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包包再跑回车上,踩着出警的最后一刻上了车。
“绑架?”
易潇看向周队。
两人在紧锣密鼓地交流案件信息,黄勉提着包坐到车的后排,竖起耳朵听两人对话。
“对。被绑架的是我市知名女企业家邓翠萍的儿子。”
周队一顿:“距离受害人被绑已经过去九天。”
易潇瞪了瞪眼睛:“刚报警?”
“刚报警。绑匪一开始开价三个亿,受害人家属多方筹钱,根据绑匪的指示去送钱,绑匪却临时改变主意,随后又几次更改拿钱地点,受害人家属备受折磨,于是才决定报警。”
“受害人还活着吗?”
“据受害人家属说,绑匪昨晚还给他们发来受害人的照片。”
易潇摇头:“照片不可全信。”
周队:“绑匪为了证明时间,照片上受害人背后的电视里播着昨晚的新闻联播。”
“声音呢?有听到受害人的声音吗?”
“有,昨晚受害人家属和受害人有一段十秒左右的通话。”
易潇稍稍松了口气:“绑匪有没有透露为什么要变更拿钱地点?”
周队蹙眉,神色凝重:“据受害人家属的消息,绑匪说他不相信受害人一家这么轻易会把钱交出来,怀疑其中有诈,才多次更改地点。”
“这么说绑匪只有一个人?”
“?”
周队抿了抿唇,很快反应过来:“对。”
易潇心中隐隐觉得违和。绑架案中绑匪的目的就是为了钱,他们选定的交钱地点一定是他们可控范围之nei,受害人家属——邓翠萍女士在没有报警的情况下几次去交钱却被临时更换地点。
要知道,绑架案时间拖得越长,绑匪越容易暴露。
这次作案的绑匪明显在拖延战线,如果不是脑子抽了,那么他很可能还有赎金以外的目的。
易潇陷入沉思,坐在后座的黄勉递过来一杯水,说:
“这个案子不会又是个恶作剧吧?……之前我听说有两个学生,其中一个为了不让父母离婚,伙同同学上演一部绑架案,竟然希望通过自己被绑架这件事情促成爸妈重归于好……”
黄勉说着便发现易潇和周队同时回头看他。
黄勉撇撇嘴:“我瞎说的……我瞎说的。”
周队叹口气:“这种时候别瞎说话打扰易警官的思路。况且……”
周队拿起手中的文档瞟了一眼,说:“受害人父亲十年前已经去世了,他只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姐姐,不存在你说的那种情况。”
……
绑架案出警时,警方三五个人一辆轿车,分时间开进受害人家。警察们穿便衣出勤,三三两两逐渐走进邓翠萍家里。
邓翠萍一家住在e市当地知名的豪宅小区,小区戒备森严,安保措施完善,同住的都是当地知名企业家、富豪等。
周队和易潇、黄勉三人率先走进邓翠萍家中,后者见到警察便哭着跪在了地上,拉着周队的胳膊不放开。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请你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啊!他今年才十岁,不该遇到这种事情的啊!呜呜呜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邓翠萍是e市知名女企业家,四十岁出头。她个人经历独特,曾接受过多家媒体采访报道。站在杂志封面上的她看上去也就三十岁的年纪,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脸蛋算不上多漂亮,但足以在普通人中脱颖而出。
而此刻,跪在地上的邓翠萍头发如基窝一样凌乱,连续九天不眠不休致使要垂到鼻孔,黑乎乎的眼眶和发白的嘴唇和一条条皱纹混在一起,看上去格外憔悴。
中年失子之痛,足以使一个女人一夜之间老十岁。
易潇看得心疼,扶起邓翠萍坐到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水。
警察先后来到邓翠萍的豪宅里布控,一方面设置监听监控设备,一方面综合目前已有信息,每个人分工到位,立即着手开始查案。
案发已有九天,警方将这九天来她与绑匪的每一次交流全部记录在案并着手分析。
易潇也在其中。偶尔抬头看到从早哭到晚的邓翠萍,不觉揉了揉眼睛。
她走过去,拍拍邓翠萍的肩膀,轻声道:“姐,别担心,从这段时间您和绑匪的交流中我们分析,小凯活着的几率很大。”一顿,易潇换了个姿势,“我们周队破过很多案子,这次一定也可以成功。”
邓翠萍转头盯了易潇几眼,吸吸鼻子道:“谢谢你易警官,我……我……我一个人实在是、实在是撑不住了,只能报警了……谢谢你、谢谢你们!”
儿子邓凯被绑架后,邓翠萍一个人承担下所有,一直是她和绑匪保持联系。为了不影响到即将中考的大女儿,她忍着心痛将女儿送去爷爷乃乃家备考,偌大的豪宅别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身作战,与冷酷的绑匪对峙整整九天。
一个儿子,三亿现金,九天对峙。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