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
她抬脚跨进了浴缸,试图掩去脑中那火热的一面,殊不知,温热的水,刺激得她的脸蛋红润润的。
等我,我会娶你的----
叶萱脑子里快速闪过男人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带着羞意。
“余年,”
两个字情不自禁地从口中喃喃念出,叶萱终于明白了,在女子学校学习时,为何那些接受了新教育思想的女生,一提到恋人,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羞红了脸 。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叶萱从未想过,这个男人到底会不会抛弃她。
四四方方的破落院子里,场上堆满了制好的桌子椅子。
院落中间,穿着朴素的老人正讨好地和一个穿长袍的男人谈话。
尔后,从屋里又走出来一个老妇人,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茶,“宋老板,您请喝茶。”
是的,这两人就是余年的父亲和母亲,他们一家人从祖上开始就是帮忙制作简单的家具的。
以前,这也算是一门吃香的活,但现在这个混乱的年代,谁还会想着家里的凳子桌子要不要换新的什么的,那是吃饱了撑的。
于是,生意就这么冷下来了。
这不,好不容易有个唱戏的老板,听说他们的手艺好,订做了一些专门给达官贵人喝茶看戏坐的凳子。
余老爹他们欢欢喜喜地接下了,如今正是他过来收桌椅的时候了。
能为他们儿子减少些负担,还有为他们儿子屯一些娶那啥小姐的嫁妆钱,余老爹余老娘只能使了劲地去干。
反正是一张老脸,怎么样都行。
“茶就不用喝了,你看看,这钱对不对。”长袍男人的视线在破院子里晃了一圈,最后平静地落在老人身上,看不出什么来,将钱递给了他。
余老爹抖着手接过钱。浑浊的眼神充满了激动的光芒,“对的,对的。谢谢宋老板了。”
因为接的活多,报酬也多,他好久没见过这么多钱了。余老娘在一旁看见那叠钱,也激动地放下了杯子。
宋老板罢了罢手,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他也是阴差阳错之下碰见这对夫妻的,看他们干活老实,做事踏实,才让他们领了这笔活。
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院里的东西,他都很满意。
“行了,我叫人进来搬。你们就不用忙活了。”宋老板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诶,谢谢宋老板。”余老爹拉着老伴退到角落边。
然后,七八个人蜂拥而入,手脚麻利地一手搬一张桌子,几下就搬没了。
看着自己做出的成果被人买出,余老爹是满足的。
目送人离开后,余老爹擦了擦手,又仔仔细细地点了点钱,从里面抽了一张,“你看看,这些钱,够我们儿子吃好几顿肉了,老婆子,你去买顿肉回来,今晚我们加餐。”
余老娘眼热地看着他点钱,一听给儿子加餐,她接过钱,细细地摩挲了一下,一时眉开眼笑。
余年抱着一堆东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两人在嘀嘀咕咕着什么。手拿着的东西往后藏了藏,他踏进院子,“爹,娘,你们在说什么呢。”
“诶,儿子,你回来了,累不累”听见声音,余老娘惊喜地回过头。
余老娘和余老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他们培养出了在警署工作的儿子。
余老娘上下打量了下她儿子,余老爹虽然内敛一些,眼神里的担忧却也不作假。
“不累,”余年下意识地想要摸摸脑袋瓜,手一抬,想到手里的东西,他舔了舔唇,“我先回房间里放个东西。”
“行,要洗的衣服拿出来,娘帮你洗。”余老娘的视线在他手上扫了一眼。
“不用了,娘,要洗的衣服,我自己都洗干净了。我回来了,您就歇会。”余年眉头一挑,果断拒绝。
以前原身,因为郁郁不得志,工作以外的东西,他很少上心,让亲娘洗个衣服那是常事。
一时,受到关心的余老娘没衣服洗,还有些不适,“老头,你听见没,儿子在关心我。”
“听见了,听见了。”余老爹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转头,“你不是要去买肉的吗?儿子都回来了,快去。”
“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余老娘拍了下大腿,往门口走了几步,忽然又想到什么,“哎呀,瞧我这记忆,菜篮子,菜篮子没拿。”
余年藏好衣服出来,恰好看见他娘急急忙忙地走了。
他诧异问道,“都快吃午饭了,娘干什么去呢。”
“买肉去了,今天有笔大进项。”余老爹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摸了把口袋,没摸着烟,失落而悻悻地收回手,却依旧无法影响他开心的心情。
将他爹的反应收入眼中,余年笑笑没说话,伸手掏了掏两个口袋,摸到硬制的盒子,他笑了笑。
“爹,接着。”
余老爹只见一个白色的物体向自己飞过来,他下意识地抬手一接,四四方方的盒子,握着刚刚好。
“这是,哈德门”余老爹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轻轻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