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白了你是不是应该哄哄我?”沈良州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哄你什么?”
“我就好奇,那个老男人给了多少钱?他凭什么占你时间。”沈良州微微蹙眉。
他的声音不高,可nei容容易让人遐想连篇。话音一落,身边经过的人不住地往这个方向看。
顾娆轻咳了一声,扯了他袖子一下,瞪他,“你能不能注意点儿。”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口味重。
沈良州一伸手,将她带进怀里,低头贴在她耳侧,一本正经地,“这样就听不到了。”
顾娆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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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不愉快的小插曲顾娆没太当回事,艺术馆办了画展,她下午去泡了一会儿。不过她还是天真了点儿,生活远比想象的更加糟糕。
她玩得尽兴,临走的时候,在拐角处跟人撞了个满怀。
“抱歉。”习惯性的礼貌语脱口而出,然后她听到一声轻笑。
“呦,真巧啊。”
熟悉的声音让顾娆猛然抬了视线,目光触及那张脸,她觉得一口瘀血堵在了喉管里。
男人一身熨帖的西装,看着矜贵又优雅,鼻梁硬挺,薄唇勾着笑意,只是眸色沉沉,透着一点不耐来,显得整个人沉郁又音鸷。
他正打量着她。
熟人。
还很不凑巧,是她哥哥的朋友。她还有点印象,似乎叫齐晟。
二十四之nei遇到两次糟心事儿,顾娆怀疑自己水逆。
“走得这么急?”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齐晟忽地笑了一声。
顾娆的视线凝滞了几秒,“先生……”
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几个字顾娆还没说出口,齐晟眉梢微挑,“你回国,没打招呼吧?”
他话一说完,都没给她辩解的机会,也不等她的反应。他直接抬腿从她身边迈过去了,眼风都没掠过她。
像是没时间和心情搭理,或者没有一星半点的好奇心,挺不耐烦。
顾娆可不敢把他放过去,虽然就见过一面,她听过这人的脾性。而且有个词叫“一丘之貉”,跟她哥玩得好,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伸手扯住他的袖子,拦了他的去路,“什么意思?”
齐晟半垂着眼,轻嗤了一声,蛮敷衍的笑了笑,乖戾缠在倦怠里,“呦,现在又认识我了?”
齐晟眼睛确实毒,不过也不是哪个人他都往脑子里记。实在是这妞儿漂亮得无可挑剔,一见难忘。
毕竟是一小姑娘,不动声色的本事修炼得根本不到家。就因为他猝不及防的一句话,所有的伪装就有了裂痕,心虚初露端倪。
他也懒得点破。
顾娆在心里烦躁地叹气,不情不愿地认清了一个痛苦的事实:
所有的虚与委蛇都将是徒劳,这人眼睛够毒,连个演戏的机会都不给她,上来就把后路给堵死了。
反正一眼就能认出来,演戏的必要性都没了。
顾娆抿了抿唇,眉梢微蹙,下一秒就换上了一个无辜又可怜的表情,声音低了下来。
“哥。”
特委曲求全的声音和表情,绝对可怜到让人心疼。就这副模样,绝对称得上我见犹怜。
“别,你哥在燕京,”齐晟懒散地掰开她的手指,不吃这一套,“我担待不起。”
他这话音一落,“啪嗒”一下,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手背上。
“……”
我草。
齐晟的手指稍微僵了一下。
面前的小姑娘一声不吭,眼泪滑到下巴上,无声无息地坠下来。黛眉如同远山连绵,雾气拢在眼底,遮住潋滟的眸色。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虽然他知道是假的。
好半晌,齐晟啧了一声,让步。他扯了装饰用的方巾递给她,“见好就收啊妹妹,不知道的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就是一小姑娘,他不该跟她计较。
他鬼事神差地补了一句,“我犯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