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华耳根发痒,直往下躲,无奈被他牢牢按在怀中,撇嘴道:“随便带回来的女人,哪能做你的正妻。”
顾远萧快被她气笑了,咬牙道:“我是娶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比较难,还是娶自己的妹妹更难?”
双华怔了怔,随即想着他这句话里所包含的努力和酸楚,心尖像被狠狠戳了一下,然后听他叹了口气道:“若我不是真心想要你,若真有其他人可以取代,我又何必苦苦等了你这么多年。”
双华鼻子又有些酸,乖顺地将脸靠在他胸口问道:“可你为何……独独钟情于我?”
顾远萧摸着她的头发,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最后用无奈的语气道:“我也不知道。”
双华很是不满地抬头看他,眸光闪闪、朱唇撅起,眼角还带着红意,看的他狼心大动,哑声道:“大约是……色迷了心窍!”
双华见他的神情跟嗅到肉味的狐狸似的,连忙往后退着道:“可你说过,只要我不愿意,就能一直像以前那样。”
顾远萧一把揽住她的腰,舌尖在她唇上转了转道:“前两日,可是你说要对我予取予求?”
双华还没来得及害羞,他就趁机将舌尖往里钻,将她亲得迷迷糊糊,也不知怎么就被推到了床上。
直到胸前的盘扣被解开,双华才发觉他是来真的,手忙脚乱把他往外推着道:“咱们还没吃饭呢?”
顾远萧毫不犹豫地埋头下去:“可我已经饿了!”
双华要被他给弄疯了,他们匆忙回来,吵了一架怎么就被弄上了床,她连窗帘子都没来得及拉上呢。
可脖颈下传来的酥麻感一波又一波,令她使劲咬着唇,生怕发出什么声音被外面走动的丫鬟们听见,哥哥的发顶一下下扫着下巴,扫得她脸颊布满酡红,半眯着眼不住喘气,迷蒙中看见窗棂上投下的金色光影,满脑子都是:白日宣淫,寡廉鲜耻!
宝琴在门外转悠了半晌,也不知里面到底怎么样了。方才夫人那神情,她一眼就看出她在生气,两人千万可别吵起来才好。
可这时早过了饭点,厨房来催了几次,宝琴迟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有点儿着急,便将耳朵贴在门上听,想着若是真闹起来了,自己也好去劝个和。
谁知她只听见夫人一声软过一声的哀求,仿佛受了什么折磨,吓得她一个激灵想:该不会侯爷动手了吧。
可她很快就骂自己乱想:侯爷那么疼夫人怎么会对她动手,正在疑惑时,突然听见一声奇怪的吟哦,然后她的脸腾地红了,倏地站直,捂着脸就往外跑,正好撞上来来传菜的小厮,十分为难地问道:“这菜,到底什么时候送啊?”
宝琴脸还是烫的,心里埋怨侯爷也太猴急了,哪有让夫人饿着肚子承欢的,这时心念一转,将那小厮推到门外,大声喊道:“你急什么,就在这儿等着,待会儿侯爷和夫人想吃了,自然就会传膳。”
那小厮不明就里,也跟着回了声:“哦!”
然后他听见房里面“咣当”一声,莫名抓了抓头发,很等了一会儿那门才开了,顾远萧冷着脸走出来,阴阴看着他,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去端来吧。”
小厮差点被他吓哭了,也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十分委屈,颤着腿肚子就往厨房跑。
宝琴趁机往房里一看,只见夫人衣衫还算整齐,脸却红得吓人,露出的一截脖子上……啧啧,她正在心里腹诽,突然感觉旁边一阵冷冷的阴风,连忙将膝盖一屈,低头恭敬道:“奴婢去准备了。”
饭菜上了桌,双华虽然是饿了,却心事重重,吃的食不下咽。
她虽已经做好了决定,但到底是觉得别扭,万一……万一又临阵脱逃怎么办?
正咬着银箸发愁,低头却发现碗里被堆了满满的菜,顾远萧神色淡然地又夹了块肉放进来,“多吃些,不要胡思乱想。”
双华盯着这一碗的菜,感觉自己像只被投喂待宰的猪,旁边这只大尾巴狼,今天是注定不会放过她了,迟早将她给吃干抹净。
谁叫她被这只狼连哄带骗,自己送到他嘴边。
好像也不算连哄带骗,她大概……早为他动心了吧。
不然怎么能忍受他的一次次亲昵,对信王的殷勤视而不见,但听他诉说对自己的衷肠,晚上睡觉却会偷偷笑起来,然后蒙在被子里暗骂自己太虚荣。
她轻轻勾起嘴角,心情突然变得轻快起来。
当他是哥哥或夫君,早就不重要了。她现在就想跟着他一辈子,陪他读书煮茶,同他亲昵撒娇,想让他眼里只能有自己一个人,这难道不是喜欢吗?
她边笑边扒着碗里的饭,突然发现旁边的哥哥停了筷子,眼也不眨地盯着她,怔怔问道:“怎么了?”
顾远萧收回目光,低头道:“没什么,快些吃吧。”
双华过了好一会儿才琢磨出这话里的意思,然后红了脸暗骂了句:大流氓!
两人吃完饭又磨蹭了番,总算洗漱完毕,宝琴十分识趣地端着盆子飞快往外跑,又把外间守着的丫鬟都往外赶,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
双华努力压抑着心里的紧张,若无其事地去弄榻前的帷帐,余光一瞥,发现那人已经脱得只剩中单,衣襟故意扯得松松垮垮,露出来的部分倒是……非常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