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依人看吧。”我笑道,“其实我是一个很孤立的人,一直都很独立,这些我都不喜欢。”
高远笑道:“可能这就是很容易产生误会的原因吧,两个人在一起后就要相互坦白,不坦白,对方反而会对你猜疑,慢慢地,也就失去信任了。”
好吧,这场辩论,我宣布我以失败而告终。
毕竟,我本来就没有跟他说明真实情况,而是敷衍了他,这个起点就走错了,导致我这场辩论步步错。
我笑了笑,说:“你赢了,哈哈。”
高远一笑,“开心了吧?”
我白了一眼,“有什么开心的。”
“你看你都翻白眼了……”高远说,“说明了恢复常态了。”
呵呵,也许吧。
“但是我提醒你一句,”高远说,“社会上的人,你小心点。”
我也不知道如何评价这句话,毕竟高远是曾经辜负我的人,所以,我突然觉得他没有资格评判社会上的那些人。况且,周原一直以来对我都很好,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一直都为我着想。但是,防人之心必须得有的,但现在我能足够信任周原。
虽然很多人认为社会上的人有多乱诸般言语云云,但我不见得是这样。因为社会上的人也是从非社会人出身的,我们以后也会不如社会,成为“社会上的人”。更何况,陆广诚不就是社会上的人吗?虽然我不知道如何评判陆广诚,但我觉得我跟他的感情问题就是出现在性格分歧的问题上,二人经常争斗不休,导致脑子一热提出分手。他也许不爱我,这我也怀疑过,他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r_ou_体上的一时之需。如果他是这种人,那我觉得我需要防备,可是我当时根本没有防备之心。
到现在,我宁愿相信陆广诚是爱过我的,这样反而会让我心里好受些,爱情的战争结束后,也会让我觉得更为公平些。
但这又出现了一个问题。人人平等,“社会上的人”的前身是“非社会上的人”,为什么在“非社会上的人”的三观里却要安装上“警惕”一词?其实还是有原因的。他们也许觉得学生好骗,才喜欢选择一个学生作为伴侣,但我并不是一木奉子打死,社会上难免也会存在很多真心实意的人。
可就拿第一类人来说,他们也曾经是“非社会上的人”,是什么改变了他们?
我觉的还是人生经历,金钱、工作、压力、经历,导致他们渐渐地对价值选择改变了做法。在这纷繁杂乱的社会当中,人难免忘了初心,变得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最后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我以后会成为那样的人吗?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不会出去害人,不会出去骗人,能够做到心安理得,那便是满足了。
晚上的时候,我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后我睡在床上,在看汉语百科的词条。看了大半个小时,我眼睛看累了,便尝试睡觉,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我找到了原因。
这些天我在周原的房间睡习惯了,身边少了周原,还真的发现少了点什么东西。
以前我总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j-i窝狗窝。
现在我改变了说法:金窝银窝不如睡过的j-i窝狗窝。
其实,周肚皮的床还是很舒服的。我怕就怕在,周原晚上对我动手动脚。但好在,他还挺老实。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0点了,我实在睡不着,于是去翻了翻林韵杰的抽屉,找出了烟,出门点着了。
我坐在走廊的凳子上,这凳子是21宿舍1的,他们宿舍禁止抽烟,以至于我经常看到隔壁宿舍的俩烟鬼坐在门口吞云吐雾。
现在,我成了那个“烟鬼”。
烟雾模糊中,我看见了张耀,我笑了笑,叫道:“s_ao蹄子,还不睡,去站街啊?”
“站你妈……”
张耀可能是半夜起来上厕所,刚刚洗了手,手上的水还没干,全甩在了我脸上。我骂咧了几句,问道:“你这几天都干嘛呢?”
“没干嘛啊。”张耀耸耸肩,“我准备找个实习。”
“去吧,赚钱了养我。”
“养得活你吗我?”张耀站在我身旁,“过几天跟张梁,咱三个去逛超市吧?”
“我逛啥超市啊?我啥也不缺。”我细细想来,发现还真缺了点啥,于是道:“能不能帮我买一袋洗衣液回来?”
“要去自己去!你自己有手有脚的,为何不自己去?刚刚叫你去你不去,你干脆别洗衣服了。”
“你去逛超市买啥啊?”我说,“我现在都没钱了,穷得叮当响。”
上次严晓明还给我的钱,到现在都快花完了,我爸妈现在也没给我打钱。不过自从决定考研后,我都没怎么出去玩,也没怎么花钱,比起以前的我,现在倒是省了不少钱。但是我经常买考研的资料,杂七杂八的积少成多,也花了一笔不少的数目。
“你现在还有多少钱啊?要不要救济你一下?”
我还真不知道我现在还剩下多少钱,于是慌忙拿出手机,看了看余额宝。
我一惊,还剩下200块!
还有这么点!
而且我他妈蚂蚁花呗还欠了一屁股债没还呢!
“200多。”
我望着天花板,如果我他妈是马云的亲戚,那该有多好……
“我现在淘宝都不敢看了。”我笑道,“上面好多衣服想买,还想买鞋,还想买一个书包,还有很多零食……”
“你还是赶紧寻个富婆嫁了吧,你看你s_ao得,还怕找不到富婆?”
我站起身来,凑近张耀,笑道:“富婆,娶我吧!”
“滚滚滚!”张耀嫌弃地推开我。
我重新回到凳子上坐着,无奈道:“行吧,我陪你们去。”
上次我还发誓永远都不要跟张梁那个缺脑子的人一块去逛超市,但这次是三个人,应该不算违背誓言的吧?
“明天跟你一块去自习吧?”张耀突然说。
我问:“你去哪自习啊?”
