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这样说道:“看邓姐这个样子,我也心疼得不行。她已经四五天没有吃东西了, 全靠葡萄糖撑着还能说句话……唉。”
黄勉吸吸鼻子:“赵阿姨,你想办法劝劝邓女士吃东西吧,不能把身子搞坏了啊……邓女士家属没来吗?她还有个女儿,为了女儿也不能不吃不喝啊。”
“家属都没来,邓姐不让,说是影响女儿中考……”赵阿姨叹口气,“邓姐她爸妈倒是来过几次,老两口更可怜,没了孙子,女儿也变成这样,要是多来几次,老两口也要住院了。”
易潇低垂眼眸,不知在思索什么。赵阿姨和黄勉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时,她忽然抬起眼帘,问:
“赵阿姨,这段时间有其他人来看过邓女士吗?”
“有挺多人来的,邓姐的朋友、下属来了挺多,但是邓姐不想见任何人,我也就帮忙都拦住了。”
“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吗?”易潇追问。
赵阿姨吸口气,闭着眼睛想了想:“倒是也没有可疑的人,不过有件事挺奇怪的。”
说着,赵阿姨回病房抱出四束鲜花,两束康乃馨,一束百合,一束红玫瑰。
邓翠萍住院这四五天,每天都有匿名人士将一束鲜花放在病房门口,没有留下姓名或者卡片。赵阿姨每天晚上十点多去洗手间洗个衣服的功夫,回来便看见病房门口摆着一束花。
同样的事情发生了四次,赵阿姨怀疑暗地里有人想要探望邓女士却不方便露面。
“我后来也问过其他医生护士,都说不太记得有谁抱着花来过病房……挺奇怪的吧,探病还要偷偷摸摸的。”赵阿姨一个激灵,悄咪咪压低声音,疑神疑鬼道,“……警察同志,这不会是杀害邓姐儿子的凶手吧?”
黄勉后背一阵发凉:“赵阿姨,你别瞎说,绑匪已经死了。”
易潇接过这四束花一一查看,末了问:“赵阿姨,这些花送来的顺序是怎样的?”
“……好像前两天是这两束康乃馨,第三天百合,第四天玫瑰。”
易潇放下花束,勾唇道:“来看望邓女士的不是绑匪……不,不如说正好相反。”
黄勉一怔:“易警官,你知道是谁送的花?”
易潇抿嘴笑笑,随后带着黄勉和赵阿姨来到医院的监控室。
一查监控,果不其然,每晚十点前后,赵阿姨刚去洗手间,就有一个人穿着连帽衫,低头抱着一束鲜花,放到病房门口,又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看看病房里的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迅速离开。
……
当天夜里十点前后,赵阿姨如同往常一样抱着衣服去卫生间。她前脚刚出门,神秘送花人后脚便从病房斜对面的步行楼梯走到病房门口。
送花人依旧抱着一束红玫瑰,把花束小心翼翼贴着门放置,又踮起脚尖,视线向病床上的邓女士看去。
正是此刻,黄勉蹑手蹑脚走到送花人身后,手掌落在他的肩上,声音十分严肃:
“喂!”
“啊!”
送花人被黄勉吓了一跳,急忙向一侧跳去,黄勉抓着他的肩膀不松手,送花人想跑也跑不掉。
送花人挣扎几下,抬头便看见易潇站在面前。
易潇直直地盯着送花人好看的脸,微笑着问:
“你是邓莹吧?”
黄勉从后面拉下送花人的帽子,露出一头长发。黄勉一愣,急忙松开抓着送花人的手,自言自语道:“女、女生?……邓莹……你是邓女士的女儿?”
女孩前后看了看,默默地点头。
黄勉一脸问号:“……你来看你妈,为什么还要躲躲藏藏的?”
邓莹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手指捏着衣角,半天不肯说话。
易潇上前摸摸她的头,说:“如果我没猜错,小姑娘就是不想让邓女士草心罢了。”
邓凯被绑架后,邓翠萍将女儿送到外公外婆家,就是不想让女儿为邓凯的事情分心。可现在所有媒体铺天盖地报道邓凯被绑事件,邓莹自然而然知道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邓莹今年十五岁,妈妈做的这些事她都懂。后来妈妈住院,作为女儿当然想来看望妈妈,只是邓翠萍向来说一不二,邓莹也是因为懂妈妈的这份心,才选择偷偷来送花的。
“……是这样啊。”黄勉撇撇嘴。
邓莹点头,默认了易潇的话。如花一样的少女,眼神中充斥着些许的不安,微微抬头,用能掐出水的声音问易潇:
“你……怎么知道是我?”
“很简单。”
易潇抿嘴一笑,看了看病房门口的花束,说:“就是因为你送来的花。”
四束花从包装到配色到插花技巧都有一定共通点,应该出自一家花店没错;在一连串的送花行动之中,往往最重要的是第一次送花的行为。
邓莹第一次和第二次送的均是康乃馨,而康乃馨常用于送母亲、送感激之人;等到第三次,或许邓莹觉得前两次送花意图太过明显,特意改送百合,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