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双透亮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就等着她醒过来。
继而
女人依然没有动作。
半晌后,
被子微微鼓起一个小弧度,似乎某个物体在移动。
一只修长的手持之以恒地在被子里探索,一顿,最后落在她腰间,缓缓的,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往他这边捞了一捞。
一动不动,舒服地叹了口气。
拜身后的男人所赐,
叶萱终于醒过来了,是被勒醒的,眼睛睁开的那一瞬间,她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身体的酸痛似乎提醒了她什么。
原本来迷迷蒙蒙睁开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她全身僵硬,似乎难以置信。
在一个对女人要求严格,相对保守的年代,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后醒过来,要有多绝望那就有多绝望。
“萱萱,萱萱。”
男人突如其来的发声,一下子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男人似乎是在嘟囔,在梦里都在叫着她的名字。
空气一下子变得难以呼吸。
恋人的声音,她是怎么都不会忘记的。
叶萱心里,一下子既复杂,又难受。
不是陌生人,她的眼睛里又出现了生机。
只不过,
“萱萱,”
身后的男人好像并不想放过他,一下一下把她搂得更紧了。
“放手,放手,余年。”
叶萱一下子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男人噔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剧烈的动作导致被子滑下了一大块,继而露出了他的一大片腹肌。
他的目光在四处转了一圈,陌生的场景,最后凭借温热的触觉,僵硬地转过脖子----
看见恋人,眼睛嗖地一下子瞪圆了。
“萱萱,你怎么在这,还有,我们”
即使房间里很黑,余年还是一下子就看清了两人间亲密的姿势。
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好似之前悠闲地偷看美人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没想到这个男人比她反应还激烈。
叶萱捂着被子,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的光芒,“我们,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你放心。”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余年错愕地瞪着眼睛,他自己爽没爽过,他会不知道吗?
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落在她忧伤的眼眸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笑说,“你就别骗我了,萱萱。”
“不,”叶萱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可能是受了母亲和父亲恋情的影响。
“你放心,萱萱,我会负责的,到时候我会跟警署长说清楚,我娶你。”
余年深吸了一口气,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但落在叶萱的眼睛里,就好似他在强调自己会负责的。
揪着被子的指尖发白,她闭着眼睛,睁开,然后眼前飞快闪过一个人影。
扑通,膝盖敲地的声音。
“哎呦,”
叶萱转过头去。
只见余年强忍着笑容,镇定地抽开膝盖下的皮带……
“萱萱,嫁给我。我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无关身份,无关金钱,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员,但我一定会在长洲闯下名堂来的,到时候……”
余年腰杆挺得直直的,黑夜里,一双眸子熠熠生辉,晕着水光。
他好像又找到了以前,初次进入权利场那脱口而出的豪壮誓言和无限的勇气。
叶萱从来都不知道,竟然会有一个男人真的就这样跪下来求她。
一双眸子里顿时噙满了泪水,她抬手使劲地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来。
“萱萱,你应不应”
余年膝盖往前移了移,靠近床边,他仰起头,黑色的眸子里带着渴求。
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穿上警服后严肃得一语不发的样子。
黑夜,无法隔绝他们情人之间灼灼的视线。
触及他眼睛里的深情,叶萱的脑子里,飞快闪过他们相处的那些日子,是多么地快乐。
“萱萱,”
在余年觉得过了很长时间的时候。
终于,她缓缓点了点头,眼里还含着感动的泪水。
因为是夜晚,余年小狼狗才没叫出来。
平静好心情后,叶萱掀开被子一角,忽然感到什么,她迅速掩了回去,有些羞涩,“把我的衣服给我,”
余年移开了灼灼的视线,四处寻找了一番,终于在床角找到了撕扯得不像样的衣服。
余年捡起衣服,吞吞吐吐地道,“你还有其它衣服吗?”
天渐渐亮了
叶萱没明白过来,借着光线看见衣服破得不成样时,她脸色蓦地一红。
她从小就被母亲教养,女子要贤惠,要温柔,要顺从,要听丈夫的话。
但好像昨晚,他们,全凭原始的冲动。
所以,这些衣服,以及小男人身上的痕迹,无不说明了昨晚的疯狂。
“那边,衣橱里有。”叶萱对着靠近窗户的那个柜子指了指。
“好,你要穿哪件。”余年顺手把手里的衣服塞进床角。听话地走到衣橱前,打开,一排排的都是些旧式保守旗袍,扣子扣到脖子上的那种。偶尔掺杂了一两件小洋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