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景到的时候,柯江已经热身完毕,刚停下来喘口气。见他来了,柯江神色自如,招呼谢白景也来跑几圈。
他沉默着应声,穿戴好护具上车。
伴随着轰鸣声,赛车卷着空气启动飞驰向前。柯江开得很随意,并未认真,而谢白景也似以往一样紧随其身。按照以前少有的几次两人一道玩车,应当在终点线时谢白景就会主动退让一步,这也是柯江让他保持的“好习惯”。然而这回不同,待柯江漫不经心地跑完圈数,临近终点线时,身旁的车却突然发力,一脚油门,飞速地超过他的车身,往前疾驰。
柯江挑了挑眉。
休息室里,谢白景换完衣服,坐在沙发上。柯江坐在他对面,双手交叉,诚恳地如是说:“小谢,上次是我太莽撞了。”
“我吧,现在意识到强扭的瓜不甜了,也不勉强你了。”柯江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有点儿圆,眼角有些下垂,给人一种小孩般的真诚,“我给你道歉,虽然我比你年长,但我这事做得确实不太好。但你是我带的第一个艺人,我也跟家里打过包票说得把你给带火,你不配合工作,毁你自己的时间不说,还耽搁我,你说对吧?”
“柯总,”谢白景也直视他,不卑不亢地答,“我受不起你的道歉。我愿意配合工作,前提是柯总不再打扰我。”
柯江抱歉又真挚地微笑,颊边抿出深深的酒窝:“那我还是稀罕你啊,想多见见你。”
谢白景:“……”
“感情的事情很难说的嘛,”柯江自信满满,“来日方长,说不定有一天你就后悔了呢?”
谢白景简直匪夷所思。世上怎么会有柯江这样的人?
柯江就像是换了个路数,打算从头再来。他照旧殷勤,照旧约谢白景去玩车、去跑马、去公司休息室一道打游戏,哪怕谢白景每一项都不再给他面子,常让柯江输的一塌糊涂也不在乎。在上课的时候,柯江确实不再来打扰,但老师受了柯江的特别吩咐,对他格外看重。谢白景本就基础薄弱,在一群科班生中水平不能看,他自尊心又强,如此一来又只能留下来反复加训加练。在公司留的晚了,柯江的那个助理又等在他教室门外,说别去乘地铁回校了,司机正在楼下等你出去呢。
柯江对他的处处优待有目共睹。他在上课的时候,老师刻意多加提点,同在的练习生、小明星总不免对他更加关注,暗自打探他什么来头;在录节目的时候,节目组的人特地多多照顾,连林风都会主动带他几分,从不对他摆架子。
这一番体贴照顾,换做旁人纵是钢铁心肠也该融化些许。奈何谢白景就不是领情的人,他天生性格淡薄,对道德感情都称得上冷漠。若柯江只是普通地想提拔他,他决不会多在意一点,顶顶多他勉强愿意承诺,自己日后会报答下知遇之恩罢了。而柯江在照顾之余偏要将每件事都赋予感情,他才不是默默地提点帮助,偏要闹得人尽皆知——
谢白景的表演老师每每会特地提到“小柯总”;谢白景坐上了司机的车,柯江的电话就如影随形地跟来,问候他坐得如何空调打得暖不暖司机给开座椅加热了没;录节目的空闲,他看着林风接了柯江的电话,意味深长地朝他笑笑……如此种种不够详述,新锐乃至于圈内都流言飞起,说柯家那小少爷为了捧一个小明星做得无微不至,再多捧情人的都没这么夸张的,更何况捧得还是个男的,如此明目张胆,令看客都啧啧称奇。而若谢白景当面提起,柯江又会委屈作势:“就是稀罕你啊,能怎么办?”
