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有了一个类似父亲角色的陪伴,宝福的变化一天比一天大。
过去胆小害羞到几乎和女孩儿差不多的宝福,如今也敢在贺牵风的支持下上树掏鸟,牵着蚱蜢疯跑。
就连贺家几个子侄辈带他出门玩,他都敢了。
瑟瑟看着宝福的变化,心中了然这些都是贺牵风的作用,她索性趁着出宫的日子请贺牵风来用晚膳。
贺牵风住在府中中线的位置,瑟瑟的院子十分靠后,独立清闲,不受人打扰,只是稍微远了些。
贺牵风等天色微微泛起了黄晕,连轮椅都不要,穿戴一新打扮的睛神帅气,给自己的衣服上还抖了点花粉香,那模样,比即将开屏的孔雀都要抖擞。
只临走前,贺牵风记得戴上了面具。
瑟瑟在厨房熬汤。
她坐在灶下,手握蒲扇闪着,一手托腮,似在发呆。
“娘子。”
贺牵风嗅着香气摸到了厨房来。
他家娘子一身青布裙,简简单单不带任何首饰,坐在灶火边的模样,像是任何一家草持着家里辛勤的主妇。
瑟瑟抬眸。
“来啦,来早些了,还要等会儿呢。”
瑟瑟如今与贺牵风也不客套,指了指杌子,令他自己随意。
贺牵风丝毫不顾及自己这一身新衣,一撩衣摆坐在矮矮的杌子上,陪着瑟瑟坐在灶后。
灶膛里柴火烧得旺,照的瑟瑟脸颊红通通的。
真可爱。
贺牵风侧着脸紧紧盯着瑟瑟,心中升起了无数个念头,都在自己的理智之下按捺住了。
娘子是自己的,马上就是了,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贺牵风心中默默告诉自己,领兵打仗之人绝对要能沉得住气。
稳住了才能赢。
贺牵风绞尽脑汁想要展开一个话题。
“娘子明日又要入宫,六天才会回来,宫中到底照顾不周,不妨给陛下说一声,以后改改日子?”
贺牵风很懂得轻重。
陛下把瑟瑟留下快两个月了,他从来没有问过关于陛下的病是如何。
有些事情他作为臣子的,能不知道就不知道。
而瑟瑟也没有告诉过他,两个人没有说过这个,却都知道该怎么处理。
“可以。”瑟瑟颔首,“陛下那边每三天做一次就行。”
瑟瑟的话一出来,贺牵风就知道陛下的症状无妨了。
就算以前会有些什么,那也是过去了。现在的陛下在瑟瑟的医治下逐步恢复了健康,对于臣民来说也是喜事一件。
对于瑟瑟的夫君来说,贺牵风觉着他只需要保护好瑟瑟就够了。
“倒是你,每天的药浴可还泡着?”
瑟瑟从郅王那儿得到了药方,按照药方做出来了一份彻底的解毒方子。她长期要在宫中给陛下施针,贺牵风这边她前面天天帮着做,后面就配了一个药浴方子出来,令他每天泡着,等六天她出宫后就给贺牵风施针,几样循环。
如此一来,陛下的身体逐步健康的同时,贺牵风的身体更是在每天的药浴和施针中拔出了毒素。
贺牵风基本已经恢复到了过去,只瑟瑟还不满足,责令他必须多泡一个月,固本。
三年的身体亏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补回来的。
贺牵风以后是她的人,那么这个人她就要负责到底。
“娘子说的话,我自然是听从的,一直泡着一天都没断。”
贺牵风老老实实挽起袖子,把自己手腕凑到瑟瑟面前。
“娘子闻闻,我这身上满身的药味可做不得假。”
却如贺牵风所说。他衣服上有一层淡淡的香气遮盖,可当他把衣袖撩起来的时候,贴着肌肤的药味就渗透了出来。
瑟瑟勾了勾唇。
贺牵风这个人,对她说的话倒是听从,没有一点马虎的。
锅里的香气扑鼻而来,可贺牵风根本没有心思放在锅里。他舔了舔唇,小心问道:“娘子,婚期的方面你可有想法?”
婚期的日子是老夫人去请了人专门卜卦的,就在下下个月初,正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准备。
只不过从瑟瑟住到将军府起,全家早就陆陆续续开始做着准备了。
新的家具早早打好上了漆晾,院子里重新辟了一处出来,是给瑟瑟准备的用来晾晒药草的地方。
还有绣娘们从年前开始绣嫁衣常服,忙碌了几个月,给瑟瑟做的新衣足足压了三口箱子。
按照贺牵风的意思,哪怕第二天拜堂成亲,贺家都能不急不缓打理的妥妥当当。可他不敢说。
这个婚期时间多出来的一个多月,算是留给瑟瑟的一个心理准备时间。
她前一段的姻缘糟糕透了,贺牵风一方面担心她惧怕,一方面又觉着,若是给足了瑟瑟思考的时间,她依旧选择了他,那么这辈子他们俩就能好好过了。
瑟瑟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