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彩色落地窗前,在泛着越来越弱的夕阳光芒的地毯上辉映着两道修长美丽的影子。
当他又想伸手过来时,她干脆转过了身体,“一路顺风!”
“姐姐,不要对我太冷淡。”他极度委屈极度不快地说道。
“那你要我怎么说呢,祝你一路不顺风?”
他的嘴唇动了动,终是再未说什么。
两人相对沉默一刻钟后,他在随从的恭敬催促声下转身离开。
待他和他的蓝色军团从森暗之国的高空中消失的时候,她仍站在外书房的彩色落地窗前。
她推说身体不适,并未出城堡送他,由艾纱传薇妮公主代劳。
他来得突然,离去得竟也快,让她的心神竟一时回不过来。
这几日的相处竟像一场梦一般。
站在落地窗前良久,直至天色完全变暗,她才慢慢踱着步子走入御书房,又开始前后翻找起秘密通道,一边找一边叹气。
沦落这片大陆并非她所愿,且还曾有上一世的痛苦不堪的回忆,如有可能,她还是希望能找回自己原来的身体,并顺利回家,做一个普普通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找工作,结婚,生子,平淡地过一生。
她独自坐在地板上,默默凝视无名指上炫美发光的透明钻戒。
她和裴诺尔结婚的可能性不大,一是她现在虽是女王,可只是一小国的女王。她很清楚这个王国的婚姻规则,或者说是这片大陆上约定俗成的通婚法则。希达尔斯皇室首先考虑的是本血统nei的嫡系女子成为王后、王妃,其次是大帝国的嫡系公主,最后是大帝国的拥有实权的遗孀。当初裴诺尔要与还是宫廷美发师的她订婚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她虽觉得意外,但也没有多问,至今不知裴诺尔是如何成功的。
她如今小国女王的身份并不能成为与他结婚的优势,充其量也就是做他的王太子侧妃了,将来王太子继位,她便可成为正式的王妃。可是有这样的联姻吗,放着堂堂的女王不做,去做一个王国的王妃,哪怕是大帝国的王妃也不值得,会丧失原本属于自己的权势与自由。所以这片大陆上历来就没有这种搭配的通婚。
二是她如今对他的感情有些微妙的转变。或许是伤透了心,她对他是抗拒的、害怕的,甚至还有些排斥。虽然她的nei心深处仍对他有些微妙的情愫,可是她仍然惧怕那不可知的未来。
她很早以前只是个天真的姐姐,一股脑沉醉于爱情,从来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兴趣爱好、心智成熟度、外形、年龄等差距,只想不顾一切地与他在一起。
现在想想,真的是很可笑很可笑。
她拽着钻戒,想把它取下来,可除了扯得无名指通红外,钻戒仍纹丝不动。
看着钻戒,她有些怔忡。如果裴诺尔是因为火刑场这件事感到愧疚而向她求婚的话大可不必,对这件事,她惧怕过,经常做噩梦;她怨恨过,经常在心里把他贬得一文不值;但她从未真正地从心底痛恨过他,因为她曾是那么地爱他,爱他胜过了一切,包括她自己。她想过要报复他,可后来还是放弃,且不谈两人的实力现在仍然相差巨大,就算报复成功了又如何,她会感到快乐吗,会感到重重出了一口气吗?不,不会,她只会感到更痛苦。每一击的报复,都会提醒她曾受到过的伤害,每一次的谋划,都会让她仍沉浸于过去的痛苦无法自拔。裴诺尔被她真杀掉了又如何,这是她真心想要的结果吗?不,不是。
所以,不如放弃。
她并非圣人,只是当她一想到报复成功,他真的死了的时候,她的心底便会升起一种更加痛苦的感觉,这种痛会使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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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午夜才回了睡房。
“传南希!”她冷冷地吩咐门外的侍卫。
“是!”
约一刻钟后,一个身穿曼妙白色劲装、梳着两条马尾辫的娇俏女孩步入睡房外的隔间,半弯下身,“向女王问安!”
“传令下去,速查希达尔斯皇廷发生什么事了,另外继续留意凯洛特的动静,每隔三天向我汇报一次。”
“是!”
南希是她值得信赖的专收集情报的密卫之一。她和她的家族只对王国效忠,所以无论是哪位主人上位,他们都会忠心耿耿。
看着南希离去的娇小背影,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凭着一股直觉,或许只是原主薇安女王的直觉,她觉得希达尔斯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五天后,南希便不负所望地来到了外书房。
她正在翻看几份公文,南希恭敬地道:“殿下,根据我们的最新情报,希达尔斯的国君两年前新娶的王后的所属家族成功策反了两位御林军统领,同时控制了王国三大家族的几大核心人物,连夜发动政变,以国君名不正言不顺继承王位的名义将其囚禁,迅速控制了整座城堡。”
“然后?”
“现在希达尔斯的主城全城戒严,没有一个平民敢出门,所有街道上都布满了巡卫,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