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至极，但话语里还是一样的冷寒。

    郑伊和林思钰联手威胁海唐的那些话，他就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

    本以为以海唐的性子，肯定忍不过三分钟。

    哪知她一路打太极，根本没有接招的意思。

    纵然稳重如他，有些底线却是万万不能碰的。

    察言观色这种事，海唐从小就用得很溜。

    她知道姜照这回的确很生气，所以，并不打算在老虎头上拔毛。

    而是……顺顺毛。

    她一脸无辜，甚至还装出一点点的小崇拜。

    抿唇眨眼，小声开口。

    “因为，我知道你会来。”

    标准的、言情小说般的、完美的回答。

    姜照盯着她看了半天，睛致的妆容、明亮又有些撒娇的眼神、颀长优雅的锁骨，竟然语塞了。

    她总是这么有本事，一个笑、一句为了求生瞎扯的甜言蜜语，就能将他的愤怒抹个干净。

    二十六岁的人撒娇，和十六岁时完全没什么区别。

    结果也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拿她没有办法。

    “你…你不是一个汉语国际教师吗？”郑伊看着海唐。

    海唐很自然地挽住姜照的胳膊，微笑点头，“刚从非洲回国不久，闲着无聊，就来公司打发打发时间。”

    海唐琢磨着之前自己受的那些气，笑意更深，“我这个人呢，心机很深，得罪过我的，全都记脑子里。”

    林思钰不敢相信刚刚那一幕，“你们才认识多久，为什么就能？”

    海唐难得心情不错，“我们认识的时候啊，太阳刚刚出头，月亮还没有沉下去。”

    *

    后来海唐得空，和沈璃说起这事儿。

    一向十分冷静的沈璃都愣了几秒，她放下咖啡杯，“姜总真这么……直接？”

    一怒之下当着两绯闻女友的面吻海唐，这怎么都不像是姜照能做的出来的事儿。

    海唐搅拌着咖啡，“其实你不用客气，我知道你想说他流氓。”

    沈璃也没反击，凑近了些，“然后呢？”

    海唐叹了一口气，“后来我和姜照跳了支舞。”

    “公司女员工没疯？”

    “差不多吧。”

    沈璃仔细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我说海诺那两天情绪十分失控，在微博上发些很深沉的话，原来是眼睁睁见着亲姐姐和别人共舞了。”

    当晚走之前，姜照警告了郑伊和林思钰。

    由是，海唐是姜照女友的身份，并没有弄得全公司都知道。

    沈璃对姜照这番草作十分不理解。

    姜照做事从来都是十分稳当的一个人，既然在两人面前做出那番举动，又为什么警告她们不许外泄？

    这并不符合姜照的处事手段。

    但海唐确是很清楚。

    公司的人对待海唐的态度，往往是看上司对她的态度。

    在这其中，林悠澜的分量十分不小。

    以郑伊和林悠澜的关系，她肯定会提醒林悠澜不要为难海唐。

    姜照这么做，一来完全砍断自己枝繁叶茂的桃花，二来，无形之中也让海唐在公司少些阻力。

    用背景打人脸，声音会很响。用能力打人脸，声音会很爽。

    而当一个人兼具能力与背景之后，打起脸来又响又爽。

    “搞这么麻烦做什么？”

    海唐耸肩，“谁让我家母上大人成天教育我，没能力就别丢她和姜照的脸。”

    沈璃轻轻笑出来，她见过的最完美的青梅竹马相处方式，就是姜照和海唐。

    门当户对、男才女貌，没有阻扰的父母，也没有狭隘的妹妹。

    像是完全融进对方的生命里，像鱼和水，像云和月。

    “阿姨应该快回国了吧？”

    这话刚出，海诺的短信就进来了。

    说已经接到了女神大人，但是今晚有个比较重要的晚宴，让她记得明晚回家吃饭。

    回复完海诺，海唐感慨道：“你知道吗，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怀疑海诺才是我妈亲生的。”

    姐弟俩同父异母，海唐的性子随了亲妈，两人经常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