张耀说:“图书馆吧,现在图书馆环境特别好,我想坐那个沙发,很舒服。”
我想这从哪儿蹦出来个土包子,图书馆的沙发也能给你法国巴黎一万多欧一晚上的高级总统套房的舒适感?你去过法国难道还稀罕图书馆的沙发?
看破不说破,我笑道:“行啊,你啥时候去?明天我可以陪你。”
“上午我要睡觉,下午吧。”
我目瞪口呆。
睡一上午?你们的日子也太美滋滋了吧?
我哭笑不得道:“行行行。”
第二天下午,我跟张耀去自习去了。这天下了一场雨,天色变得暗沉,整个长沙都弥漫着一股死气。其实我已经习惯了教室,反而不习惯图书馆的氛围。我们的图书馆建了九年才建好,前两年图书馆开馆的时候,真的是人满为患。现在由于雨天的缘故,来图书馆学习的人少了许多,我们轻而易举地占领了沙发。
是的,抗战八年,图书馆建了九年。
漫长的血泪历程后,我心疼往届毕业生,度过了没有图书馆的四年。
张耀坐在我对面,我学习着法语课本,不知不觉间,张耀已经去了好几次厕所,接了好几次水。我心想这货不会是来打酱油的吧?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学几分钟扣几分钟手机。
“你在看什么?”我的眼睛从书后抬起,问张耀。
张耀拿着一本打印的资料,装订得很是草率。他将资料递给我说:“以后我是要去非洲的,要趁早学习一些专业词语。”
我看了看,果然都是一些专业名词,很多我根本就不认识,但可以看得出来都是一些修路的、桥梁的、采矿的一些词汇,还有一些令人头疼的法律词汇。
我看着就头疼,扔给他说:“算了,脑壳疼。”
中国现在在非洲的业务做得越来越大,中国人去非洲采矿,帮他们修路、建房、建桥,基础设施建设可以让非洲向前走一大步,同时促进了非洲很多国家的发展,中国也在此获得了很大的利益。非洲大部分国家都讲法语,因为那边曾经是法国殖民地,所以中国的很多国企、私企去那边发展难免会遇到语言不通的障碍。
法语人才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往届有很多学生都去了非洲“淘金”。
但是那边条件不好,诸如酷热、战乱、病毒、生活水平以及医疗水平的低下等问题,阻挠了很多人对非洲的向往。所以,一般的企业都是以男士优先,这绝对不是性别歧视,因为那边的条件太过于艰苦,很多女生受不了那边,过不了多久便辞职回国。
可以想象,采矿或者桥梁的工地上,全都是大老爷们在干活,大部分公司要的翻译其实也不多,你一个女生在工地上,在缺水的状态下,大半个月洗个澡,没有地方睡觉,随便凿个坑上厕所,上厕所还得拉着帘子防着身边的大老爷们,闻着男人的汗臭晒着恶毒的太阳口干舌燥地翻译,一个女生,怎么能够受得了?
好就好在,那边的工资水平很高,不然的话,谁愿意去?
前几年倒还好,但现在学法语的人也越来越多,工资水平也大不如前了。现在法语应届生去非洲都是一万多一个月,要是放在多年前,从非洲回来的,大多都成了土豪。现在,他们什么也不是。
大三以前,我还梦想着去非洲。因为我把去非洲当成我人生当中的一个跳板。其实大部分人都是一样的,不可能一辈子在非洲工作,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也在于少数。因为那边条件太过于艰苦,而且男人在外边找老婆都成问题,虽然有很多人娶黑妹的。
我之前是想在非洲待个两年,赚够三十万,然后去加拿大留学。因为家里经济条件的限制,爸妈根本供不起我去国外上学,所以我得靠自己。但大三末的时候,我才明白我自己真正想要成为什么人。就算去了加拿大,我还是很迷茫的,因为我不知道学习什么专业。后来我决定以后当一个翻译后,才准备在国内读研。
男生去非洲的话,还是挺好找工作的,若是拿到专四证书,找工作所谓是所向披靡。所以,黄朝辉一直在急切等待出专四成绩的那天,因为他去年没过。好就好在,张耀过了专四,他对于找工作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我连忙打开来看,发现是“招风耳”给我发来了消息:
【怎么不说话了?】
我晕……我不说话还有错了?
一个人的沉默,两个人的错啊!
我摇摇头,回道:【没啊,我忙。】
这几天我还真的差点忘了这个人了,每次都要通过我手上戴着的珠子才能想起他来。也许他就是高远口中典型的“社会上的人”吧,所以我还是得防着点。
招风耳:【今天周末,有空啊。】
我:【有空怎么了?其实,我不太空闲。】
招风耳:【偶尔也要放松一下的嘛……】
我:【放松什么?】
招风耳:【来我家吧,做好吃的给你。】
我心想你一个吃斋念佛的能给我做出什么好吃的来?白菜炒西红柿?卷心菜炒甘蓝?没有r_ou_,我有食欲吗我?
我推辞道:【今天都周日了,你才叫我。】
招风耳:【你答应过我要来的啊。】
我:【是,但我明天还得上课呢,我怕赶不到。】
其实我明天上午根本就没课,根本不用担心这些,但出于防备之心,我还是推辞了。
招风耳:【呃……好吧,那以后吧。】
这人还不死心呢!
我:【啥时候?】
招风耳:【其实我也很忙,就这两天有空,下次要等到国庆以后了。】
我:【好吧,我学习了,你忙。】
我也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由于因为他我还跟周原吵了一架,所以我不得不对他提高警惕。
因为我不了解他,而且他是信佛的人。
这人颠覆了我对信教之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