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按捺没有持续太久。
一入船舱, 元昭阳便手脚麻利地在各处放好阵盘, 布下层层阵法。
多年默契, 无需元昭阳开口,静静也知只有在有要紧话说时, 元昭阳才会做如此复杂的阵法连盘, 自是在第一时间跟了过去布下第二套。
待一切弄好,元昭阳方才拉过兔爪,郑重问起阿白如此心事重重的原因。
阿白自打元昭阳开始布阵, 便知道会有这番询问,几度张了小嘴想要叫停, 最终还是咽下了话。
原本, 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只是……不大想说罢了。
元昭阳问了, 阿白也就说了。
“之前船快升空的时候,我看着我爹了。”小兔子平铺直叙,毛乎乎的脸上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元昭阳绷紧了整个心神,握着小兔爪的手, 也不自觉地紧了两分,立时问道:“他看见你了吗?”
小兔子顿了顿,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静静歪头看看元昭阳,又歪头看了一眼已经一个月没正眼去看的小兔子,有些不明白怎么刚才看着爹了都没下去见见。
倒是林棉棉,之前多少听元昭阳和阿白都提起过些当年昭阳谷里的事儿,心中有些计较。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带着没有修为的小兔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把兔子落在了那儿,要不是遇到元昭阳,就是一只冰雕兔了。这样的爹,别人也许说不得什么,只是总是觉得哪里不对的。
阿白,就算幼年时是只傻兔子,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也早就不是当年生活里只有兔爹的小兔子了。
当年的异状,她不说,不提,不代表都忘了。
当飞舟即将升空,阿白看到兔爹从一辆刚落地的飞行法宝车中走出来时,心里还是想下去见一见的。
不过,还是犹豫了。
若是从前,便是忘不了当年的事情,阿白还是想见一见自己已经数十年没见过的爹的。
可如今是个什么环境……
能愉快地见一面还好。
若是……
若是见面不愉快,生出些是非来。自己走不脱还是小事,元昭阳势必会留下,就像当年在北域秘境外遇到兔爹的那次一样。然后是林棉棉,静静……
何苦以自己的一丝念想,去给大家带来这般多的麻烦。
在看到兔爹的那一刻,阿白的小脑瓜里迅速地想了很多,几乎立刻就放弃了见兔爹的想法。
趴在船舷的小兔子,不言不语地做了决定,心里说一点遗憾没有,那肯定是假的。甚至,还有些自我的责怪,责怪自己或许把事情想得太坏。
不过很快,现实给了小兔子迎头一击,将她从善良的想象和自我的责怪中击打了出来。
五行宗上升的飞舟吸引了下面许多修士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