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
周延卿牵过她的手放在膝盖上,若无其事地笑笑,“真没什么事儿,不要担心了。”
不只是担心,还有一种感动,他即使强忍着不适也护着她。后来还问她有没有事,如果不是她主动问起,他估计一直不会说自己感觉难受。
说到底,一直以来都是他更照顾她一些。
余知奚有点难过,好像自己付出的和周延卿付出的,完全不对等。
底下的某个员工拨了nei线上来,顾洲接起来听了一会儿,逐渐严肃起来。挂断后,转述给周延卿时,语气显得凝重:“几个股东说,想见见你。”
这个时候见周延卿,想必也是来者不善,周延卿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一进来定是要指着他的鼻子问,他到底识不识字,是不是文盲。
可如果避之不见,却也不是个法子,就好像是被人戳穿之后躲起来似的。如果是这样,还没迎战呢就先输了。
周延卿放下水杯,重新扣好领子上的扣子,再把领带系上。他只是盯着面前矮桌上的水杯,手下的动作未停,不一会儿就把领带打得整齐。
“你去请他们进来吧。”
顾洲此时也和余知奚一样,是忧心忡忡的模样,那一群股东不好糊弄。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直接请他们进来,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看着顾洲离开,周延卿拍拍余知奚的手背,“相信我。”
余知奚和他对视,郑重地点了点头。
浩浩荡荡的一群股东们很快就跟在顾洲后边走进来,这一群股东们都和他父亲有些交情,按照年龄和阅历来说,他们都是长辈。
周延卿起身问了个好,请他们坐下,态度谦逊的模样,让做长辈的也不好意思拉着一张脸。
周延卿也只当不知道他们的来意,语气如常地让顾洲和余知奚给各位股东倒茶来。
余知奚和顾洲照办,好在股东们也很给面子,品了几口茶之后,才开始说正事。
到了这个年龄,在商场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个个早就修炼成了睛。他们也比直接问,迂回曲折地开了一个话题,再慢慢移过来。
“最近s市的新闻网站还有各种杂志,都办的不错。”股东之一刚把这句话说出口,周延卿就明白他们接下来要说什么,低头轻轻吹开杯子里漂浮的茶叶,看着他们在水面上打转。
另一位股东搭话,“都是新发展起来的几家公司,胆子大的很,什么都敢往外头报。我听说今天还写了和延卿相关的消息呢。”
其他人纷纷开始假惺惺地表示关心:“怎么会扯到延卿头上呢,他一个本本分分的小孩子能有什么八卦新闻?”
这个问题被问出来,自然有人说起这两天热度正高的,关于周延卿是不是文盲的话题。
周延卿安静地听着,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这些股东一人搭一句话,配合得相当默契,真是活成了人睛,演个戏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这时候难免就要有人发出疑惑了,哎为什么这么说我们延卿呢,我们延卿多好一孩子啊。怎么总是有人喜欢搬弄是非呢?我们延卿一定识字的对不对?来,延卿念一段话来证明一下,这不就行了?
像看猴子耍戏一样,等着周延卿给他们表演。周延卿面色不改,离他很近的余知奚却注意到,他紧握着拳头,手背上现出了明显的青筋,是十分用力的样子。
余知奚看得出,周延卿这是在忍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朋友,被别人一步一步引到伤口上,撒一把盐来欺负他。
大约是常常被周延卿保护着,却也受不了周延卿被人欺负,生出一种要挡在周延卿身前的勇气。
余知奚换上一副得体的微笑,看向最后一个说话的人,他是说话最过分的那一个,应该要拿来当枪靶子。
“您好,您刚才说的话,确实很不礼貌,您是长辈,似乎不应该这么说。”
被一个小辈这么说,那位股东马上就不乐意了,拍了拍桌子,“我说什么了,延卿难道连字都不识了吗,我们都是为了他好,让他念一段文字怎么了?”
余知奚听得想笑,倚老卖老这一套,这些人玩得是真厉害。余知奚也不反驳,慢慢悠悠地从钱夹里摸出几张现金。
指尖在上边稍微摩挲,接着那几张现金被余知奚甩了出去,余知奚偏了偏脑袋笑得无辜,“那请问您,能不能数一下这里有多少钱呢,我相信您一定懂得数数吧?只要捡起来,再数一数,这很简单的吧?”礼貌是相互的,对于这样的人,没有讲礼貌的必要。
那位股东坐在位置上被气得直哆嗦,周延卿不想装什么好人,出来说什么余知奚这样做不对。他一言不发,视线抬起来,落在那位股东身上,意思很明显,你肯不要面子捡钱来数,那我读一读文字也不是什么难事。
眼见着场面尴尬下来,周延卿虽然很不想开口打破尴尬,但也不好让长辈的面上太难堪。周延卿轻声笑,“和大家开了个玩笑,在座的各位都是长辈,当然是不会相信以讹传讹的谣言,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