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好,有一定要告诉孙伯。”
孙管家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何尝不知道她的想法。
两分钟后,白善善终于平静了下来,目光略过周围的三个保镖和几个佣人,她擦了擦眼角,记得自己上一次哭还是因为小时候被外公禁甜品的事。
一想到外公,白善善心中钝钝地疼,物是人非,无非如此。她差些又哭了出来。
“走,我们进里面去,善善想吃什么,孙伯叫人给你做,”孙管家极力避开伤心的话题,好不容易见她不哭了,只好转移话题。
燥热的空气一吹,白善善也彻底冷静下来了,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他,她哑着声音说:“孙伯,我不方便进里面,何,何先生他不在。”
孙管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只能劝说:“这也是你的家,回自己的家怎么就不行了?善善,你老实告诉孙伯,是不是在生何先生的气。”
“孙伯,这不一样,这不是善善的家。我也没有生何年,何先生的气。”
白善善摇头,她已经没有勇气走进去了,因为她早已丧失了那些资本。
或许,人家说的回家,并不是她想的那样。白善善看见这幢别墅时,她越来越清醒,已经没有了先前翻涌的情绪。
二十多年来,白大小姐身上次出现了一种叫自卑和局促的东西。这些东西,狠狠地把对他的思念摁倒在地。
“你这傻姑娘,何先生这么疼你,怎么会不让你进来。”
孙管家这会才有空隙观察她,看见她局促不安的神色时,一阵心疼。
“白小姐,先生说请您在家等着他,他处理完事就回来。”
保镖时时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恰好手机叮咚一声,他看到何先生发来的信息时,及时说了出来。
白善善一怔,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没出来。
“走,何先生都说了,随孙伯进去。”
孙管家心疼她,恨不得现在就做一桌子菜给她吃。
“孙伯,”
白善善仍在迟疑。
“小姐,先生的电话。”
保镖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通后听着那边说了几句,这才将电话递给白善善。
白善善拿着手里的手机,极其害怕听到他的声音,又渴望听到他的声音,还没拿到耳边,手机那边的人已经先说起了话来,“善善?到家了吗?”
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饱含关怀。仿佛世间最轻柔的柳絮拂过心口,暖暖的,痒痒的。
白善善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出了汗,心口突如其来的思念半点防备都没有,如涛涛洪水,她喉咙处轻轻应了一声,连她自己都没听见,那边的人却已经听见了。
“到家了就好,已经是中午了,让孙伯吩咐厨房做几个你喜欢吃的菜,别饿着自己了,我还有一点事要处理,晚点回来,下午就在家等我,知道吗?”
“好,”
白善善艰难地应了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说前一段时间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不来学校找她。
可是此时,她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一个电话过来,仿佛前一段时间的疏离都是假象。
“乖,那你好好吃饭,要是我太晚没回来,叫孙伯处理一下,你今晚就在家里睡,我会提前叫人给你请个假……”
何年絮絮叨叨的,眉眼尽是温柔,似乎要把前段时间的都补回来。
“去,我还有个会要开,晚点见。”
何年对着一米外杵成柱子的秘书招手,示意他把文件拿出去。
电话挂断以后,白善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孙管家不该耳聋的时候耳朵倒是好使得很,把对话完完全全地都听了进去。
他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善善,这会该随孙伯进去了。”
第22章 道貌岸然的秘书5
“好,”
到嘴的拒绝,终是拐了个弯。
何年挂断电话,眼睛里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秘书一脸惊悚赶紧拿着文件夹着尾巴走人,笑面虎老板忽然变成情圣真的很可怕。
别墅里
白善善在孙管家的陪同下吃完午饭,距离两人见面的时间又更近了一点。
孙伯见她喝一杯茶都要忐忑着心情往门口望,心中有点酸,却也庆幸她能找到一个温柔待她的人,这样他也可以跟老总裁交代了。
足足望了两个小时,孙伯自己都乏了,他终于忍不住把她赶回了房里:“先生没那么快回来,你先洗漱洗漱再去睡一觉,醒来就能见到先生了。”
白善善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岂不知孙伯给她安排的是何年的房间,她一闻到沾满他气息的床就安静地睡着了。
何年回到别墅时,四处安静得异常。
正是是下午两点,孙管家之前是没有睡午觉的习惯的,此时因为白善善回来了,他担忧了多日的性情忽然就缓了下来,年纪大了一时松懈下来便有些疲惫不堪,见白善善睡着后,他破天荒地回房睡觉去了。
何况他又吩咐了佣人不许打扰,于是这偌大的别墅到了午间便不见半个人影走动。
何年一身正装,有些怪异别墅的安静,他单手撑在墙上,当瞥见玄关处的拖鞋,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双桃花眼舒展开来,唇角忍不住勾出一个再温柔不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