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一个既可以带出去见人,又可以对他的事业有帮助的女子来当自己的妻子,为自己繁衍后代。他挑来挑去,觉得没有比蒋梨更合适的人选了。
于是,他们结了婚。他成了蒋家的女婿,蒋梨则成了人人羡慕的白太太。
他们彼此利用。无关情爱,但至少曾经有一度,两个人的身体是契合的,是彼此需要,如胶似漆的。
再后来,白沫先在荣城的地位越来越高。他的身份已经不容许他再做出太过不入流的事情来。
于是,有一些想要拍他马屁的人专门为白沫先找了这个地方,他们送给他一些身份简单,干净,样貌美丽又素质极高的女人。
这些女人,像是白沫先豢养的宠物。
她们满足了白沫先的虚荣,欲望,却又能令蒋梨免于某种不必要的尴尬。她们使白家始终保持着一种流于表面却极难打破的平和。
白沫先走进公寓,装修奢华的套房里极安静,卧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他坐在门口抽烟,隐约能看到磨砂的玻璃淋浴房里那个曼妙的女人身形。
他将手里的雪茄搁在烟缸旁,脱下身上的神色西装,动作笃定地解开脖子上的领带。
然后,他看到一个身穿着肉粉色丝绸浴袍的女子浑身湿漉漉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的双眼上淋了水珠,腮边也有丝丝水珠顺着脖子缓缓流至浴袍之中。性感又妖娆。
白沫先眯眸看着她,他说:“我想,我是认得你的。”
秦婉如紧张得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声。她双手摸着松垮的浴袍领口,说,“白先生,我是鸿云集团的媒体顾问。”
白沫先轻挑了眉,“看来,顾鸿华给你的薪资喂不饱你。”
秦婉如摇摇头,她说,“是白太太叫我来的,她对我有恩,我不敢拒绝。”
白沫先懂了,他扬了扬手,对秦婉如说,“去换衣服吧。”
秦婉如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却没说什么,转身走进了房间。十分钟后,她穿戴整齐重新走出来,双手放在身前,姿态谦卑,“白先生。”
白沫先又重新夹起了雪茄,“年轻女子的资本从来不多,你今天能站在我面前,而不是躺在床上。说说吧,说说你的资本。”
秦婉如轻轻咬着唇,她说,“我是白太太很久前就放在鸿云集团里的棋子。整个公司,除了苏棠和陈越,就属我对里面的情况最熟悉了。”
白沫先慢慢地抽着烟,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不是靠女人发财的男人。”
秦婉如慢慢地皱了眉。白沫先的反应与她预期的完全不同,她一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
白沫先这时又开口,“顾鸿华的几个子女,你跟谁最熟?”
秦婉如说,“当然是眉生。”
白沫先轻轻颔首,指了指他身边的空位,说,“坐下,慢慢说。”
秦婉如有些懵了。她不敢坐,她迟疑地问道,“白先生,您让我说什么?说顾家人的事情吗?顾子墨兄弟还是顾眉生呢?”
白沫先淡淡扫她一眼。
秦婉如忽然就懂了,她轻声道,“眉生是个心思很缜密的女子,您别看她年纪小,她……”
白沫先忽然开口打断了秦婉如,他说,“她也快17了吧,大女孩了,都读大学,也懂得男女情爱了,怎么还小呢?”
秦婉如一怔,随即道,“是。您说的是。”
白沫先问她,“顾鸿华很宝贝这个女儿?”
“是。”秦婉如想起顾眉生在秋波弄里所拥有的一切,她说,“顾鸿华把最好的都给了她。吃穿住行,都是极好的。”
白沫先又问她,“你跟她走得很近?近到什么程度呢?”
“这……”秦婉如想了想,她说,“我对她的喜好也是比较了解的,但今年春节之后,眉生像是忽然间变了个人,她对人的防备和戒心很强,不大合群,不轻易会相信别人。”
白沫先轻轻颔首,他对秦婉如说,“照理,你进了这个门,却怀了别的目的,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安置你呢?”
“放了你?”他慢慢道,“还是把你退给白太太?”
秦婉如闻言,心中大惊,她惧怕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说,“白先生,您千万别让白太太知道今天的事,我……”
她望着白沫先,说,“无论您想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只请你别让我……”秦婉如想起之前与顾礼墨的事情,仍觉心有余悸,话语说到嗓子口,忽然就哽咽了。
白沫先看着她,面色是温和的。他说,“用你自己,换个人吧。”
“这人如果能令我满意了,我自然就愿意保你的周全了。”
☆、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白沫先从公寓走出来,刚坐上车就接到了别墅里的电话,“白先生,不好了!”
白沫先面色音沉的厉害,对司机说,“回家。即刻。”
蒋梨比白沫先回去的更早,她亲眼看到了白锦恒躺在他的大床上,血从他的身下一直蔓延至白色床单的每一个角落。
蒋梨望着那刺眼的红色,只觉得一阵阵的晕眩。她在白锦恒的门口站了许久,才走到床边。
蒋梨抱起儿子,他身上的血染上了她翠青色的华服,“恒儿,别怕。妈带你去医院。”
白锦恒死了。右手腕上被划开了一道极深的伤痕,血液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地流尽。
蒋梨在脑子里不停地想象着:他当时也许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