在他理智里,明白维持现状远比得罪柯江要好太多。而在他情感上,面对这样来势汹汹又不许他不回应的感情,他只觉得想速速远离。
柯江却觉得这一切大好。
他就想看看,谢白景还能被他磨多久。他不信谢白景真能冷心冷情冷肺,浑身上下似铜墙铁壁没半点破绽。最近这段日子,他出去胡闹瞎玩也少了,要么想办法暗戳戳地撩拨撩拨谢白景,要么就在公司正儿八经地工作。他本对国内演艺圈的形势与运作全然不知,此时竟为了谢白景开始补习起来,借着朋友兄弟的人脉,慢慢地融进这个圈子里,与人打完交道,算是为之后铺路。他是真觉得可以捧红谢白景,此时谢白景光杆司令一个,当然什么都不怕。等那小子红了,闻到点儿r_ou_香了,才更有把柄可以拿捏。
他怀着这样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认真工作,消息传遍柯家,最高兴的是他爷爷。数日不见的他哥柯成在饭桌上还提起,说既然弟弟对新锐的业务这么感兴趣,不如干脆让他接手新锐吧。
老爷子还没发话,柯江十分警惕,先说不了,没有大哥您在前带路,小弟工作如何安心?
两兄弟虚伪地对视而笑。
他哥总是时不时就想法子折腾他一下,没办法,养成习惯了。柯江自觉已过了兄弟争斗的年纪,他才不那么幼稚,未来与他哥一个走阳关路一个走独木桥,互不打扰,无须多在意。他现在最惦记的是,该如何把谢白景正式介绍给他朋友们看看。
第17章
带谢白景见朋友这件事,柯江想过许久了。
之前谢白景第一次录那综艺节目时,与他的朋友们短暂地打了个照面。但按照那群人的尿性,估计第二天就不记得他是谁了。柯江一直以来喊谢白景出去玩,都是他单独一人的时候。之所以不在他与旁人一起时喊来,还是因为他心里有些顾虑。一是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不想日后成了笑柄;二是谢白景到底是个普通人家出来的小孩,不懂太多,怕谢白景自个不适应,也怕丢了自己的面子。
而事到如今,柯江又换个想法了。
不管日后如何,谢白景这块r_ou_他是必须得啃下来,不啃也得砸吧砸吧味道,那还怕个什么呢。
在一个恰当的日子:天气恰当、地点恰当、人员恰当。出来玩的人不多,大抵十来个,都是柯江相熟的人,出来凑一局,没别的名头,就是朋友见见面。地方也很干净,没那些杂七杂八的,不至于吓到小孩儿。柯江直接先斩后奏,一面让小李在电话中把谢白景叫出来,一面指挥司机直接将车停在他们宿舍楼下。
谢白景被柯江拉进车里时是一脸懵的。车顺利发动,柯江耸耸肩:“有急事,来不及提前与你说。”
谢白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低头在手机屏幕上敲打。今天晚上是他原定去兼职教书的日子,此时不得不发信息联系家长,让今晚的兼职取消。离上课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他这时放鸽子显然很不合规矩,家长立马打了电话来质问。
柯江的小眼神慢慢地瞟过去,耳朵立起来,偷偷听谢白景与电话那头的人交流。可惜谢白景仍是一贯的话少,偶尔“嗯”一声就不得了了,直至最后谢白景才说了一句稍长的句子:“我稍后与您联系。”
“外面还接私活呢?”柯江挑了挑眉毛。
谢白景收起手机,彬彬有礼:“只是帮同学的一个小忙。”
柯江笑起来:“那我还打扰你了?”
谢白景不发一言,似在默认。
柯江嘿嘿乐了一声,伸手将谢白景有些长了的发梢拨至一边,这个动作显得有些过于亲昵了,以至于谢白景警惕而戒备地抬眼看他。柯江满不在乎:“我故意的,打扰到你我就开心了。”
谢白景懒得再理,带有疏离性质地偏头看向窗外。
夜幕降临得很早。从郊区的s大至s城的最中心,车在向前奔赴的时候,仿佛跃过无数光流。无数座钢铁丛林与其中的道路组成了耀眼的光点,这座城市处于24小时无休的忙碌,在这个时候,正是华灯初上,满是流光溢彩的味道。谢白景慢慢地走了神,五彩斑斓的光透过玻璃照映在他俊朗而年轻的面容上,在另一边的侧面投下模糊的光影。
有人提前等候,领着柯江与谢白景二人进门。
自然还是由徐立喊了那高声一嗓子:“柯小少爷来了!”
