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两天借助这美好节日,让我考研顺利。
我还真的发现,自从决定考研之后,“考研”二字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桓不休,甚至跟别人谈论时,这也算是我不可离口的一个话题。
想到这里,我为我之前此举发笑了。
一大清早我就拿着十九大报告在读,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严晓明陪我吃完早饭后就被我打发走了,其实他也不是很乐意来,我倒是看清了这人的心思,因为他想回去睡回笼觉……
昨天搞错了考试科目,今早上考的是翻译,150分。说实话,今天的考试才叫重头戏,上下午都是150分的试题,而且特别是上午考的翻译,要求高水准的翻译能力和水平,复习的时候也是最为头疼的,因为根本不知道出什么题目,完全考察自身的基础知识能力。但是在平时,翻译这一块我练得比较多,而且积累了好几千个生词,到时候翻译起来应该没有之前那么吃力。
可怕的是前面那60分。15个法译汉短语翻译,15个汉译法短语翻译,每个两分。让人头疼的是这些短语根本不知道出自何处,所以复习起来简直就是无头苍蝇。后面的90分也是如此,前面45分法译汉篇章翻译,后面对应的是汉译法,也是完完全全考察自身翻译水平,没有捷径,只能一部分靠运气,但大部分靠的是实力。
所以,进考场的时候,我的手心已经微微出了汗。
拿到试卷之后,我差点笑出了声来,因为前面60分的30个短语翻译,有20个来自于我刚刚读的十九大报告……剩下的十来个,有些很容易,但只有一两个不会。所以,我觉得这部分我可以拿个56分左右。
后面的篇章翻译也甚是简单,一个生词都没有,就是汉译法有一个与俄罗斯签订的一个联合声明,长度大概有40多个字,看起来很头大,但没办法,只能mot à mot(字对字地)翻译了。
考试的难度其实并不大,所以我剩下一个小时,跟昨天一样,憋尿,啃手指。
考完试后我脸上并没有喜悦,因为翻译是最不确定的,我也不知道我能考多少分,毕竟最后一篇似乎没有做好。凡是没有十足十把握的,我都忧心忡忡惴惴不安。
在考场前,我遇见了董威和欧泉。
当时我远远看见董威好像在挽留欧泉,一直拖着欧泉的手不让他走。欧泉则皱着眉头好像死活要走的样子,但是我也是看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争执什么。
但看样子,董威似乎在劝说欧泉。
“你们在干嘛呢?大街上的拉拉扯扯不像话。”我以开玩笑的口吻说。
董威皱眉道:“阿哲,你快来劝劝他,这傻逼他妈的要走。”
“要走?”我疑惑道,“去哪儿?吃饭?回宾馆?”
“回个屁!”董威爆了粗口,“这傻逼今上午的数学考砸了,下午的不考了。”
听到这里我还是感觉到很震惊的。欧泉跟我们一样,奋斗了这么久,虽然他有时候吊儿郎当的,但我知道他暗地里的付出。付出了这么多,如今却要放弃了,这不是白搭了以前所花的时间和j-i,ng力了吗?
“这怎么能行?泉狗,你不许走。”说着,欧泉的另一只手也被我给缠上了,“你想想啊,你奋斗了这么久,如今你却要走,那岂不是白费了?就算没考好又怎样?你还有今下午的呀!要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或者被你捡了死鱼了呢?考上了呢?我跟你讲,你要是现在走了,你考研肯定是没了希望了的,你留下来,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欧泉红着全脸,粗气不断,一直在我和董威之间挣扎,也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他身材本就比较矮小,在我们中间就好像一只小j-i儿似的被死死地被捉住不能动弹。
“阿哲,你是不知道。”欧泉喘着粗气,连连不断,“我昨天早上政治没考好,肯定他妈是不能及格了的,下午英语也没考好。身为一个英语专业的人也是该死,今早上的数学,大题一个不会做……老子不考了!”
我:“……”
董威:“……”
欧泉性子过于烈,所以一下子挣脱了我们。别看他矮小,其实他是我们外国语学院的篮球队队长来着,打篮球这件事儿,只要有李郝和林韵杰,中间就少不了他的影子。肚皮曾经跟他打过篮球,也跟我说起过他,还在嘲笑他的身高。
所以,这人的力气,或者是爆发力,还是很强大的。
刚刚在我和董威面面相觑的时候,在我们不慎中,一下子挣脱了我们。
很快,他就跑了个没影。
“快去追!别让他跑!贱婢!”我指着欧泉,但是他的身影立即埋没在了人群里。
谁叫他矮小呢……
所以跟董威只是没有方向地寻找着,但是根本找不到他的踪影。
十来分钟后,我说:“去校门口吧,他肯定会去校门口的。”
于是我与董威连忙去了校门口,果然看见了欧泉的影子。
但是他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泉狗,你给我站住!”我在后面大喊道。
然而他怎会听?
车子已经“一骑绝尘”了。
我叹了口气,之后与董威对视一眼,互相复杂地笑了笑。
一路上跑来,倒是让我有些燥热。严晓明来了之后,与我和董威三人用餐。
“其实你中午可以不必来的,来了也没啥用处。说白了吧,我觉得我那五百块钱花得太不值了,只是让你当一下我的司机而已,况且还是肚皮的车。”
“司机不好吗?”董威突然来c-h-a话,“今晚上,小司机,载我和阿哲去吃饭。”
严晓明两眼放光,“我可以加入吗?”
