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埋在栾大家中的是你府上的奴隶,缝人偶的人也是你府上的,临摹栾大笔迹的人也是你安排的。
“此事闹出来,太子妃说你跪地求她,她见你可怜才帮你,你认为皇上信谁?是信素来孝顺,和栾大无冤无仇,和你不熟,没必要赌上自己帮你的太子妃。还是信你?”
卫长惊得张大嘴,讷讷道,“母后,我,儿臣,儿臣没想到……”
“太子妃心狠手辣,此话是你说的?”皇后继续问,“你也知道巫蛊害人十分容易,怎么就不怕太子妃故技重施?”
卫长张了张嘴,道:“陈废后——”
“陈废后因用巫术害别人被废。”皇后提醒她,“太子妃用巫术害自己,害她的人直指你,你父皇不杀你,也会把你贬为庶民。你想过吗?”
卫长没想过,哑口无言。
皇后见状,对她更加失望,道:“你认为太子妃帮你陷害栾大,就抓住了太子妃的把柄?你给太子送女人,她奈何不了你?”
“儿臣没这样想。”卫长道。
皇后:“你也没想过太子妃敢整你?太子妃有三个嫡子傍身,得皇上青睐,得太子喜爱,她又没直接陷害栾大,为何要怕你?”
卫长再次无言,犹犹豫豫道:“母后既然知道,当日为何还,还——”
“还赞同太子妃的办法?因为我没想过太子妃帮你,你还敢给她添堵。”皇后道,“论亲疏,你是据儿的女兄,太子妃却是和据儿同床共枕的女人。论尊卑,太子妃是下一任皇后,你只是一个外嫁的公主。谁给你的胆量找太子妃的麻烦?鄂邑吗?”
卫长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就问:“干鄂邑何事?”
“你府上的舞姬不是鄂邑帮你挑的?”皇后问。
卫长心虚,不敢再说话。
“鄂邑和太子妃不熟,她讨好太子时无需顾忌太子妃,你和她一样?丁义被贬为庶民,鄂邑讨好太子是想给丁义谋个差事。这一点你知道吗?”皇后又问。
卫长也没想到,更加不敢接话。
“我再说一遍,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惹得太子妃陷害你,不要来找我。”皇后说完,抬抬手,“回去吧。”
卫长没动,“母后……”
“回去。”皇后再次赶人,低着头也不看她。
卫长望着皇后,过了好一会儿,皇后都没有抬头的迹象,不得不转身回府。
史瑶安抚了三个孩子,就命人去皇宫外守着,看到卫长公主出宫再向她禀报。然而,直到午时四刻,史瑶和太子正在用饭的时候,在宫外守着的宦者才来禀报,卫长公主出去了。
太子好奇,道:“女兄进宫了?不对,你为何使人盯着女兄?”
“妾身跟母后说,别让女兄再给殿下送人。”史瑶道,“母后说她会跟女兄说。妾身担心母后哄妾身,才使人盯着。”
太子打量她一番,道:“小心眼。”
“妾身说过自己心眼大吗?”史瑶问道。
太子:“你是太子妃。”
“太子妃也是女人。”史瑶白他一眼,“人都有七情六欲,太子妃也不能免俗。”
太子噎了一下,道:“孤让你一次。”
“谢谢殿下。”史瑶说完,感觉有人看她,扭头一看,“你们仨不吃饭,看什么呢?”
二郎想也没想,道:“母亲和父亲说话,好玩。”
“那母亲和父亲打架,好不好玩?”太子笑眯眯问道。
二郎想一下,道:“不好玩。”
“我以为你还说好玩呢。”史瑶瞪二郎一眼,“你敢说好玩,饭后我和你父亲两人揍你一个。”
二郎心中一凛,慌忙说:“我吃饭呐。”
“别吓唬他。”太子道,“二郎,我给你买的木偶知道怎么玩吗?”
三郎抢先说:“不知道。父亲教我们?”
“行,饭后教你们。”太子买的是提线木偶,饭后就和史瑶排木偶戏给三个孩子看。看了两刻,该睡觉了,太子就停下来哄三个儿子睡觉。
卫长拎不清,史瑶虽然相信皇后会狠狠教训卫长也没敢大意。每次太子晌午不回来,史瑶都会趁太子不注意时问随太子出去的人,太子又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