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脑子里还全是那个男人的脸。他觉得答案呼之欲出,就差那么一点点小提示。
他们出席葬礼的地方距离般若寺很远,所以主办方给诸位高僧安排了酒店。终于可以放飞自我的萧白冲完澡,光溜溜地扑上床,继续努力想。
没结果。
空调的风扫过,撩起一身基皮疙瘩。
伸手把被扯过来盖上,萧白问2333:“哥,那个人是谁啊?最好看的那个。”
2333说:“我不想回答颜狗的问题。”
“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眼熟得不行不行的。到底是在哪见过呢?”
萧白带着疑问睡了。
又醒了。
床边有个暗影,像尊漆黑的雕像,静默地坐在黯淡的月光里。
萧白没拉遮光窗帘,只拉了一层纱帘。白纱在空调风的吹动下,飘啊,飘啊。
莫名诡异。
惊了一身冷汗的萧白回过神,急忙伸手去按床头的灯光控制。
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下肩头,大半光滑的脊背全露在月光下。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触感温凉,柔若无骨。叫人不敢相信,那是一只男人的手。
“别开灯。就这样聊聊,挺好的。”那人说。
恋声癖的萧白又酥成了渣,被男人握住的手腕卸了力气,外强中干地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人轻笑了一声:“你还真是无情啊。”
房间里响起安笙的声音:“圣僧哥哥。才一年多,你就已经认不出我了吗?”
第42章 圣僧哥哥
萧白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乱哄哄的,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一片空白。
他琢磨了一天这个男人是谁, 总感觉答案触手可及,和他之间只隔着一道磨砂玻璃墙。如今那道磨砂玻璃墙轰然坍塌, 将真相无比清晰地呈现在萧白面前。
理智上,萧白认为真相就该如此。可感性上, 他还不敢相信。半晌, 才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安笙?”
“安笙已经死了。坐在你面前的,叫安夏。”男子的声音里略带笑意。
思绪太乱, 萧白的脑子有些死机。他问:“你……不是安笙?你叫安夏?”
安夏轻叹一声, 揉捏着被自己握在掌心的手腕, 低声道:“那个叫安笙的女孩子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 是个叫安夏的男人。”
“而且,安夏才是我的本名。”他叫萧白的名字,“萧白。”
“我还不知道, 你姓哪个萧?萧瑟的萧,生肖的肖,还是哪个?”
“萧瑟的萧。”萧白现在脑子不太好使,有问就答。
安夏一手握着萧白手腕, 叫他摊开手掌, 用右手指尖在他的掌心写他们的名字,安夏,萧白。“我是这两个字。你是这两个字, 是吗?”
萧白觉得掌心痒,一路痒到心里。
安夏逆光而坐,被白纱遮掩的暗淡月光下,完全看不清他淹没在暗影中的脸。可萧白认得他清瘦挺拔的身形,深深烙印在脑海中的脸自动匹配,再加上声线的加持……萧白有点软。
他提醒自己,这人上辈子是个死变态,是个在他心上狠狠划了一道、划出个裂缝的死变态。
“怎么不说话?”安夏抬头问他。
也许是女神做久了,即便变回了男人,全身上下也都染着温柔似水的气息。和常安身上那种极具侵略性的气场完全不同。
他们是不一样的人。
2333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萧白忍不住叹气:“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面前?”
不管你是常安,还是安笙。都不是很想见到你。
安夏倾身靠近,萧白瞬间警钟大作,立刻后退,“砰”地撞上床头。
安夏身形一僵:“做什么这么怕我?”
萧白抿唇不吭声。
被子一角被安夏坐在身下,萧白一退,被子没跟上来,光溜溜露出大半。萧白从戒备中反应过来,闷不做声地用力拽被子。
安夏坐着不动,萧白暗暗用力。
妈的,之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公主哪去了?!看着清清瘦瘦,怎么跟座山一样纹丝不动!
安夏感觉到了萧白呼吸中隐隐的愤怒,微微抬身,让他把被子抽了过去。
萧白把被子抱在身前,把光溜溜的自己挡得严严实实:“你怎么进来的?!”
安夏倾身贴过去,黑暗中声音满是笑意:“圣僧哥哥。”
从前小公主安笙叫他“圣僧哥哥”,萧白觉得心软。如今小公举安夏叫他“圣僧哥哥”,萧白觉得身软。
重度声控是病,得治。
萧白提了提气,恼羞成怒道:“干什么?!”
“原来你是下边那个?”
萧白呼吸一滞,想逞强说“老子是上边那个!”,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