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玲玲脸色不大好看,心有余悸地弱弱道:“我看到,有人掐着自己的脖子,往水井上撞。”
“掐自己的脖子撞?”这是什么高难度的姿势?
周玲玲以为林依焰不相信自己:“是真的!那会儿虽然挺黑的,但是我……我偷偷用手机照了,的确是一个男人掐着自己的脖子,往水井上撞,撞得到处是血,可吓人了。”
“……”这姑娘居然还说她心态好,明知道不对劲儿,还大喇喇地用手机照着偷看,这才是心大好不好!
林依焰忍不住耐心叮嘱了周玲玲,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千万要遏制住自己要命的好奇心。
雨下了一整夜,到现在仍旧没停,导游在群里发了消息,请大家到村长家集合吃早饭。林依焰和周玲玲正打算出门同王婶婶借一把伞,就听到院子里响起一连串的尖叫。
周玲玲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拉着林依焰出去看个究竟时,依旧被吓得不轻。
小雨淅沥沥地下,用一整夜的时间将院子冲刷干净,然而,院子里唯一一口井,井水却已经变成了红色。
刺鼻的血腥味混着湿漉漉的雨水,令周玲玲和林依焰都没了吃早饭的胃口。
两人躲在屋檐下避雨,眼睁睁看着几个村里的壮汉帮忙从井里打捞尸体,井水是红的,可尸体是白的,经过一夜的浸泡,浮肿苍白,头被泡大了一圈,五官早变了形,而脑袋上还有个明显的大洞,林依焰敢打赌,那里面的脑浆都被泡没了。
但她没有上前去看,因为周玲玲紧紧地扯住林依焰的手臂,已经吓得睛神恍惚了,“你看群消息了吗?导游刚刚说,因为雨没有停,山路湿.滑,泥石流严重,已经在帮咱们改签机票了。”
“我不要留在这里啊!”
“你说,”周玲玲瑟瑟发抖地问,“那‘脏东西’会不会找上我们呀?”
林依焰被她搂得有点疼,将自己的胳膊费力地抽.出来,安慰道:“不用怕,那东西不会找上我们。”
“你怎么知道?”不知怎么的,周玲玲竟然对这位只相处过几天的“驴友”非常信任,虽然萍水相逢,虽然对方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看着娇娇弱弱的,很容易让人激起保护欲,可一开口,那种胸有成竹的镇定,可不是能装出来的,让人下意识就想相信她的话。
林依焰:“很简单,昨天晚上你都用手机照着那井去看了,‘那东西’都没有找你的麻烦,应该是对咱们没兴趣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房间里三只厉害的非人类,比厉鬼还凶恶,那东西不敢招惹。
这个可能性,林依焰自然不会同周玲玲说。
周玲玲却是镇定下来,“有道理。”
林依焰:“不止如此,你看这些村民,不觉得奇怪吗?”
周玲玲:“哪里奇怪?”
林依焰:“如果你的邻居,忽然投井死了,脑袋还被撞个稀烂,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周玲玲:“害怕……不,我得报警!死得太惨,也太奇怪了,肯定有蹊跷。”
林依焰目光沉沉地看着那些帮忙收尸的人,幽幽道:“对了,所以,你不觉得他们也太淡定了吧?”
周玲玲:“还真是!”这井是三家公用的,这个村子的格局有点像四合院,是几家共用一个小院子,除了王婶婶之外,还有李家和刘家,这位死者,是刘家的男人,除了一开始刘家的刘婶婶那一连伤心又惊恐的串尖叫之后,后来便一直很平静,打捞尸体,将人装进棺材,一切都有条不紊,更别提报警了。
好像这些人已经猜到他会死似的。
周玲玲看着林依焰,敬佩道:“我本来以为你就是那种因为长得漂亮,所以什么也不用草心的单纯大学生呢,没想到遇事这么冷静。”
林依焰被夸有些不好意思,“也没什么……”
就听周玲玲道:“我觉得你不简单,你应该是——”
林依焰没料到自己几句简单的推断,也能掉马,但她并不排斥别人知道自己是风水师,经过这么多事情,她甚至有时候觉得一直做个与鬼身打交道的风水师、以后继承师父衣钵也不错,未必一定要消减了脑袋去考公务员,争一个所谓的“稳定工作”,如果这样,是不是就可以长长久久地养那些鬼,养……封寄海了?
林依焰整了整衣襟,下意识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高人姿态,等着周玲玲的下文,就听她继续说:“你应该是经常看柯南吧?推理好厉害啊!”
林依焰:“……”
林依焰听到身后一声没憋住的大笑,忍不住踢了脚边的白团子一脚。
周玲玲:“咦?哪来的刺猬呀?”
林依焰清清喉咙:“我打算去吃点早饭,你要一起吗?”
周玲玲轻易被带偏了,“我吃不下,就不去了。”现在她仍旧满脑子都是那泡得浮肿的身体,实在没胃口吃饭。
林依焰便向王婶婶借伞去了,借着借伞的由头,林依焰就将死者的家庭情况搞清楚了,老李家里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