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骂娘——
妈的!原主的黑锅让我背!
动摇在墨夜般的瞳中一闪而逝,又回复了一成不变的冰冷。
路西法贴上米迦勒的胸膛,再次用他那带着黑皮手套的手狠狠捏住萧白的两腮,阻止他发出声音,自己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静静地盯着他,用另一只手的指尖,沿着那美轮美奂的翅膀骨骼,一寸寸摸过去。
本就被泪水濡湿的碧色眼眸突然迅速眨动起来,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呈现出一种濒临失控的状态,漂亮得想叫人挖下来好好珍藏的双瞳,因为盛满惊恐而愈发美艳动人。
路西法喜欢看到这样的米迦勒,会臣服于他的,脆弱而美丽的米迦勒。
至于萧白,已经完全沦陷在新认知的巨大震惊和超越人体极限的快乐浪朝中。
特么的原来天使的翅膀是个究极强化版的某点聚集地啊!
仅仅是几秒钟时轻时重的触摸,萧白就已经忍不住要缴械投降了。
那种超越神经承受极限的感觉让萧白感到恐怖,下意识地睁大一双含着泪的碧色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路西法,哭求道:“不要……不要……”
身体在无法承受的快感和无可忽视的痛感双重折磨下,筛糠似的颤抖。
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瞳像是致命的漩涡,萧白盯着它,在攀上绝顶的前一刻,似乎看到了无数幻觉,和简默、和常安、和安夏、和楚闻歌……
可就在一步之遥,非人的疼痛刺激将萧白狠狠从山巅拽落,直摔深渊——路西法猛地拔出钢钉又反手按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直穿十八层地狱。
尾音却被施刑者狠狠堵回了求救者的喉咙。
萧白觉得自己这么多辈子都没这么惨过。当和尚时的那点疼跟现在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人怎么对他这么坏!他怎么能对自己这么坏!
萧白又有些绝望。即便如此,即便他让自己疼得快要死掉了,自己还是满心找理由替他开脱,告诉自己,他没有前世记忆,又被之前的米迦勒骗了,才会对自己这样。萧白没想过要报复回来,只想等路西法把自己放下来时,扑到他怀里,让他紧紧抱住自己。
所以他忍着剧痛,努力迎合路西法那惩罚性的亲吻,带着满满的讨好意味。
路西法被取悦到了。
又或者只是疑云重重。
他退开些许,满眼审视地看着这个“脱胎换骨”的米迦勒。
对方用那双濡湿的碧瞳深情脉脉地看他,一脸“我败了,败得好惨”的表情,似哭似笑地对他说:“我真是爱惨了你。哪怕你对我这么坏,我也还是喜欢你。”
那张冰冷的脸浮现出一层恍惚。
渣的难道不是米迦勒?不是他一直在玩弄自己的感情?为什么搞得像是渣的是他路西法?
可恶。这人怎么总是如此可恶!
“路西法,我要疼死了。你心疼心疼我,放我下来,好不好?嗯?好不好?”萧白软声哀求。
说他心底没有一点怒气是假的。可他明白,现在跟眼前的人发火没有任何用,遭殃的只会是自己,让自己的处境变得越来越艰难。他要尽量把姿态放低,把态度放软。
他手里唯一的牌,就是对方爱他。
只是那爱已经走到了边缘。一招走错,就可能再也无法挽回。
“放你下来?”路西法重复。
萧白拼命点头,哭诉:“我会很乖!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路西法露出一个完美的,却没有温度的笑:“前几次你也是这么答应我的。结果呢?你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拿着那把剑,要捅我这里。”
他指了牢房角落里的那把红色十字形剑,又收回指尖,戳向自己的心口。
萧白想把之前的米迦勒拖出来暴打一顿。
“这次我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你信我!”
萧白哭得很惨,因为后背太特么疼了。他已经感觉不到双翅的存在,只觉得脊背被人劈了道口子,双手探进来,要把他活活掰开。
可是眼前那个人对他的眼泪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吐出两个字:“骗子。”
萧白用疼得有些缺氧错觉的大脑努力想着再说点什么,他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了。要速战速决,就来最直接的——
他对路西法微微一笑,妖艳而魅惑:“如果你不信我,大可以这样吊着我的手臂,用另一根钉子贯穿我。我只求你解放我的翅膀,太疼了。路西法,你可怜可怜我。”
路西法:“另一根钉子?”
萧白视线下移,定格在某处后又慢慢移上来,似一条柔滑的舌,所经之处,大火燎原。他笑笑:“也许叫‘钉子’不太合适?”
路西法脸上挂着的冷硬面具,在萧白的视线重新移回他的脸上时,粉碎成齑。
被钉在十字架上,狼狈、脆弱又魅人的圣洁天使,轻启朱唇,说——
我要。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