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知他必然会厌恶?”
两人又心怀鬼胎地挣扎了一会,都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绒绒毕竟见识更广,率先下了决心:“你我同去!”
一起入了帷帐,绒绒无声动唇,示意两人齐齐出手,一探便知。
时雨突然想起,白乌人那处是否也会纹有刺青,万一再被灼烧如何是好?来不及说出这天大疑虑,绒绒抓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就朝灵鸷身下摸去。等到时雨回神,帷帐内只余他和灵鸷。
这绒绒虽是上界灵兽,于修炼一事却不上心,既不善魅惑之术,法术也不见得高明,在时雨眼里就是废物一只,除了坑害于他,唯有来去飘忽这一项是她所长。
所幸触碰刺青时那般灼痛并未再现,时雨未及喘息,便听灵鸷叹了口气,“我不愿污了手,屡次不与你计较,你为何一心寻死?”
时雨收手,疾跪于榻上:“主人饶命,我受绒绒所托,解她心中之惑。”
灵鸷缓缓翻了个身,枕手侧对床外,盯着时雨的眼睛似怒非怒,似醒非醒。
“她还有疑惑之事?”
绒绒瞬间出现在屏风之上,无耻道:“我虽智周万物,却不知主人衣下是何模样。”
灵鸷微怔,默然片刻方道:“我与你们并无不同。”
“可我与时雨却大不相同。”绒绒见他未怒,立即打蛇随棍上,“我听闻白乌人成年之前非男非女,可是真的?”
“原来是为这个。”灵鸷语气平淡,“是又如何?”
“那日后呢,你是男是女?”绒绒激动,晃得屏风咯吱作响。
“我为何要告诉你。”
绒绒还未弄清楚灵鸷方才瞥她那一眼是否有戏谑之意,灵鸷已将眼闭上。翻身睡去前,他仿佛嫌弃时雨跪得太近,抬腿将其从榻上踹下。
时雨悲愤,脱口而出:“主人今后若为女子也这般行事吗?”
灵鸷背对他,许久方开口道:“我自然不会成为女子。我族中女子……要比男子的责任更重。”
“这又是何故?你再说说,是男是女你们是如何择定的?”可惜任绒绒怎么呼唤,灵鸷再未出声。
入夜,绒绒在屏风上打盹。时雨也裹了张兽皮席地而卧,他如绒绒一般,虽能不眠不休,可长此以往仍会感到困倦。半醒半梦间,忽而传来几声低语——“少主醒来,少主醒来!”
“谁!”时雨惊起,四下阒然,唯有灵鸷极其轻缓的鼻息和绒绒的小呼噜。
低呼声哀切纷杂,似在耳边,又似由心而生。几个细长黑影自墙角悄然滋长,飘忽浅淡,并非实体,可雅室中所悬的萤石之光也无法将其穿透。
若论知觉敏锐,无论灵鸷还是绒绒都在时雨之上,然而此刻他二人均未觉察异动。时雨知道自己多半进入了这些影子布下的迷障之中,可神智却无比清明。
“为何叫我少主?你们到底是何物?”
影子不答,径自伸展拉长,朝时雨迤逦而来。时雨是仙灵之体,何惧鬼魅,可这影子远比鬼魅yin邪,只是bi近,已让时雨遍体生寒。
影子是一团黑色混沌,并无四肢五官,时雨脑中似有陌生呢喃耳语,一声声凄入肺腑——“少主,少主……”
“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你们少主,不要再纠缠于我!”
时雨见影子似乎有意要附于他身上,连忙凝神抵御,一轮无形屏障笼罩周身,随他意念增长,那屏障的淡淡金芒向外扩展,yu驱散影子和那股森寒之意。怎料就在金芒与黑影接触之即,黑影非但没有退却消弭,反而瞬间迎上,与屏障jiāo融为一体。
时雨想撤回屏障为时已晚,整个人动弹不得,心神似被摄住,无数意识片段如触手钻入他灵窍之中。
“时机已到,玄珠可出矣!”黑影的低语变作了尖利的呼啸,浑似利器剐蹭于金石之上。
时雨避无可避,yu呼无声。什么玄珠,什么时机,那些片段是谁的记忆,他究竟要记得什么?为何他的抵御在黑影的侵袭下非但无招架之力,反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不待他收整心神,理出头绪,他所感受到的痛苦突然被更深的恐惧取代。那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