柯江带着笑脸进门,或坐或站着的人都纷纷与他打招呼。他也有一段时间没出来玩儿了,还是几个熟人凑上来与他讲话。徐立看到柯江身后的高个儿年轻人,神色微微变了变,主动先提起来:“哟,江儿,这——”
“这是我手下正带的小孩呢,”柯江像突然想起来谢白景在这似的,将谢白景拉至身前来,“大家认识认识啊,他叫谢白景。”
旁人热情不似作假,虽有些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还装的跟从不认识一般。尤其是徐立,很给柯江面子,端着酒杯就上来,往谢白景肩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两拳。柯江瞥着谢白景与徐立喝了两杯就给拦下了,拉着谢白景去见旁人。这场局里来了几个圈内的,有的拍电影有的搞音乐,都不是小喽啰的水平,让谢白景混个脸熟总没坏处。谢白景这时候倒还不给他丢人,不再像面对他时那样拉了个脸,知道敬酒知道应承,顶多不会说话时,都有柯江在旁帮忙提点。柯江是何许人也,最会c-h-a科打诨与人混熟的,分分钟就将谢白景给推销出去。
谢白景喝了不少,柯江也陪着喝了不少。柯江笑着揽着对面人的肩膀:“吕哥,你看我这小孩长得怎么样?”
那姓吕的眯着眼睛上下看了看谢白景:“长得倒是不错。”
“那你不得安排安排啊?”柯江说,“来个片子呗,小孩特别要好,天天在公司上课到晚上还不走。”
那人含糊不清地:“我也想啊!柯少您家大业大的,还用得着我们来么?”
柯江再两杯酒灌上去,两人又成了铁杆兄弟,那人拍着胸脯说定给谢白景找个戏拍。
谢白景在他旁,手里还握着酒杯,仿佛局外人。他看着仰头喝酒的柯江,突然愣住。柯江喝酒时候的姿态很潇洒,眼睛半闭,仰头时喉结一动一动,喝酒似喝水般大气,尽管白净的面颊已经有些醺意。再放下酒杯与人称兄道弟时,显得格外熟稔而自然,亲密而不讨好,嬉笑怒骂都从那张本看起来年轻幼稚的脸上流露出来,还能留几分傲气。旁人自然懂得,逗一句就连捧数句,句句不会让柯江失了面子。柯江往常在谢白景面前撒泼打滚没个正形儿,只有这时候方显出一个出身优渥的小少爷的恣意自如。
谢白景猛地失了神,心里竟涌现出一些不想让柯江喝下去的想法。
或许只是不想欠人人情,谢白景在心里对自己说。尤其是欠柯江的。
柯江喝得多,谢白景喝得也不少。柯江再怎么样也是有头有脸的,不可能真为了这点小事真放下身段与人求情,意思意思就到位了。谢白景可是主角,喝得最多。尤其是之后徐立还过来凑热闹,不灌柯江,专灌谢白景。谢白景与他也曾打过一两次照面,此情此景无可奈何,当然只能对方要多少他喝多少。
徐立与柯江都是自小在应酬场上长大的,酒量自然都了得。而谢白景除了极偶尔的时候,碰酒次数都不多。此时乍然一喝多,虽还未像要发酒疯什么的,但显然看起来已有五、六分醉意,剩下的全是理智在强撑。
他去了几次洗手间,用冷水打s-hi了脸让自己清醒一些,抬眼看镜子里时,却发觉视野都已模糊了。
谢白景心有警惕。他是习惯将一切掌控于手心的人,不喜欢任何失去控制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到了酒量的极限了,不能再多喝。然而这样的局上,那群酒鬼太子爷们都喝至正酣,又岂是他想喊停就能喊停,哪怕他使迂回,也只能一口口往下咽。
柯江附在他耳边,低声问:“还受得住么?”
谢白景睁了睁眼,有些迷茫地看他,
柯江心一动,手摸了摸他的耳垂,这人耳朵都已是滚烫的红了。他再重复问一遍,喝过酒的声音有些沙哑而温柔,“还受得住么?”
