还在这里的……”
凌珣摇头,他哄她都来不及,哪儿有功夫注意旁人。
“月牙,你说那红衣裳的小美人?”倒是叶绍闻言抬起头,挑着漂亮的眼角指了指外头,“走了。”
阿茶一愣,心中有些奇怪,月牙姐姐从不是不告而别的人呀,何况方才这样的情况,她一定会不放心留下来陪她的……怎么突然走了呢?
正这么想着,门口突然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一个人,浓眉倒竖地瞪着凌珣:“你家有客人上门,说是来商量亲事的,叫你赶紧回家!”
红衣明艳,竟是去而复返的月牙。
经过邵朝阳一事后,原先对男女之事还能懵懂的月牙一瞬间开悟了许多,因此方才见凌珣待阿茶细致温柔,心中便多少有了数,谁想刚出门便看见凌二成的媳妇刘氏带了两个妇人上门,说要与凌珣商量成亲事宜,少女顿时便怒了。
都已经订亲了还来撩拨阿茶,作死呢!
“亲事?!”所有人都愣住了。
阿茶是懵了,叶绍是惊了,阮庭舟是直接冷笑了起来。
不过神色比他还冷的,是凌珣。
“我去看看,”他看了阮庭舟一眼,又看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