董威有点迟疑,看了看我。他作为我的朋友,他自然是不能拒绝我的“表弟”的,虽然他很想拒绝。但是这顿饭又不是我请的,我作为客人当然不能让严晓明这么厚着脸皮地来,于是我说:“你来干什么?大人吃饭,小孩子只能靠边儿去,你把我们送到吃饭的地方,你收拾我的东西,直接回我宿舍去得了,到时候我和董威一起打车回去。”
严晓明嘟着嘴,白了一眼,“没心没肺。”
董威拍拍我的手,“没事,他可以加入。”
谁知道严晓明说:“算了,不去就不去,不过记得给我打包点东西回来,我要省吃俭用了。”
“还有。”我就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着严晓明,“回去之后记得立马把车还给周原,不然我真的怕你出事儿。”
“搞得我还跟小孩子似的。”严晓明不耐烦地偏过头去,“周肚皮又没回来,他又不用。”
“以后那辆车就是我的,我说了算,你赶紧还回去。”
鉴于董威在身边,严晓明也不敢与我多说我与周原的事儿,更不敢扯上我与周原的关系,所以就乖乖闭了嘴。
下午,是最后一科。
我心想着,考研真的算是结束了,再坚持坚持。
百科其实在准备的时候是最为头疼的,比翻译更加头疼。最后的大作文还好说,因为我觉得我曾经当过写手,写起文章来也不至于那么差劲,基本上比高中作文难一点,要求的字数也是800字。应用文写作是400字,不过大部分都是抄材料的,可以自己组织语言,所以我觉得写作部分,没有很大的问题。
我怕就怕在前面的20来个名词解释。2.5分一个,近些年某外出题有个特点,就是紧跟时政。也就是说最近出现的热词,比如说一带一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市场准入负面清单制度等等等等。
而且这个考室的所有人都是考某外的,大部分都是考的专硕,所以这场考试无论什么语种,百科的试题都是一样的。
试卷刚发下来,旁边的妹子就在说:“妈卖批的!”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打开试卷,我懵逼了。平时我背了那么多百科词条,好像都没多大用处,因为好多都没见过。背了几百个词条解释,最后只押中四个。
完了完了,这场考试,砸了。
所以,人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
我只把自己最为熟悉的四个词汇写完了,其余的全部临场瞎掰。应用文写作还好,不是很难,大作文是关于文化自信的,也还好写,就是前面的五十分,让我捏了一把汗。
整整三个小时,最后一分钟我还在写。整整十六页的试卷,我写了12页……交卷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要晕了。
我能考多少分?这是考完研后一直思考的问题。我觉得我政治能考个70来分,基法考个80,翻译考个120,百科……考100吧,所以估计的分数只有370。
其实某外去年的法语口译分数线是360多,要是放在去年,也是刚好过线。但是,今年报考的人数增加,特别是某外的高翻,报名火爆,现在竞争压力大,分数线能不上升么?
所以,要是我最后分数只有370,估计以后的情况不宜乐观。
就算过了线,那也是压线过,可能会垫底。要知道初试之后还有复试,复试也是一场大战役,录取的时候要看综合成绩的,也就是复试和初试综合起来,四六开。
初试成绩不好,复试很容易被刷下去。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考场,见到了董威。
董威似乎从我脸上读阅到了什么,于是安慰道:“别想太多,过去了,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你要开心点。”
这句话不是我告诫严晓明的吗?
现在轮到我来了。
是啊,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我为何不选择开心点?
不管了!
嗨去!
董威带我去吃的自助餐。
其实这也合我的意。
平时外出不知道吃什么,就去吃自助餐。因为自助餐厅里的吃的纷繁多样,想吃什么就拿什么,不喜欢吃的不理会便是,但总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而且,管饱,这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我吃的大多都是水果,董威问我为什么不吃r_ou_,我则说:“我最近长痘,而且……长胖了。”
董威咪咪笑,说:“我不嫌弃。”
“滚。”
董威在我对面烤着r_ou_,我看着他仔细认真的样子出神,忽然想起什么,于是问他:“对了,现在考完了,你可以告诉我你考的什么学校了吧?”
“嗯嗯。”董威笑得神秘,“中山大学。”
“中山大学!”我懵逼了,佩服他的胆量。“你考的什么专业啊?”
“管理。”
“果然还是转专业了。”我点燃一颗烟,“考得咋样?”
董威说:“不咋样。阿哲,咱们不谈考研了,好不?”
其实我也不想谈,我知道我考得如何,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我也知道董威考的似乎也不是很好,所以他才不想跟我谈论这个话题,但是他比我成熟稳重,所以他才埋藏得那么深。
吃完自助后,我发现根本不能给严晓明打包回去,于是我随便在外边给他炒了两个菜,带回去。
回到学校,我感觉轻松了许多,如释重负。
我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我曾说过,我要睡上十天十夜。
而且,我要等周原回来。
我跟董威蹦蹦跳跳说说笑笑回到了学校,那时候外边的人很少,校园里很安静,毕竟快要进入考试周,很多人都在学习,或者课程都结束了,很多人都已经回去了吧,等到考试了再回来。
我与董威跑累了,突然来到了宿舍楼的后头。这里挨着围墙,偶有路灯照明。我靠在树上休息,董威看了看手机,忽然走了近来。
“阿哲,我有话跟你说。”董威的声音就好像着漆黑的夜色一般,平静,听似不起波澜,却令我心悸了起来。
他正经的时候是最可怕的,虽然他不能对我做什么,但我怕出现我猜测中最坏的那个结果。
我淡淡地说:“你说吧。”
董威的表情很痛苦,但是又时而平淡起来,他似乎不好开口,我则在静静地等候他开口。
很久之后,他问:“你是不是同性恋?”
什么?!
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心里开始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