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防备,食不知味,夜不安寝。认输了又怎样?屈服了又能怎样?管他到底做过多少恶,忘了他对她曾做过什么,不再计较善恶对错。人生短短几十年,怎样活着不是活着?等实在活不下去的时候,不是还有一死了之吗?
情感的大起大落几乎要击溃了何妍,再坚硬的外壳也承受不住她所承受的重压,开始有了一丝裂痕。她双肩一点点塌下去,头慢慢地抵上傅慎行的肩膀,涩声回答他的问题,“傅慎行,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认输了,我向你举手投降,把之前藏着掖着瞒着的事情都告诉你,只求你放过他们,放过梁远泽,放过田甜,放过所有和我有关系的人。”
傅慎行有些惊诧,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轻声问她:“你还瞒了我什么?”
何妍正欲开口回答,傅慎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她被惊得一跳,只当是他的手下捉住了梁远泽,吓得忙用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颤声央求:“放过梁远泽,别再去伤害他了,我求求你了。”
她的反应叫傅慎行心中又酸又涩,他掏出手机来扫了一眼来电号码,嘲弄地笑笑,解释给她听,“是小五,和你的梁远泽没关系。”
何妍一愣,怔了片刻,这才缓缓松开了手。
傅慎行讥诮地扯了下唇角,这才摁下了接听键,微微侧过身去听电话,不知小五在里面讲了些什么,他只不轻不重地“嗯”了几声,然后说道:“那就先回来吧。”
他收了电话回身,见何妍还默默站在原地,低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傅慎行想了想,淡淡说道:“你放心,我这回不动梁远泽。但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我就把他剁碎了丢进江里去喂鱼。”
她仍低垂着眼,轻声说道:“谢谢。”
他抿了抿薄唇,又道:“你还瞒了我什么。”
何妍沉默不语,软弱的心一点点重新变得强硬,她咬了咬唇瓣,低声答道:“还有光盘,你以前录下的那段视频,我一直留着,想着到婚礼上去放。”
傅慎行僵了一下,面色瞬间铁青。他万万想不到何妍为了报复他竟然准备做这样的事情,她这是不惜把自己身上最痛的疤揭开了,好去叫他难堪。可她却不知道,他不怕难堪,只是心疼她,宁肯她往他身上捅刀子,也不想拿了刀去伤她自己。
傅慎行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额头青筋跳个不停,好一会儿才能控制住情绪,问她:“光盘藏哪里了?”
光盘就藏在公寓里,明目张胆地塞在起居室的cd架上。何妍把碟片拿出来递给傅慎行,他一言不发地接过去,“啪”的一声掰成了两半,然后还不算完,一直把那光盘掰成了碎片,又丢进烟灰缸里点燃了,这才抬眼看她。
何妍也在看他,问他:“确定都销毁干净了吗?当初拷贝了多少份,心里有数吗?”
他被她这句话噎得差点吐血,偏这的确是他做过的混蛋事,连解释都没得解释,只能打落了牙和血吞。他伸手拉住欲要离开的她,说道:“以后想报复我,就直接对我下手,就算你想要我死,我也会给你递刀子。可别伤害自己,我心疼。”
明知道这都是骗人的鬼话,可她还是忍不住鼻腔发酸,努力翘了翘嘴角,应他:“好啊。”
三天后小五从东南亚回来,傅慎行因为白天有会腾不出身,叫阿江去机场接得他,晚上才去醉今朝给他接风洗尘。小五比之前黑了不少,见了他只是嘿嘿笑,趁着无人的时候小声问傅慎行:“哥,何姐那里彻底搞定了?”
如果真能彻底搞定,她也就不叫何妍了。不过因着梁远泽这事,何妍这两日倒是看着乖顺了许多。傅慎行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一步步往前走吧,等生了孩子,也许心就能一点点软下来了。”
“女人嘛,只要哄着宠着,早晚有一天被你收服了。”小五咧嘴笑笑,又道:“对了,我在南边得了个翡翠镯子,瞧着挺不错的,何姐戴着一定好看。明儿给何姐送过去,也算是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吧。”
傅慎行没往心里去,随口客气道:“有心了。”
小五却是表情夸张,道:“吓!我敢不有心吗?当初可是我带着光头去把那小子的指头剁下来的。何姐心里指不定多么恨我呢,我再不赶紧巴结巴结,哪天她给你吹吹枕头风,小弟我受得住吗?”
这话倒是把傅慎行说笑了,弹了根烟给他,笑骂道:“滚,我是那样的人吗?”
小五接住烟叼进嘴里,不说话,嘿嘿直笑,过了一会儿才又正经下来,道:“行哥,那边政府换了新的头头,要搞什么民族团结运动,几个大佬都私底下和政府去谈判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