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了个哑口无言,是啊,留一缕魂魄,哪怕做个走尸呢,也比被她害得魂飞魄散得好。
思及此,莫愁神色黯淡了下来,她耷眉臊脸地向翁仲君作了个揖,然后蔫蔫地拽过谢清明向牌坊外走了去。
门外已经是凄风冷雪,既音冷又朝湿。
突然老妪在身后开了口,“嘿,丫头,你们去哪,你们有马,好歹送我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 翁仲君:你大爷的,秀恩爱,死得快!
这一章提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就是妙真上人,这是牛人一位。在这本书里的戏份不是很多,但是是我最喜欢的角色之一,如果有机会我可能会专门开一个坑,把她作为主角写给大家看~
第62章 死因
莽莽雪原上风雪凄凄, 雪团子如同翻滚的浓烟, 呼出的哈气转瞬就在睫毛上冻成一串冰珠, 莫愁和谢清明根本就看不清路,深一脚浅一脚的, 跌跌撞撞, 踽踽而行。
那老妪倒是乐得自在, 翘着腿,倒坐在谢清明的马背上, 马缰绳还得让谢清明给牵着。
那一口漏风的牙, 还吱吱歪歪地哼起了东北秧歌调, “大姑娘美大姑娘浪……”。
不得不说, 大姑娘,美, 浪, 这三个字,和她都沾不上半点边。
莫愁感觉, 再听一会,她就得尿裤子。
莫愁一行人顶着风走,她怕贸然张口灌一肚子风,于是转过身, 冲着老太太喊道, “大娘,收了您的神通吧,您家到底住哪啊, 我们还着急赶路呢!”
老妪许是习惯了这风雪,倒有闲看云卷云舒的闲情逸致,笑道,“峦云峰,李家屯。”
一听到峦云峰几个字,莫愁也顾不得大风小号了,登时来了兴致,凑到马跟前,扯嗓子喊道,“那大娘,您听说过苏剌萨满么?”
夜色正浓,风雪交加,莫愁没看见老妪的瞳孔猛地一收缩,但随即又恢复了痴憨的模样,她拉长嗓门,“想见苏剌大格格,你可得随缘。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福分咯。”
说白了,老妪给了莫愁两种可能性,能见到和不能见到,但莫愁自动过滤掉了那个那个坏的可能,最低起码她现在的方向是对的。
这老妪,倒是她的福星呢。
“大娘,你来我们村子干什么啊?为啥你和那翁仲君关系这么好啊?”
那老妪扑了扑身上的积雪,看了一眼莫愁,“你是这村出来的啊?那你真是命好,躲过了一劫啊。”
莫愁一听,知道这老妪知道细情,便凑上前道,“大娘,风太大了,我看前面有个石堆子,可以避风,咱去点个火,歇歇脚吧。”
所谓石堆子,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们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累成的一座座人工小山。堆石堆子是很多游牧民族的习惯,也有民族管它叫“敖包”。
游牧民族多是风餐露宿,偶遇个大雪,是常有的事情。于是人们用石块堆成一座座小山,可以暂避风雪,有个相对干燥的落脚地。
等用天亮了可以继续赶路了,也不会拆掉这个石堆子,可以留给下一个赶路人避避风雨,颇有些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意味。正是因为如此,游牧民族在看到石堆子的时候,无论是否需要歇脚,是否需要避雨,都会上前为石堆子添一块砖瓦,以示敬意。
慢慢的,石堆子不再仅仅是一个港湾,甚至成为了许多游牧民族的睛神信仰。
今天,信仰庇佑了莫愁一行人。
自打知道老妪是她村里突发变故的知情人,又是峦云峰的人,莫愁就开始变得格外殷勤。她干脆利落地顶着风雪燃起了篝火,还化了些雪水递到了老妪跟前。
现用现交的德行,让谢清明叹为观止。
“你这丫头还真算是伶俐,难怪你命好,能逃出生天。”
老妪喝了口水,继续道,“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么大的大雪,你们村里来了一群穿红衣服的女人,说要借宿,你们村长也没多想,就答应了。这些女人被分散到每家每户,结果到了后半夜,一个干瘪的瘦女人,竟然暴毙死了!”
红衣女,干瘪,呵,莫愁突然觉得脑仁生疼。她这辈子造了什么孽,水正这邪教可以音魂不散地缠着她,到了见缝插针的程度!
莫愁给老妪掰了一块冻得干巴巴的馍,她那里突外进的牙还挺灵光,狠狠咬了一大口,嚼了起来。吃得干了,还不忘滋遛滋遛喝了两口雪水。
莫愁特别想阻止她,毕竟这个年纪了,喝凉水喝这么猛,容易闹肚子。
但她没说出口,左右都喝进去了,还能吐出来了?
“那群女人非说是你们村里的人杀了那女人,两方争执起来,你们村长那暴脾气,差点动手打人。”
莫愁听到这恨得牙根痒痒,“放屁,她们那一身毒卵,还需要乡亲们杀她?她们自己作死不要命,还反咬乡亲们一口!呸!”
老妪点了点头,“看来你也知道这群人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