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小欢!”
楚昌平抬眸看她,那双含着盈盈秋水似的眼眸里顿时便亮了,灿若星辰似的,而后就提起裙摆朝她快步走来,腰间佩着的玉禁步“丁铃当啷”吵作一团,虽因着此刻不甚端雅的仪态而显得有些嘈杂,可那模样却是可爱极了。
她停在宿欢的身前,面上是娇软软、甜糯糯的笑,随即便扑进她怀里将她抱住了,惹得她也忍俊不禁,抬手揽住那纤纤柔柔的一捻腰身,轻嗔道,“多大的姑娘了,撒什么娇。”
“哼,不管!”她也不羞恼,反倒没脸没皮的将宿欢又抱紧了些。因着身量娇小、宿欢又较于旁的女子要高挑,楚昌平索性埋首在她胸间,耍赖道,“你都不来寻我,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
“我的错,我的错。”宿欢轻笑着用掌心去抚她的脑袋,转眸看见虞卿那忍笑的模样,也笑开了,“娘娘在笑你呢,看你羞是不羞。”
“啊呀!”这般,昌平方才松开宿欢,用手捂住那泛着红晕的面颊,“真是的,我想宿小欢了嘛。”
宿欢说,“此话从何而来?”
又是一番笑闹,宿欢方才隐晦的问。
“昌平,近来为何不出门了?京都里的邀约都不见你应了。”
“……啊。”楚昌平颤了颤鸦睫,低下脑袋,“不想去。”
“那过几日我的生辰宴,你也不来了?”
“要去的。”她顿时说道,“那天我怎么会不去。”
“那便乖乖的等我来接你,再出府可好?”宿欢弯着眸子抬手揉乱了她满头青丝,看着她嗔怪的模样又是低笑,“昌平,往后便乖乖待在府里,若非我或殿下来接你,便莫要出门,好不好?”
楚昌平并不愚笨,更何况听到此处,哪怕再过迟钝的人也该察觉不对了。她轻蹙眉尖,不解极了,“是京中……出了甚事吗?”
“不要问,也无需怕,便不说殿下,我也会护着你的啊。”宿欢唇角弧度微敛,低垂了眸子,眉眼间的笑意也淡了,却仍旧柔缓着语气安抚她,“昌平可听话?”
她迟疑少顷,虽颇为困惑却也真的并未再多问,又乖又软的嗯了下,应着宿欢,“听话。”
这般,再嘱咐了昌平几句,宿欢便托辞支开她,方才得空与虞卿讲话,“近来不太平,您从殿下那儿也能得知如今朝堂上局势如何。我与他俩十几年的情分,且家母与您也颇有旧交,怎么着也不能冷眼旁观不是。到了这时候,我尽绵薄之力,可您身在宫中,却是得多提防的,其中最重的便是名声,万不能伤了一丝半点儿。”
“你这意思是……”虞卿向来局限于宫闱争斗里,如今被宿欢提醒,方才苍白着面色往朝政上想,“琢之也明白的很?”
“您不明白?”
“我十三入宫,在这深宫里待了十八载,南朝后妃不得干政的规矩又向来管得严,我怎敢往那儿去想。”虞卿略有些慌,却不过片刻便再度静了下来,低首思索少顷,再问,“前些日子昌平被……害,再不久琢之遇刺,皆是他们动手的?”
宿欢顿了顿,方才应下,“是。”
“可恨!”她压下怒意,“陛下呢?你与他亲近,可知晓甚?”
“亲近?”听言,宿欢却不禁多想,面上却是不露分毫的,“近几年陛下对我多有疏离,娘娘此话从何而来?”
便是这时,虞卿反倒沉默不言了。她半晌方才轻叹了下,抬指怜惜的去碰宿欢的眉眼,柔嫩娇软的指尖儿便轻轻触在她眼梢上,眸底怀念意味颇重。
那是对儿极好看的眸子。
明净如池、姣好似月,看人便含三分情,而笑起来是更是状如弯月,尤为惑人。偏生眸色浅淡,不似寻常人家,也不似域外胡族,倒不清楚是个哪里的血脉。那墨灰色柔柔和和,却也太过凉薄,若非笑的时候明媚温软,相较如今怕是得逊色许多。
这对儿眼眸啊,除却颜色,便与宿欢那逝去的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是怕做错啊。”低低笑着收回手,甚于虞卿日积月累的看着这极肖其父的眉眼,有时在她顾盼间仍旧会失神愣怔,好似又看见了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宿家长子似的。她想起当年旧事,眸底思念再重,“你惯来聪慧,又心性坚韧,哪怕我这等小家子气的人与你相处久了,也难免喜欢。宿欢啊,姨母自私,知晓那些话不该,可姨母还是得说。姨母想托你……多加照顾照顾琢之与昌平……”
“我清楚你是个心好的,也清楚这事儿有多为难。”她阖了下眸子,许久才掀开鸦睫,以情压之,“哪怕是看在陛下这些年对你的看顾上,也劳烦你帮帮琢之。”
这所谓帮,求的是宿欢,要的却是宿家。
宿欢:解忧乖。【百合情节,避雷免费】
宿欢眯着眸子没接话,那一错不错的目光让虞卿不禁闪烁着眸子避开。轻叹了下,宿欢只道,“您觉得,我会答应么。”
这将她心思了然于心的语气,让虞卿有些狼狈的低着头不做声。斜插入鬓的步摇轻晃,那明润的珍珠儿愈衬得她面容娇嫩,此刻眉尖轻蹙的模样着实惹人心折。
“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