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写作业,头都不抬就回她:“不去。”
林杏脸上露出喜色:“太好了,那我也不去。”
“不行,你必须去。”白皓泽立刻打断了她的兴奋。
“为什么呀?这不公平!”林杏叫起来。
“你是天才?”
林杏摇头。
“那就去。”
“可……可是这样子没有时间复习,所有的时间都要用来画画……”林杏支支吾吾地找着理由。
“连试一下都胆子都没有,还参加什么比赛。”白皓泽敲敲桌子,眼神深沉了几分,认真看着她,“乖,数学要及格啊。”
林杏安静了一分钟,还是乖乖跟鲍婉儿说参加考试,倒是得到了她的表扬。
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林杏松了一口气,虽然心里沉甸甸的多了几分压力,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却变好了。
很久以后,她才明白是为什么。
学生时代时,总是用各种理由想方设法请假,待真的请假时,却又犹豫了,既羡慕别人说走就走的潇洒,又害怕自己失去了所谓“历练的机会”,最终乖乖留下来。
究其所以,不过是怕跟别人不一样而已。但循规蹈矩,有时候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为了这个选择,接下来的一星期里,林杏坐在自行车上的宝贵时光都是在回答白皓泽的提问中度过的。
美术比赛的地点和明城一中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但比赛结束的时间和考试开始的时间相隔只有十分钟。
十分钟,骑自行车就可以到,走路是万万不能的。
结果事到临头,赵雅馨说临时有事,不能来接她,让她要么打出租车,要么直接放弃。
林杏心里慌了许久,但还是想起白皓泽的叮嘱,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个消息,就放平心态进去画画。
比赛不算难也不算简单,感觉自己发挥得还不错,林杏是哼着小曲走出大门的。
但一下子就开始犯愁了,只有十分钟,她要怎么回去?懒惰的心理一下子占了上风,她正要打电话请假,却看见不远处一个人似笑非笑的目光。
林杏打了个寒噤,乖乖收起手机,冲他打招呼:“好巧啊,你也出来玩?”
“玩个鬼!”白皓泽漂亮地掉转车头,居高临下看着她,“赶紧上来,时间不多了。”
在白皓泽的护送下,林杏总算及时赶到了学校,匆匆忙忙开始数学考试。
林杏的基础其实还可以,但是思维方式总是异于常人,所以不管多简单的题目她都容易想错思路,紧张的时候更加如此。
政治老师说,思路决定出路。林杏常常觉得,她在数学方面就是一条死路。
但就算是死路,她也要硬着头皮往墙上撞。
撞了两个钟头,试卷勉强被填满了,林杏松了一口气,几乎是逃一样离开了。
几天后成绩出来,居然还及格了,林杏一激动就请白皓泽吃饭,顺便问他的寒假计划。
“当然是上天啊。”白皓泽回答,“你呢?”
“我妈说,可能要我一个人过了。”林杏扁扁嘴巴,带着几分委屈。
林远之殷勤地打电话,问她新年想要什么,林杏冷冷地说:“要你离开我的世界,永远不要出现。”
这通电话让林杏难受了半天,屋漏偏逢连夜雨,赵雅馨又要出差。
赵雅馨每次这种时候,都是用歉意的目光看着女儿,缓缓开口:“小杏啊,是妈妈不好,又要留你一个人在家了。妈妈也舍不得啊,可是你画画又要钱……”
林杏最受不了听赵雅馨用这种语气剖白心意,每每听了个开头就微笑点头:“妈你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真正到了大年三十,林杏还是赶感觉到无比的寂寞。
外公外婆早已去世,爷爷乃乃也断了联系,赵雅馨在几千公里外出差,林远之不知道在哪个酒店喝得烂醉如泥。偌大世界,自己孑然一身,仿佛是多余的。
小区里万家灯火,而大街上冷冷清清,就连便利店都打烊了。林杏站在江边,任凭江风吹过发梢,看着江对面时不时绽开的烟花,嘴角无声地漾开一个微笑。
真好,人人都有家可以回。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杏站得腿都要麻掉了,正要转过身回去,眼睛却一下子从后面被人蒙住。
林杏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就要叫出来,那人却死死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边低声道:“是我。”
但是已经晚了,林杏飞起一脚,正中那人膝盖。
好不容易两个人分开来,林杏气不打一处来:“白皓泽你找死是不是啊,大晚上想吓死我!”
白皓泽蹲在地上揉膝盖,闻言委屈地看着她:“我这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吓倒是真的。”林杏到底不好意思,凑过去帮他揉膝盖,软声问,“痛不痛?”
白皓泽用力点头:“痛死了。”
林杏帮他吹了吹,忽然意识到什么,惊讶地抬头看他:“你不是犟得跟头牛一样吗,怎么今天学会示弱了?”
白皓泽耳根微红,随即淡定地回答:“我觉得新年我应该转变一个风格,才能更加凸显我的帅。”
说着,白皓泽扭过头,面无表情地命令她:“跟我回家吃饭去。”
“有红包吗?”林杏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问。
“有个大头鬼!”白皓泽十分干脆地回答。
寒风拂面,林杏却感觉好像没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