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下棋,围棋是幼时父亲教她的,象棋则是跟随在君王身后,君王闲来无事时教她好打发时间的。
这么说来,拥有的技能的确是蛮多的。
弗朗西斯说:“那你这是琴棋书画都会,放古代也是才女,真厉害啊。”
上流社会的千金他见得多了,个个都有拿手的几样技能,但大多都是主学其中两样,其他都是简单学习,并不会深入,鲜少有能同时熟练掌握很多个技能的。
而且他从小在中国长大,很懂中国人的自谦,他一听就知道西帘说的学过一点,会一点,应该是学得很好,特别会才对。
幸好他在中国呆了很久,不然他还要以为会一点就真的只是会一点。
西帘说:“还好,我有认识的人比我会的还多。”
弗朗西斯说:“会的多不代表会的精。”
真正会的多还会的精,都是特别厉害的人。
吃完午饭,买作画工具的人也回来了,他们把飘窗上的靠枕全拿到下方,郁金香也从横排摆成竖排,好铺宣纸。
因为有宣纸,纸张最容易反光,他们花了会儿时间调整灯光,又留两个人在旁边举打光板,然后其他人全部退出镜头范围,看西帘跪坐在那里,兑水,磨墨,调色,润笔,弗朗西斯给摄像师递了个眼神,让人把她这段拍下来备用。
等做完一切准备工作,弗朗西斯没喊开始,也没人打板,西帘没管,只低头作画,神态认真极了。
俗话说得好,认真的女人最好看,弗朗西斯觉得这几个镜头比她经过角落那点拍得还要好。
在场的人没谁会画国画,也没谁见过画国画的,拍完需要的镜头后,看西帘一笔笔地描画勾勒,有人想要惊叹,但更多的都默默拿出手机录像,能够目睹一幅国画的诞生,不管作画者画功如何,光是看那墨色一点点地在纸上晕染开来,就已经是种美的享受。
西帘画的不是那种要几天几月才能画好的,她画的是速成,不到一个小时就画完了。
离得最近的弗朗西斯探头一看,画得惟妙惟肖,有种他说不出来但一看就觉得很特别的韵味不说,上面除了黑郁金香外,还多了只蝴蝶。
弗朗西斯端端正正地给这幅画拍了张照片。
“要休息吗?”弗朗西斯问。
“不用。”西帘揉着手腕,“早拍完早收工,我去换旗袍。”
红色长裙脱下,西帘重新穿上紫色旗袍,重新化妆。
化完妆,画室里的灯光重新调整好,画也干透了,是时候拍摄最后的内容了。
摄像机前,西帘立在黑玫瑰的花海中,拈起一枝黄色腊梅垂眸轻嗅。
嗅完了,不知是不是被腊梅的香气愉悦到,她勾了勾唇,继而放下这枝腊梅,青葱般的指尖从画上一扫而过,她转身离开。
“cut!”弗朗西斯喊了声,然后带头鼓掌,“结束,收工!”
其他人也都跟着鼓掌,会来戏的还把带着茎干的花枝拢成一捧花束送给西帘,庆祝她广告拍摄完毕。
之后就是卸妆,收拾器材和道具。看弗朗西斯直接点名要花,飘窗上的郁金香全被他助理搬走,西帘小声和罗曼书讲了句,让她帮忙把书桌上的那两盆仙人球拿来。
罗曼书说:“那两盆牡丹我看挺不错的,你不要牡丹吗?”
西帘说:“牡丹不太好养,我要是去外地拍戏,等我拍完回家,都该枯死了。”
罗曼书一想也是,果然只给她搬来两盆小仙人球。
至于其他的,除一看就知道价格特别高,实在不好意思据为己有的,能搬走的基本上都被摄影棚里的人瓜分完了。
等全部收拾完,外面火烧云成片成片的,天要黑了。
总裁在这时来了摄影棚,听助理汇报完拍摄进度,他说了句辛苦,又说车子已经备好,他们该去饭店吃饭了。
吃饭过程不用多说,唯一值得提的,大概就是弗朗西斯想敬西帘酒,结果被夏洺拦着不说,连总裁都说女孩子不愿意喝酒的话,作为绅士,是不能勉强的。
“拍广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拦。”弗朗西斯大着舌头说道,“现在一个个全装绅士,有本事你们替她喝啊。”
夏洺说:“喝就喝,我还怕你啊。”
他们两个直接对瓶吹。
吹到最后,弗朗西斯踩着椅子拿酒瓶当话筒,在那嚎他们谁都听不懂的歌,嚎完了还扑到助理怀里嘤嘤嘤地哭,闹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夏洺则一个劲儿地往西帘身上倒,被推起来还倒,再被推起来继续倒,倒得总裁都冲西帘笑,那意思不言而喻。
西帘面不改色地和总裁告辞,省得夏洺在人前发酒疯丢脸。
饭店离他们住的酒店很近,步行也就几分钟的路。夏洺胳膊搭在乔一南身上,由乔一南带着走,就这还不愿松开扯着西帘腰带的手,要不是乔一南死死拽着他,他整个人都要扒到西帘身上去了。
西帘笑得停不下来。
她倒着走给他们拍视频,决定等夏洺酒醒了,让他看看他喝醉酒是个什么样子。
到了酒店,被扔上床,夏洺也还不舍得松手。西帘准备把他哄睡了再走,让乔一南先回房间。
房间里很快只剩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