谢白景有些吃力地摇摇头。柯江失笑:“不能还不早点告诉我,是傻还是笨呢?诉苦都不会?”
谢白景蹙紧了眉头,显是不想多说。
柯江心里觉得这就差不多了,再醉就彻底成了醉鬼,办不成事儿了。
他与旁人打了声招呼,喊人进来架起谢白景。他自己还撑得住,徐立拉了他几把,被他一手甩开。柯江嘘了一声,避开人,低声对着徐立说:“别吵,兄弟要去办大事了。”
徐立瞪了瞪眼睛,显然还不能完全接受,憋了几秒道:“柯江,你别闹太大了。”
柯江有些轻蔑意味地笑了笑,回头大步追上谢白景。
汽车里,谢白景靠在后座座椅上。他乍然碰了这么多酒j-i,ng,显然十分不适,眉头紧锁,薄唇抿着,似在拼命忍耐的模样。车在往前行驶,窗外密集闪烁的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不断变化的光影,好看得不似真人。柯江上车坐定,在他身旁看着他这模样,不免胸腔擂鼓,心脏砰砰直跳。他感觉自己的体温都在升高,手心里沁出了汗。他试着伸手揉揉谢白景的太阳x,ue,谢白景没有拒绝,只是眉头更紧。
他这一辈子真没干过什么出格的大事儿。柯江想,他从出生起就就会了个卖乖讨宠,为了让他妈他爷爷能更喜欢他一点点,小时候连鸟蛋都不掏一个。在他这一辈人里哪个没闯点祸出来过,哪怕是他哥柯成,年轻时都犯过什么大闹家宴、私奔逃学之类的糊涂账,只有他柯江,安安稳稳乖乖巧巧地当个草包少爷。憋了二十来年了,今夜干个不算太坏的坏事儿,老天爷总不能就这样专门看不惯我一个吧?
“王叔,”柯江听见他自己的声音还算平静,“去给谢白景安排的那间宿舍。”
第18章
司机王叔半架半扛的把谢白景送进了房门,将谢白景姑且搁在小沙发上,站直身体,不清楚柯小少爷是什么打算,等候吩咐。柯江还站在门口,摸索着开了灯,将钥匙放在鞋柜上,尽量使声音正常些:“辛苦了,你先回去吧。”他顿了顿,再画蛇添足地补充,“我也累了,就在这休息一晚。”
司机心知有钱人想法不可过多揣摩的道理,应了声,走得匆匆。
室内顿时静了下来。柯江还站在玄关处,心脏砰砰狂跳。他将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上身只穿一件薄薄的v领毛衣。他抬了抬手,又把方才开启的灯给关了。屋内一片昏暗,只有窗外城市的灯红酒绿倒映出一些模糊的光亮。谢白景还有一些意识,低低地“唔”了一声,有些吃力地站起来。但他只来这房间粗略看过一眼,显然对这个环境十分陌生,一手扶着小沙发的扶手,有些茫然地环视四周,在看到柯江时也没有过多惊讶。
醉迷糊了。柯江心想。
他咽了咽唾沫,走近谢白景,试探地扶了扶他。
柯江:“是不是不舒服?”
谢白景眯了眯眼睛看他,沙哑道:“柯江?”
好啊你谢白景,柯江面不改色,心中腹诽,平时叫我柯总,现在叫我柯江,狼尾巴露出来了吧?
柯江再重复一遍,温柔而蛊惑地:“是不是不舒服?”
