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帘掰着手指头算了算,4乘以12,再减去4, 的确是44。
可是……
“我不是早就和你提分手了。”西帘咕哝道, “我那年暑假就和你提了。”
卫时迁说:“是,但我没同意, 所以那不算。”
西帘转头看向窗外:“……你这个人真的好烦。”
卫时迁没接话。
过年还留在横店拍戏的剧组不多,定了这个饭店的就更少。卫时迁很快找到个车位,刚熄火, 还没拔钥匙,他率先解开安全带,探身过去,掐着西帘下巴,把她用来增添气色的口红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了,低声说:“还提分手?嗯?”
那一声“嗯”尾音又苏又撩,直听得西帘耳根发热,严重怀疑卫老师是不是最近又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又开始这么吃她口红。
“天天就知道吃我口红。”西帘推开他,一边往包里找口红,一边控诉道,“我口红用这么快,都是被你吃的。”
卫时迁不甚在意地道:“回头给你买一箱子的口红。”
西帘怀疑地看他:“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色号?”
卫时迁:“你也太小看你男朋友了。”
西帘撇嘴。
差点忘了,即便是卫老师,平常拍戏或者参加活动什么的,也常常需要化妆。西帘见过给他打造的个人团队,他化妆师手里有一大堆唇膏口红,全都是最新款。
所以色号什么的,他还真懂。
补完口红,西帘戴好口罩,再围好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下车。
停车场这边的雪没化完,地上湿漉漉的,有的地方还结了冰,一不留神就会摔倒。西帘穿的靴子有跟,起初还慢慢地走,等卫时迁提着东西过来,一手拉过她,两人宛如刚刚陷入热恋中的小情侣一般,手牵着手去饭店。
比他们先到的苏妃玉见他们两个如胶似漆地走过来,忍了又忍,也还是没能忍住,说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老夫老妻的,怎么还跟刚谈恋爱的小年轻似的。
西帘听了说:“我本来就是小年轻啊。”
就算过年要长一岁,她周岁也才27,正年轻着。
比西帘大,早就过了三十大关的苏妃玉:“……”
苏妃玉决定接下来的五分钟里不要和西帘说话。
然而才过去三分钟,收到西帘发给她的红包,她立即破功说这怎么好意思收。
西帘说:“不收还我。”
苏妃玉转手把红包塞口袋里,然后摸出个一看就知道是自己diy的红包回赠给西帘。
红包上画了个q版小脑斧,斧头斧脑的,看起来特别活灵活现。
翻过来,背面封口处也是个小脑斧图案的火漆印,比正面的更q更萌。
西帘十分惊奇:“你画画不错啊。”
苏妃玉说:“也就会画点漫画了。”
发完实体红包,西帘也收获了一大堆实体的。这其中,李芝的红包还附带了一个卷轴,据说是亲自画的,要西帘吃完饭回去再看。
其余人起哄说导演也太偏心了,就西帘有附赠的,他们都没有。还嚷嚷别听导演的,让西帘赶紧打开看画的是什么。
当然,大家只是这么闹一闹活跃气氛,没谁真的要不顾导演的话。
闹过一通后,眼看春晚再过几分钟要开始了,饭店开始上菜。
李芝定的是包桌年夜饭,凉菜热菜素菜荤菜,鸡鸭鱼肉一应俱全。服务员一次性上完凉菜,紧接着上了道热的开口汤。
这个时候,按照国内惯例,就该在动筷前喝酒了。
他们开了几瓶白酒,也开了红酒,全桌就西帘一个人拿白开水充数,连苏妃玉都笑她前两天病得也太是时候了,刚好躲过过年酒场。
西帘心说就算她没病,卫时迁肯定也要替她喝。
一圈喝完,终于动筷。
西帘不敢吃凉的,只能盛碗热汤慢慢喝,然后边和人说话边看春晚。
大概是九点钟,听主持人报幕,知道马上就是夏洺的节目了,西帘端着碗坐到离电视近的沙发那儿,准备看夏洺出场。
看到这一幕,苏妃玉对卫时迁说:“你也不吃醋?”
卫时迁说:“看我吃醋你很开心?”
苏妃玉说:“你吃醋关我什么事,我就纯粹好奇,你俩不是没分手吗,她天天这样,你居然都能忍得下去?”
天知道卫时迁头上的绿帽是有多少顶。
苏妃玉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假如那个辣鸡里的感情线成了事实,那么以卫时迁为首的这群男人得多大方才能同意只围着一个女人转啊。
“不然你以为我在那里面为什么会是正宫?”非常神奇的,此刻卫时迁的脑回路居然和苏妃玉对上了号,“我要是不忍,答应分手,你信不信,她早把我踢得远远的。”
苏妃玉深表同情:“她就这么讨厌你啊?”
卫时迁说:“不是讨厌。”
苏妃玉说:“那是什么?”
卫时迁说:“她想挑个她最喜欢的。”
“啊?”苏妃玉震惊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喜欢?”
卫时迁却没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