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憋的那如夫人面色涨红,再去看祝长安时难免埋怨。
“宿某人在这京都里也是有些名号的,虽不好听呢,您也该知晓宿某这人。发起狠来,我连自个儿的命都能赌上。”见场面安静下来,宿欢却忽的又笑,与祝家主母和颜悦色的说着话,“祝家主这户部侍郎是如何来的,您比我清楚,今个待祝家主回府了,您若是不怕触霉头,便去问问他这官位可还能保得住,又究竟做了甚污秽事儿。”
宿欢将自个儿是谁说了出来,便见祝长生后退几步,顿时与她拉开了距离。
她面色微沉,“……”
祝长安,“噗……”
他忍不住笑了,随后再看向宿欢,被她扯住的手腕却是温暖的很,连带着那凉意退去,暖上了心尖儿。
“笑屁!”不耐的瞥他,宿欢在案几上撂下块白玉牌子,轻响一声,“您家二郎有能耐,入了太子殿下的眼。这不,特地寻我来接他进宫呢,谁晓得倒让我看了出戏。”
而祝家主母的面色却仍旧没好看起来,强笑的模样颇为逗趣,“宿家主,您这好好讲便是,又何必……何必闹得这般难堪……”
“这人都要被你们给逼死了,我怎么好好讲?”宿欢眉梢轻挑,“你瞧瞧,好好讲如今能是这局面?”
终了,她还讥嘲了句,“欺软怕硬!”
这下是在无人敢接话了,对上宿欢便是被怼得没脸见人。得罪也得罪不起,硬怼又怼不过,还能怎样?忍罢。
宿欢是不管他们可曾记恨自个儿的,见这儿已是鸦雀无声,不禁嗤笑了下,扯过祝长安往外走去。
直至出了府门,她方才松开手指。
而后……
开口便骂,“你特娘的脑子坏掉了?”
宿欢说,“我等你心甘情愿跪我的那天。”
祝长安低首抿唇,听见宿欢骂他便受着,再温顺不过的样子。
凶了几句,宿欢又不禁无奈,“不晓得将太子抬出来造势?把他们吓住也好啊。”
他却抬眸去看宿欢,那漆黑的眸子里是困惑的,“为甚……要这样做?”
宿欢分明可以好言相对,将玉牌拿出来再轻而易举的带走他,又为甚这般的大动干戈?连是否会被祝家记恨上也不在乎,将场面闹得全然缓和不了,却仅仅是替他出气。
“呵。”她冷笑,“你该庆幸今儿有多巧。要是待我进堂时看见你已经跪了,踹在花几上那一下,我就不晓得会落在哪里了。”
而下一句话,更是祝长安沉默。
“那会让我觉得,你真廉价。”
“……不是。”他一错不错的看着宿欢,漆黑的眼眸里褪去困惑,此刻乌沉沉的看着她时,那气势竟也压人的很,“不是,我从未屈服于他们的驯教。”
所以跪下也不过是缓兵之计,是一时隐忍。
可他近几年快忍不下了。
那些有恃无恐的人啊,真是愈发过分。让他有些……忍无可忍。
宿欢眯着眸子看他,眸里探究的意味不加掩饰,也不曾遮掩。倏地,她嗤笑了声,语气戏谑,“呦,我多管闲事了啊。”
她话音落下,祝长安便愣住了,随后不禁绻了下手指,低下眸子,“……并没有,某多谢宿家主解围。”
“走了,被旁人看见又不晓得要乱传甚了。”宿欢不曾接话,着侍卫让出匹肥马来,自个儿便过去翻身上马,轻甩缰绳,让那匹乖顺的马儿走过去,便居高临下的看着祝长安,乍然笑了,“我等你心甘情愿跪我的那天啊。”
祝长安轻抿唇角,“不会的。”
心底却是有道声音,低低的笑着念,“会的,祝长安,你逃不过的。”
“不会的。”他抬眸看向宿欢,再度重复说了一遍那三个字,不晓得是讲给她听,还是讲给自个儿听,“我不会。”
哪怕跪了,也绝不会心甘情愿。
宿欢眉梢轻挑,却不再多言,轻“驾”一声,便又悠然自得的离开了。
…………
入了宫,向来性子温和守礼的楚琢之客套又疏离的与祝长安闲聊几句,便去与宿欢有说有笑的了。
那眉眼里的欢喜与笑意,真是藏都藏不住,让他看着不禁腻得慌。
被撂在一边难免有些尴尬,祝长安却只当做不曾觉察到,低眉敛目的站在那儿,等着两人停下。百无聊赖之下他难免走神,思及方才在祝府里宿欢忽然闯进来,再护着他敌对众人的模样,还是禁不住气息微滞。
“祝郎君,你……”
不管她是否刻意而为,可无须多言,他竟真在一霎那……
“祝长安?”宿欢看着难得走神的祝长安,提高声量再唤了一声,这才让他回神。
“……某失礼。”他朝楚琢之作揖赔礼,转瞬间便想好了托词,便抬首歉疚又羞惭的看着他,语气却是不卑不亢。既不过于谄媚,也不太过生疏,温温雅雅,讨人喜欢的声音与语速,“昨儿略染风寒,今日还似有些昏沉,竟还在殿下面前失仪,着实不对。某拜请殿下恕罪。”
说跪便跪,让宿欢下意识抬脚抵在了祝长安的膝盖上,略微用力便又让他站直了。
在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