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盯了她半分钟,终于忍无可忍地一个爆栗敲到她脑门上,“那么怂,还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想现在被带走问话?”
“你倒是放我进去啊!”林杏一下子回过神来也急了,指着窗户冲他吼道,“你要我爬上来啊?”
不料话一出口,白皓泽就点了点头。
林杏默然看着他,后退了一步,警惕地抱住双臂护住自己:“你在想什么,那么高,我怎么上得来?”
白皓泽的耐心终于被消磨殆尽,他咬着牙,作势就要关上窗户:“你要是想被带走就继续站着,不想就赶紧进来!”
他的语气是少有的烦躁和凶狠,吓得林杏立刻乖乖照办。
估量了一下高度,窗台不高,正到她颈部,窗口挺大,蹲着就可以容下她。
林杏退后几步,猛然一个助跑,双手准确地撑在窗台上,身子陡然拔高了许多。
在照办之前,林杏就估计过自己的实力,如果用上吃乃的力气,勉强还是可以成功钻进窗子里的,但如果运气不好,就只能看着窗户发呆了。
正当林杏撑起自己,身子向前试图往里钻时,她的肋下忽然多了两只手。
两只坚实有力的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手臂,紧接着继续用力,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了进来。
双脚落地的时候,林杏还是傻的,维持着半跪的姿势,自然站不稳。
白皓泽一笑,撑在她肋下的手继续往后移,随即圈住她的背,将她拥入了自己怀里。
直到白皓泽的下巴搁在了自己肩膀上,林杏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心却不听话地猛跳。
柔软的身子就这么紧紧贴着他的,两人中间几乎没有距离,鼻尖埋进他的衣服,嗅到他身上淡淡薄荷糖的清香。
林杏满足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在自己耳边喷吐的气息,忽然感觉什么都值了。
大晚上像疯子一样过来扒窗户,像傻子一样听话地跳窗,换得这个梦寐以求的拥抱,已经是很大的便宜了。
林杏嘴角漾开浅笑,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轻轻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和异性拥抱,以这种暧昧的方式紧紧依偎。
但是她一点讨厌反感的感觉也没有,只有一种夙愿成真的惊喜感。
沈琳月曾经问过她,喜不喜欢白皓泽呀?
她努力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喜欢的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会偷偷看着他的侧颜傻笑,会不自觉在纸上一遍遍写他的名字,会在一切场合都想到他,会在心里暗暗吃醋。
甚至讨厌付芸芸,也有一大半是因为他。
习惯了他的嬉笑怒骂,习惯了他一脸嫌弃地教她题目,甚至习惯了空气中淡淡薄荷糖的香味。
如果因为那张真假不明的纸条,他们从此就不是同桌,她是根本没办法想象的。
感觉到白皓泽的手慢慢抚过她的背脊,林杏心里的弦一下子绷紧,顿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灼热感。
到底也不是小孩子了,林杏一下子联想起小说里那些画面,连耳根都在发烫。
好在白皓泽的手停留在她的发梢不动了,时不时轻轻捻一捻发丝。
林杏松了一口气,双手环住白皓泽的背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相信你。”
白皓泽微怔,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手臂更加用力,将小姑娘牢牢圈在怀里。
“乖,让我靠一会儿。”他的脸上满是疲惫,声音低沉,嘴唇有意无意地蹭上她的耳垂,酥酥痒痒的。
林杏用力点头,任凭他整个人倒在自己身上 很重,但却很开心。
白皓泽阖着眼睛,忽然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话。
“什么?”林杏没有听清楚。
“对不起。”白皓泽重复了一遍,喃喃道。
这一次林杏听清楚了:“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比你想象得更复杂。”白皓泽声音很轻,几不可闻,“你太傻了,我们认识半学期,你也只能看见我的一面,看不出来我的过去。”
林杏沉默了。
她对他的过去的确知之甚少,除了那天他主动告诉她的关于父母的事情外,她就不知道别的事情了。
只是在沈琳月嘴里听过一些他的事迹,但也仅止于此。
“抱歉,我对你了解那么少。”林杏心底涌出愧疚,轻声道。
“想知道吗?”白皓泽嘴角上扬,眨眨眼睛问道。
他低沉清冽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划过,无端多了几分狡黠,仿佛在兜售什么秘密。
忽然间,林杏觉得他的气质有点像狐狸,化成白面书生,风流倜傥,说话半真半假,却勾人的紧,专门挑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搭讪,最后却把自己赔了进去。
“那你告诉我吧。”林杏听见自己这么说。
梦一般的夜晚之后,第二天林杏来上学,看见白皓泽脸还隐隐有些发烫,而他却若无其事地坐着看书,连表情都没有改变。
就好像昨晚的拥抱不存在一样,就好像昨晚那个脆弱的他不存在一样。
那个滚烫的夜晚,他在她耳边喃喃说了那么多话,他们离得那么近。
“别胡思乱想,今天要讲试卷,说不定成绩已经出来了。”白皓泽掏出一颗薄荷糖嚼着,冲林杏说道。
……林杏默然坐下,掏出一本语文书认命地看着,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闲的无聊,她开始在草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