谢白景的喉咙动了动,发出含糊不清的“嗯”一声。
柯江温声:“我扶你去洗漱。”
谢白景下意识地挣了挣手,却被柯江强力带着往前走了几步。他其实头脑还有几分清醒,只是身体不受使唤,感觉腿上已经没了力气,每走一步都像是飘在天上。他试图想起这里是哪里,柯江怎么在这,又或者尝试稍微体面点儿地自己走,却只感觉头脑昏昏沉沉。他被身旁人搀着,走了几步,却好似不是往卫生间,而是走至了玄关前的走廊。这地方实在狭小,他身体碰到了墙,那人还将他往墙上压了压,谢白景直觉地感到有些不妙,偏头看向柯江。两人鼻息相间,沉默两秒。
柯江一手抬至谢白景的后颈,直白了当地亲了上去。
谢白景茫然地睁了睁眼。
柯江的双唇柔软而温润,带了点蛮横味道的含吻住他的嘴唇。两人都喝了不少的酒,他却能敏感地感受到对方的酒味,满是攻击性与占有性的,不打一声招呼的,闯入了他的界限。
柯江莫名地像个毛头小子,十分丢脸,面红耳赤地将一切亲吻技巧都抛到脑后,一手环着谢白景的脖颈,有些小心地将双唇与对方的碰触,轻柔得几乎不像一个吻。他几乎忘记了任何调情的手段,舌头舔了舔对方的嘴唇,有些笨拙地尝试深入他的齿间,在即将探入的时候被谢白景勉强推开几厘米。谢白景盯着他,喘了喘气,有些震惊,还有些茫然,声音还哑着:“你在干什么?”
酒j-i,ng与深夜的双重发酵使冲动占了上风。柯江一手试图去解他身上的外套,另一只手揪住谢白景穿在最里面的衬衫领子,疯了一般在谢白景面颊与唇上落下亲吻。他这时候开始真的有些害怕了,他害怕将这一切都搞砸。他的亲吻都是色厉内荏的,带了虚虚的凶恶,从谢白景的面颊至喉结,瞎亲一通。落在谢白景的嘴唇上甚至带了不轻的力度,既啄又啃,实在称不上温柔浪漫。也多亏他的小狗儿一般的亲吻,使人终于从酒j-i,ng的麻醉中稍微清醒。在他终于扒掉谢白景的厚外套、露出里面的衬衣时,谢白景曲起膝盖,狠狠地将他踹了出去。
柯江的背撞到身后的墙面,吃痛地叫了一声,弯腰捂着小腹,抬头看谢白景,却不免抖了一抖。
谢白景是真的怒了。
他冷着脸,眼睛里都透出带狠意的寒光,竟有些发红,薄唇轻微地发抖,在柯江的角度看起来,无异于来自地狱的鬼煞。他的胸腔大幅度的起伏几下,毫不犹豫地拎起柯江,抬手又是狠狠的一拳。
柯江勉强躲过,迎面又是一拳。他也不是吃素的,当即还手揍回去。
谢白景人高力气大,喝醉后更是凭着一股怒意凶得骇人。而柯江则是正儿八经地自幼学过格斗跆拳道,虽这几年他疏忽了不少,但还是有底子在,竟与谢白景真打了起来。两人还默契地知道在走廊发挥不开,你一拳我一拳地挪至昏暗的房间中央。两人都冲动上头,每一拳都赫赫带风,谢白景一脚把柯江踹到地上,柯江就地把谢白景给拖倒,扳着身子给他身上来一拳狠的。
谢白景是光打,柯江还试图以占便宜的方式恶心他。打着打着,他摸个裆;打着打着,他把人压在地上,试图凑近了亲嘴摸脸,把谢白景越发激得怒起。柯江视角猛的一颠转,被人按在地板上,还嘴硬:“平时装得不挺乖的?刚才亲得不挺舒服的?现在他妈的翻脸了?”
谢白景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咬着牙一字一句反问:“你怎么这么恶心?”
柯江直接被他扇懵了,头偏到一边去。他几乎感受得到浑身血液迅速地往面上涌,脑袋嗡嗡作响,心跳都漏了数拍。他甚至有些不可置信:“你打我脸?”
“打了,怎么了。”谢白景的声音仍然是冷漠无情的,清醒得不像一个喝醉了的人,“你不是想么?那我就明白的告诉你,我看不上你。你用那些招数……只让我觉得恶心。柯总,我给你脸你还不要脸,难道我不该直接打你脸,让你清醒?”
“好、好……”柯江的嘴唇都在哆嗦,在黑暗中他红着眼睛翻起身,“那我他妈今晚必须上你一回!”
谢白景也快疯了,被柯江气疯的。他没想到柯江如此无耻,在这个时候还死心不改。更没想到的是:“你,想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