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裹紧了衣服,面色一喜。
不过那屋看着不远,等桑桑两人走过去,夜幕降临,黑蕤蕤的。
桑桑跟在赵暄的后面,看着他朝一家敲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妇人,细眉长眼,昏暗夜色,她看到白晃晃的影子,吓了一跳。
“打扰夫人了,余和家妹误入贵地,可否叨扰一晚。”言罢,赵暄从袖口取出一钱碎银。
妇人本就是热情好客,看到银子,态度更热情几分,朝着屋nei道,“大狗爹,有客人来了。”
桑桑跟着年轻妇人进去,大狗爹见到赵暄和桑桑,先一愣,他手里还牵着个三岁左右的男童,男童见了桑桑,眨巴眨巴眼。
赵暄说了声叨扰了。
这时,大狗爹面色为难,“两位,我们家只有一间小空房。”
一间空房……
桑桑看了眼赵暄,想到昨天晚上都在山洞里过了一宿,也不挑剔,“我们可以住一间。”
大狗爹和大狗娘对视一眼,再望着桑桑和赵暄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明白。
农屋虽然简陋窄小,但房舍干净,桑桑进来后,叹了一口气,在怎么说,都比那山洞要好上几分。
桑桑坐在床上,揉了揉她的膝盖,赵暄坐在架子床对面的木凳上,手搁在膝盖上,因为房屋简小,凳子和架子床对着,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
桑桑低了低头。
两个人对坐着,相顾一时无言。
门被轻轻的敲了敲,桑桑抬眼望去,大狗娘笑了笑,“我准备了一些稀粥,公子夫人过来喝一点吧。”
桑桑摸摸肚子,也没有注意称呼,只去看赵暄。
赵暄抬头看了桑桑一眼,率先站了起来,桑桑看他走了,也才站起来。
大狗娘着两个人的眉眼官司,望着桑桑的表情更热络几分。
饭粥简单,两碗红苕米粥,一盘咸菜,桑桑饿了,吃起来也非常大快朵颐。
桑桑比赵暄先吃完饭,她吃完以后,大狗娘收拾碗筷,桑桑也帮着捡,大狗娘看乐看桑桑,“小姑娘,你和你那哥哥真的不是私奔的小鸳鸯。”
私奔的小鸳鸯……
桑桑茫然。
大狗娘又说,“这种事我看的多了,你别害羞,虽说你们两个都是落魄模样,但是穿着差异这么大,而且那位公子手上有老茧,明显就做过粗活, 你的手多嫩啊,还住一间屋,那么听他的话。”
“我,我”桑桑脸颊发红,想解释。
“哎呀,小姑娘,不打趣你了。”大狗娘心照不宣的说。
桑桑朝着外面看,赵暄站在门檐下,不知道在和大狗爹说些什么,大狗抓着他的腿,桑桑看他的表情,却发现很温柔,是对自己没有过的温柔。
桑桑陪着大狗娘收拾完厨房,那妇人指了指锅里的热水,“你自己洗洗吧,我帮你看门。”
桑桑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穿着大狗娘拿来的衣服,衣服布料穿再桑桑的身上,她感觉微微有些粗糙,不过桑桑知道,着应该是她最好的衣服了。
桑桑咬着唇,又问大狗娘,“大姐,你可有针线。”
大狗娘把针线交给桑桑的时候,叹了声气,嘱咐道,“小姑娘,那男人可不能惯着,你一惯着,他就越不把你放在心上。”
桑桑看着手里的针线,点了点头。
她拿着针线,回到房间,赵暄还没有进来,桑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等着他。
须臾之后,赵暄穿着一身褐色短打回来了。
桑桑擦头发的动作停下来,她慢慢的凑过去,把从大狗娘借来的草履放在他脚边,仰着脖子,软软的望着她。
“暄表哥,你鞋子破线了,桑桑给你缝一下。”
赵暄低着头,目光飘过桑桑的头顶,“随你。”
赵暄的鞋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勾破了,桑桑的针线虽然不好,但鞋子是女工中最容易的一样,她坐在床上,细细缝补。
油灯光线氤氲,桑桑穿着一袭火红的衫裙,映的她脸粉如桃花,半侧着头,还漏出一截纤细脖颈,桑桑微低头,神色温柔。
月下疏影里,别有暗香。
赵暄指骨在那方桌上无意识的点着,半响没有移开视线。
桑桑好不容易缝补好,细手慢脚把鞋子回床头。
赵暄抬头看她一样,桑桑忽然同手同脚起来。
月色渐渐的深了,桑桑望着那窄窄的架子床,又安安面色沉静坐在一侧的赵暄,忽然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她偷偷的瞥了赵暄一眼,手心攥着青布棉被。
“睡觉吧。”赵暄捏了捏眉心,倏地站了起来,房屋矮小,赵暄站起来时,桑桑觉得她气势逼人。
听着他说的睡觉,桑桑迟疑,这怎么睡啊。
赵暄寂见桑桑穿着红衣楞在床头,一动不动,有一种闺阁女儿的茫然娇羞,心里那火又烧了起来。
“还不睡,我熄灯了。”
见赵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