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我了解她。”
张长松那一瞬间嘴张了张,还是忍住了。
他想说你凭什么以为了解她?就是因为曾经跟你在一起过?还是年幼无知的时候。
但是他看着徐之言满脸笃定的神色,觉得这个人可能是疯了。
谁没有年少天真的时候呢?
张长松盯着他的侧脸,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走吧,我叫了一些朋友晚上去ktv,你最近不要搞事情,说散心就好好散心就是。”
方念瑜没忍住,低声询问她:“思思,你......”
话音未落,秦思思笑着打断了她:“是不是想问我会不会帮他?”
方念瑜沉默着点了点头。
“傻瓜,”秦思思挽起她的手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给她讲农夫与蛇的故事,“你知道吗?为什么农夫会用自己温热的身体解救陷入寒冷冻僵的蛇吗?”
方念瑜:“不是因为可怜它吗?”
秦思思哈哈哈的笑起来,捂着肚子笑道:“念瑜,怎么从来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呢?”
方念瑜:“......”
过了一会,秦思思不笑了,她抬眼看着漆黑的夜色,没有一点的星光。
格外的冷。
这个城市里都泛着吃人的妖怪,只是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出来说自己是好人,也不承认自己是坏人。
不是老人是坏人,而是坏人变老了。
从少年变成了青年,从青年变成油腻的中年,最后变成半截入土的老年人。
“我只有把我身边的我所憎恶的东西,尽我最大的力量,用法律的武器解决她们。”
“你知道吗?”她轻轻说:“念念,你知道吗?以前我也有一个朋友,但是跟我关系不怎么样。”
“我们在一个班上,每天都能见面,她人长得很好看,家里条件也不错,但是后来被人强奸了,家里人叫她滚出去,别进这个家门,这个家不欢迎你。”
秦思思将她的手轻轻拾起来,放在下巴上,慢慢的磨蹭着。
“那个强奸她的人,是我男朋友。”
“如果是以她生命换来我认清这个男人的话,我宁愿前二十年都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毕竟我自己是一个比较独立的女孩子,我有自己的思想,只是现在被他蒙蔽了双眼而已,并不是一辈子。”
“你知道吗?念念?”
秦思思终于把这些年压住心底最深的东西像摆在阳光底下见了天日,悠远时光里所有卑微的肮脏的尘埃都被洗涤干净。
最后只剩下苍白无力的颜色。
她把这个故事当成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和其他碎嘴的女人一模一样,当成了饭后谈资。
话语里似乎还含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嗤笑。
方念瑜盯着她在夜色下惨白的脸色,和手背上的青筋,那只手看起来格外细腻和白净,晶莹透白的皮肤在此刻越发显得有些狰狞,最深切的感受就是,她的那只手死死地掐着自己手心,连带着握着方念瑜的那只手一起用上了力,面上丝毫不显。
方念瑜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把手抽出来。
“念瑜。”
秦思思突然喊道。
“你将来有了男朋友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知道吗?”
方念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答应道:“好。”
在上学期间,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转眼就到了中期考试。
高三的学生月考,期中考,期末考,重振旗鼓的迎接着高考。
难得的,忙里偷闲。
秦思思躺在躺椅上,旁边坐着方念瑜。
“念瑜,你好久没回家了。”
方念瑜的手一顿,笑着点头:“是呢,怎么了,你想去我家吗?”
“嘿嘿,”秦思思一下坐起身来,“你看你辅助我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好好回家过,伯母肯定很想你。”
方念瑜低声说:“她才不会想我呢。”
“什么?”
秦思思瞪着双眼有点迷糊:“你刚说啥,我没听你清楚。”
方念瑜莫名的想笑。
但是她极力憋住了。
“最近要考试,你要好好考知道吗?”
秦思思耸拉着耳朵说好。
斑驳的树影从树梢下顺着她的发髻,在眼睫上留下一道暗色的阴影,她的脸颊红红的,似乎有点害羞。
方念瑜觉得有趣:“你脸怎么这么红?”
秦思思腼腆着说:“太阳晒得。”
方念瑜默默把书本遮到她头上:“现在不晒了。”
秦思思叹了口气:“念念,你对我这么好,要是将来男朋友看见吃醋了怎么办?”
“不会的,”方念瑜把她头上的几缕发丝挽到耳后,轻轻凑在她耳边说:“我肯定不会比你先谈恋爱的。”
秦思思笑了下:“但愿如此。”
这里地方比较安静,平时都没有什么学生过来玩,旁边开着几朵粉色的花朵,粉嫩粉嫩的。
张长松这时从旁边的过道走了进来,看着这情况,微微皱眉。
他穿着一件薄薄的外套,整个人看起来帅气英俊,有一种领家大哥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