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文德忠喊,“德忠啊,你个大傻子,进自己院门不知道自己进来呀。还叫门,叫鬼啊,你!”
“门没下闩,你听见没?”
文德忠一手老虎,一手家伙什,在外面嘿嘿干笑。以前他也觉得自己进家门没啥,进门就闯。可前些年,姬娘刚嫁他不久,他傍晚回来进门就闯偏偏撞见媳妇在院子里头洗澡,他已经被姬娘被警告过了。
☆、第六章:打不是爱,骂是亲
他在院门外听见院子里头吴桂香对姬娘说了什么。文德忠那又急又燥的性子听见姬娘亲口对他说门没有下闩。那心里跟抹了蜜似的,心中欢喜的很,自然就没注意那么多了。
他用手里的家伙什轻轻推开了院门。背后倒提的老虎刷的一下从侧面掉下来,蹭着他手臂上的伤口。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又把老虎提溜回去。
那老虎两百多斤的重量落在他手上就跟玩似的。
文德忠踏进院子里见着姬绿珠被吴桂香从灶房里头牵着出来。那一双昭子全落在姬绿珠身上,他觉得姬娘穿粉色好看,姬娘穿绿色也好看。脸好看,手好看,哪哪都好看。
好想那纤细的皓腕挽着自己的手啊,文德忠开口道:“姬娘,姬娘你怎么起了。你身子不好,该好好将养着。”
说完又怕话说重了,又改口道:“当然姬娘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好。”
“我都听你的。”
文德忠故意压低了嗓音,音量并不爽朗,就像是在喉咙里发声似的。姬绿珠听了皱了皱眉,文德忠心细如发瞧见了。
他知道他的声音还是不讨喜。他这嗓门就这样了。文德忠有些为难,半夜在荒林追了两个时辰才捶死的老虎,他都觉得不讨喜了。他一溜溜把它扔在院子中央。那两百多斤,光身子都两米多长的老虎在他手里像扔只死猫似的,砸在院子里“砰”的一声。
手里握紧家伙什,他忐忑道:“姬娘你别气我,我,我嗓门就这样了。”
“我尽量改成吗?”
文德忠解释了一遍,“马上我就要去请大夫了,请大夫给你瞧身子。顺便我让大夫给我治治这大嗓门。”
吴桂香听了文德忠的话,看了身边姬绿珠一眼,见姬绿珠在好奇的盯着院中的大老虎看,她看过去,姬绿珠感觉她的视线又回头疑惑的看着她。弟妹根本不像是恼德忠嗓门大的样子。
吴桂香试探道:“德忠你个痴傻子,你确定是你自己大嗓门不讨弟妹喜了。你可别给弟妹乱扣帽子,要是欺负弟妹哭了,我不饶你。”
“再说了你那嗓门和弟妹七八年都过来了,难道不是你压着嗓门跟大公鸭似的叫唤太难听,惹恼了弟妹?”
被吴桂香一顿数落,文德忠涨红了脸颊,他一张黑脸还有许多络腮胡子根本不显。他就愣在那里,那眼神巴巴的落在姬绿珠身上。他在看,难道真是他压着嗓门太难听?
可昨晚上他一出声姬娘被吓的身子一颤,他知道的。他种田一把好手,可狩猎也不差,有过风吹草动哪能骗过他的耳目。
姬绿珠站在吴桂香身边,顶着大上午的太阳,脸颊有些发烫。给她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些红润,看起来杏脸桃腮,温柔恬静。如那夜朗星稀,天空中的一弯新月。
她听了吴桂香的话忍痛,张口道:“嫂子说的对,你那大公鸭似的声音比你那大嗓门难听多了。”
“是男人就应该挺直了脊梁,朗声说话。”
“如那山河之音。”
历历在耳。
姬绿珠硬撑着说完,眼里蒙上了层水汽。她看着文德忠时就像那眼里的柔情浸的出水来。吴桂香知道姬绿珠颈子的情况,可是对上德忠那个爱的又痴又傻的家伙。姬绿珠不给他说清楚些,他不懂。
见着姬绿珠眼里出现了水汽,吴桂香面上不显,心里把文德忠数落了好多遍。你若知道你放心尖尖的姬娘与你这痴傻子说话,疼的眼泪都出来。看你不心疼?!
当下吴桂香挽着姬绿珠,“弟妹我们不与痴傻子计较了。他脑子除了装着你就没旁的了。我们进屋歇着去。”
姬绿珠nei心挣扎了下,她很想看老虎。可她颈子比昨晚痛多了,说话不比那时。
看了文德忠一眼,姬绿珠还是指了指那只老虎。
吴桂香眼珠儿转了转,她在姬绿珠耳边悄悄道:“弟妹要看老虎。”
姬绿珠点了点头。
那可是真老虎,两米多长,看起来就像只大猫儿,就在她跟前,她稀罕。
文德忠耳朵听力得劲,他知道她们俩在嘀咕什么。他心思简单,一点没往姬娘颈子痛说话难的方向想。他还以为她害羞,心想她要看老虎就让她看吧。他把手里的家伙什放院角里收好。走到院里中央又把老虎提溜起来。
这时他动作弧度有点大,那盖住手臂上伤口的褂子掉了下来。文德忠几次压着自己伤口没放心上,现在后遗症就出来了。鲜血从伤口浸出来又染湿了大半只衫子袖子。那麻织衫子又洗的发白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