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只是被我娇养在深宫的姐姐,什么都不懂,若没有我,你以后该怎么办?所以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他温和地对她说。
梦里的唯美白色日光从长长的落地窗里照射而入,落在拖曳在地的紫色窗帘,柔软无比的紫红色地毯,还有他美丽的淡金色半透明眼瞳里,越发显得柔魅动人。
她正半跪在他的床头,一边流泪一边为他包扎着受伤的手臂和腹部,“小王子和小公主必是故意的,故意狩猎时把你射伤。”
她哭得鼻头通红,眼睛红肿,光是纸巾都用掉了一大沓,全扔在了脚下的地毯上。
他无奈地道:“你能不能不要再哭了,姐姐,我真的还没有死。”
“你都伤成这样子,我能不哭吗?”她看着他手臂上犹如蜈蚣一般丑陋伤口,还有腹部那个可怕血洞,无论纱布缠得多厚,鲜血都不断地往外渗出。
“你再哭我真的要生气了,姐姐……”他被她弄得头疼不已。
可她仍然啼哭不止,他终于不耐烦,扬手召来两个侍女,“把女官带出去,至少三天不要让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不要,我不要离开……”她哭着抱住他的身体,死活不肯走。
“你们还不快点!”他怒斥那两个侍女。
两个侍女使出全身力气,几乎是把她拖了出去,她哭得越发凶悍,“不要,我不要出去,殿下,不要赶我出去……”
她被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房门被侍女们反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哭了一个多时辰,哭声才慢慢弱了下去。
“我说吧,裴诺尔喜欢的不是你,”一个甜美柔和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缓缓响起,“他喜欢的是奥美黛那种出身古老高贵家族的贵女,或者是我这样拥有高贵姓氏,谨守皇族礼仪的女人。你现在只拥有我的容貌,却没有我的智慧与得体,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你胡说八道!滚!现在还没有天黑,你出来干什么?”
“哈哈,”她肆无忌惮大笑起来,“你难道没有发觉,我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原本我只能在晚上出现,现在我连白天也能出来了。总有一天我一定能夺回我的身体。”
她悚然一惊,似乎正是这样,原主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多了,甚至在白天都能抢占这个身体,哪怕只有二十分钟或半个时辰。
“哈哈,怕了吗,你这个冒牌货!这是我的身体,快给我滚出去!”
“不,不要,不要……”她看着镜子里那个正大笑不止的自己,惊惧地往后退,蓦地尖叫出声。
惊悚万分,她从梦中醒来,满额皆是汗。
清晨的第一缕日光已经透过长长的白色窗帘,在她的白色被子上落下朦胧的光圈。
上一世经历与这一世原主的梦境近期交错出现,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难道又有什么变故要发生了?顿觉头痛,她的烦心事太多,还要面对摇摇欲坠的女王之位,心机叵测的未婚夫和妹妹……天啊,有谁可以来救救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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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请帖?”正在睛美偏厅等候女王用早餐的温伽顿微微一怔,在他耳边低语的侍女则迅速离开。
薇妮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你心疼我的姐姐了?”
“怎么会,我的公主……”他柔声对她道。
“是吗?那再好不过,”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愉悦笑容,“我现在真想看看她收到希达尔斯王太子结婚请帖时的那张脸。”
之前不是与王太子亲亲我我,一副找到大靠山的模样吗?现在呢?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差点不文雅地笑出声,眼睛里发出了极度愉悦的光。
“给女王殿下请安!”侍女柔和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使他们立刻正坐。
一袭白色曳地长裙的女王信步而入,满面笑容,“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薇妮和温伽顿站起身,微微行礼。
不待他们作何反应,她微笑着道:“这次希达尔斯王太子大婚,薇妮,你有兴趣与我同去吗,也许能挑到一个好夫婿呢?”
她辗转思考一整晚,为保护自身安全,决定先从离间薇妮与温伽顿的关系下手。
薇妮微微一笑,“有劳姐姐了,不过我还从未想过要嫁到森暗之国以外的地方。”
温伽顿面上的笑容始终温和,女王的话似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你可以考虑一下,”她轻笑着,“杜兰克国的王储、纳贝加国的王子还有雅尔达国的君王都会参加,正妻之位都空着呢。”
“多谢姐姐了,只是,真的不需要。”薇妮的笑容更加甜蜜。
“没事。”她也笑着,似是一点不在意被拒绝。
用完早餐,走在去御前会议大殿的深深走廊上,走至一半,她微弯下身,对艾纱耳语:“去,把薇妮公主之前与莫尔将军同居的事宣扬出去,顺带提下薇妮为将军打掉过两个孩子的事。”
同居之事很多人知晓,但薇妮为莫尔打掉过孩子却几乎无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