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眼文德忠,“说好的悄悄话呢?”
“嗓门那么大!”
“你闭嘴。”
“你听。我说。”文果儿认真道,他对文德忠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文果儿凑近他耳边小声道:“文叔你送出那么多红封是不是该讨回来。咱家喜事啊!红封一次又一次的去讨。”
“不给,揍他。”文果儿道。
村里人欺负文叔人傻钱多,过分的母猪下个崽子都上门来讨红封,那生儿娶媳妇的就更不用说。儿子怀胎十月要是家里缺钱了。文家的门槛人家能踏四五回。
文叔是个傻子啊!傻子对人情世故不懂。人家腆着脸上门不能不给,有时文叔说着没钱了,给几文,有时几十文。一两银子他都见过。
现在娘怀孕了。大大的讨债机会。
跑遍一个村子,甚至隔壁两个村子,文叔还用吃豆饼,睛米饭都吃得上。
按照文德忠那个大胃王,年年岁岁当农户□□米夸张了。不过那些小钱的确不少。
他是个能顿顿□□米的人,却没顿顿□□米。
文德忠看了眼文果儿,这孩子啥时候掉钱眼里了。你娘根本没怀孕,要是孩子没有闹得十里八乡都知道,以后让人看你娘笑话。
不划算。
文德忠闷着头不吱声。
文果儿偏偏头,他打量着文德忠,“文叔?”
“不妥。”文德忠实话实说。
不妥过屁呀,文果儿跳脚。那些仗着文叔“傻”就占他们家便宜的混蛋早该吐出来了。文果儿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忧伤,“文叔,讨了红封,我们家都可以□□米啊!”
“至少可以吃一个月。”有钱了,劝文叔不吃豆饼了,豆饼难吃,真当他不知道。
面皮儿裹了白米饭,它也是豆饼啊!
文德忠懂了,他不是真傻子。果果说的,我们家都可以□□米,包括了他。文果儿是心疼他。
这傻孩子,文德忠有点感动。
只是媳妇名声与儿子之间?文德忠张嘴想说点什么,“嗝,嗝……”
文德忠张嘴,满口豆饼味。文果儿忍着没退。怕文德忠觉得自己丢人了。不过文德忠反应过来迅速站起了身,捂住了嘴。他比文果儿高很多,这下文果儿不会闻到味道了。
不过,这会儿,文德忠突然福至心灵。
干嘛要在媳妇与儿子间纠结。
果果红封文叔过些日子去讨。先把媳妇没怀孕的事情解决了。红封就不用讨了。
不。红封可以压压惊!
可他一开口,“嗝,嗝……”
“嗝,嗝……”
“文叔?”文果儿表示对文德忠同情,“粮食吃多了浪费。”我又没盯着你了,你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少吃点啊!过后糊弄过去,我还真追究你?!
他伸手摸摸文德忠的肚子,文德忠退了一步,文果儿道:“文叔你吃了饭总打嗝,吃多了?还是吃错东西了啊?”
“你躺着,我给你揉揉。”
可过后文果儿想到自己不是个好人啊!他补充道:“揉揉?你要给我买冰糖葫芦。”
“半个时辰,十串冰糖葫芦?”
“半个时辰,十串冰糖葫芦太少了。”
“百串?”
“百串!”文德忠肯定道。他吃多了有点不舒服。可揉肚子是小事,这么好的机会和儿子亲近,他怎么会放过。现在反应过来他道:“百串,就百串!”你高兴了,叔有事求你。
文果儿正想说话,被文德忠的爽快惊的张大了嘴巴,忘了闭上。
姬绿珠站在堂屋门口听着俩爷子说话,觉得父慈子孝很幸福。她没吱声。可一听百串冰糖葫芦。她脑子划过文果儿坐在凉榻上,酷酷的咬着冰糖葫芦。像干掉宿敌一样,地上一地竹签子。踏上全是糖葫芦,她凌乱了。
“果果,过分了啊?”姬绿珠出声,走向文德忠他们。
文果儿委屈,一百串真不是他想要的啊!
文德忠见媳妇来了,赶紧去给媳妇搬椅子。把椅子安在院子里,他把姬绿珠扶过去坐。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文德忠动作又利索。等到他手抚姬绿珠的小蛮腰。姬绿珠反应过来打了他手一下。
“我是怀孕了,不是残疾!”
“还有啊!疼儿子不是这样疼的。”姬绿珠自己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在儿子面前,两口子之间都还是要注意形象。她对着文果儿招招手。文果儿走到她旁边,他想说,冰糖葫芦他不要了。
文德忠猪队友,他抢道:“一百串不多,花不了多少钱。”他给姬绿珠解释。
你有本事给他买,你真以为我心疼那几个钱。“我心疼的是果果的牙齿。”姬绿珠拉着文果儿的手道。“果果还小,牙齿被甜掉了,三四十可怎么办?”说话漏风,菜饭都用吞吗?
他才七岁,牙齿掉了。“他会长啊!”文果儿觉得娘骗人。
明明他牙齿以前很好。
“你还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