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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像这次一样,买了两个人的零食,会去留意手办发售的时间,会买一堆酸乃。
每次薛凛等反应过来,家里已经堆满了关于乔松的东西,而薛凛,每一次也都会咒骂乔松:卧【文明】槽!我对你那么好要是我回去了你他【文明】妈忘了老子我一定把你揍得满地找牙鼻青脸肿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薛凛也怕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友情也好,爱情也罢,无论人们怎么狡辩,你都得承认这样一个事实,感情好的话短期的分离不会影响彼此的关系,长期的话,无论一开始是怎样的情比金坚,时间和空间的距离都会蚕食一切。
即使没有到蚕食的地步,你不得不承认,时间和空间的距离的的确确影响着亲情、爱情、友情。
字迹凌乱但透着温度的情书、每天发的电子邮件、偶尔的视频通话、透过电话的声音,这些,都不如见面的一个拥抱来得那样打动人心。
我们所生活的世界,不允许我们花太多的时间去想念一个人,我们可能突然想起某个人,然后在深夜里辗转反侧,但大多数时候,我只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脑海里划过一个名字,像蝴蝶,在花朵上停留一下,又毫不留恋地飞走。
薛凛怕乔松忘了自己,也怕自己忘了乔松,患得患失。
想回到他身边,这句话促使薛凛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学习,这样他就能压缩时间,早点回去。
不一样的吧?
同样是没有乔松在身边的日子,不一样的。
他再怎么努力,也见不到乔松了,这个人真真正正地从薛凛的世界消失了。
他不再参与薛凛的未来,只活在薛凛的过去里。
怎么办呢?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我怎么办呢?
薛凛不可抑制地感到迷茫,在他计划的未来里,他所期冀的未来里,不论是吃饭还是争吵、去旅游还是窝在家里,都有乔松。
现在怎么办呢?
可以的话,薛凛想走,没什么可留恋的。
薛凛瞧不起逃避的人,他从来不逃避,因为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小时候面对父母亲的争吵他没有逃,独自一人离开;出柜时面对大哥的质疑与失望,甚至还有轻蔑时,他没有逃,选择证明自己不只是玩玩而已;父母的死亡他没有逃,正面和那些莫名其妙的亲戚杠上。
而这次,他逃了,是个懦夫,葬礼都不敢去。
薛凛无数次地在想,要是他当时选择的是一直陪在乔松身边,那他会不会死?要是他不回来乔松会不会仍旧好好的活着?
薛凛蜷缩着,他一闭眼就看见自己用一把长刀狠狠地刺向乔松,乔松到在血泊之中,如释重负地笑着,忍痛安慰着他:“没……事,不、是你的……错。”
断断续续的话,变成了沉重的枷锁压得薛凛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啊?明明我就是杀人凶手,为什么还要对我温柔?为什么不恨我呢?为什么啊?
是我的错啊!为什么还要那么温柔?为什么不露出仇恨的眼光?为什么要说原谅我这种话?
乔松,我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家人、我深爱的恋人、我的归宿、我的未来,他给予我世界上最好的亲情、爱情、友情,而我,杀了他。
他会是我一生的执念、挥之不去的音影、我的枷锁、我的原罪,他会是我深夜里追魂夺命的梦魇。
但同时,他是我最美好的梦想,是我最珍视的玫瑰、是刻在我灵魂的绝美的刺青。
他是我唯一的光芒,他因我而死,因我去向天堂,我也因他而堕入深渊,他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幻影,我记忆中最璀璨的宝石。
我会照顾好小松,会照顾好自己,一切都如他所愿,只有一点,我的恋人,有且只有他,请原谅我,这是我最后的任性。
我将完成一切乔松未完成的事,赚钱、旅游、认识更多有意思的人、开一家书店……
一切如他所愿,我会扬帆。
第一站,佛罗伦萨的海。
第32章 李克己番外
木制的八音盒一直在响,李克己琥珀色的眼睛此时毫无焦距,就像八音盒上那个眼睛毫无光亮的穿着礼服转圈的小人。
第一次见到这个八音盒是2003年7月8号,有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带着一个小孩子买走了他,多年之后,李克己看到乔松的那一瞬间就想起了这件事。
啊,好烦啊!李克己只是恰巧碰见而已,大脑就毫无分辨地记了下来。
正式见面之前,李克己和乔松见过无数次,或者说李克己单方面见过,比如2003年的7月8号,记忆力好到这种程度是一件非常非常恶、心的事。
去当歌手是家里要求的,特别是他哥,李克己不懂,不过着并不妨碍他执行这项任务,对他而言做什么都是一样的无所谓,难以融入别人的世界。
所谓治愈万物的笑容一开始也是被要求的,他照做,因为李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