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七都过了,大家无冤无仇的。”
说完又转过头去:“对了,哥,我这段时间一直没好意思问你,嫂子那天怎么会突然遇到意外啊?”
万历浔低垂着眼眸,深邃的眉骨,浓密的睫毛挡住眼里的光泽,只是整个人被一种窒息的音霾所笼罩。
“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说完他将杯中火辣的液体一饮而尽重重放下。
慕筱兔在听见这句话后,心都揪在了一起。
如果是十天前,她或许会不管不顾告诉万历浔这一切,可冷静十天以后,她想通了很多现实的问题。
她曾问陈兰花为什么嫁给慕爸,陈兰花说当年追她的人老多了,厂长儿子就是头一份,可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慕筱兔虽然乐观,看着大大咧咧,但依然小心翼翼的隐藏着nei心小小的自卑,在成为夏曼希以前,她不管在任何场合总是那么没有存在感。
上大学时,别人上台表演,她就默默做背景画,工作后,别人在大会上激情汇报展示成果,她便默默做好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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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兰花喜欢兰花,可兰花娇贵,她便在家里挂了很多吊兰,她说吊兰能杀死房间80%的有害物质,吸收掉86%的甲醛,便宜又实用,很多时候,慕筱兔觉得自己就是那盆吊兰。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智障”,头都要埋到吧台底下了。
其实这件“智障”的朝牌也只是一种恶搞的态度,慕筱兔今天会穿去电竞展,也正是diss对手的一种态度,只是没想到会碰见万历浔,貌似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也有点看弱智的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忽然穿过万一朝万历浔伸去:“那个,大哥,我敬你,祝你…祝你早生贵子。”
万一嘴里一口酒喷多远,一双眼睛睖得老大,赶忙凑到慕筱兔耳边:“我哥刚丧偶,你祝他早生贵子,你有没有事啊?”
万历浔缓缓侧过头,微皱着眉盯着慕筱兔,下巴拉伸到脖颈成了一条漂亮的弧度,只是很淡漠地抚着酒杯没有抬手,慕筱兔虽然有些尴尬,却依然倔强地举着酒杯不肯放下,还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人生嘛,谁没点草蛋的事,但总要往好了看。”
万历浔修长的手指忽然停在杯子边缘,忽明忽暗的灯光在两人之间闪烁,杯子中醉人的液体微微摇晃,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气息,耳边响着那首老歌“记得”,歌词萦绕在整个清吧里“让时间说真话,虽然我也害怕,在天黑了以后,我们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以后…”
万历浔没有动,但是慕筱兔已经仰头喝下那杯酒,放下酒杯的那一刻,她眼里浮上一层模糊的泪花,她撇过头说:“我去下洗手间。”
然后便匆匆离开,慕筱兔不愿意在万历浔面前失态,不愿意让他看见真实的她,不愿意让他们之间曾经的美好化为泡影。
她在洗手间缓了很久,出来的时候,万一扶着万历浔准备离开,万历浔合着眼,整个人都像没有知觉一样。
慕筱兔赶忙跑过去问他:“你哥怎么了?”
“连着忙了几天工作,人也没休息,一下子喝这么多,身体吃不消,得赶紧送他回家。”
慕筱兔又匆忙跑回去拿起他的西装外套,追上万一,从身后轻柔地为万历浔穿上。
三人出了清吧,万历浔整个人有些摇摇晃晃的,万一把他靠在柱子上,慕筱兔对他说:“你去喊车,我看着你哥。”
万一点点头,便匆匆转身。
深秋的傍晚,夜风总是夹杂着些寒意,慕筱兔缩了缩膀子,万历浔向左微微偏了一下,她赶忙伸手拽住他的衣服不让他倒下,然而万历浔晃了一下身子又直直朝她栽来,她伸出双手接住他,娇小的身躯被他重重的压着,慕筱兔稳扎马步把他扶直,嗅了嗅鼻子又拢了拢他敞开的外套怕他着凉,小声嘀咕着:“壮壮,今天好冷…”
她低着头,有些颤抖地想为他系上纽扣,可一双温热的大手忽然攥住她,她微微一愣抬头看去,一直合着眼的万历浔迷朦地缓缓睁开,满是醉意地盯着她,忽然敞开外套,右手微抬将她拢进怀中。
刹那间,熟悉的温度铺天盖地包裹而来,慕筱兔娇小的身躯完全藏在他的外套里,嗅着他身上清幽熟悉的味道,她鼻尖酸涩尽涌,抬起小拳头捶了下他的胸口:“你干嘛要喝那么多酒?你不是讨厌夏曼希吗?不是怪她背叛你吗?干嘛要自责要难过?”
“还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