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希达儿微笑着看着她突变的脸色,“我直到现在都庆幸没有怀上范德生的孩子,不过我一直对他很冷淡是真的。哪怕我们同睡一张床上,也极少做/爱。”
她感到有些尴尬,问道:“是范德生强娶了你?”
“没错。当我回到自己的身体以后,他不知是如何得到的消息,很快便从裴诺尔的手中要到了我,代价是三座金矿、四座银矿、五座铁矿和六座铜矿。怎么样,没想到我是这么值钱吧?”
她沉默不语,捧起了红茶杯,安静地看着壁炉里的火光。
希达儿倒不介意她是否会回答,而是自说自地道:“后来我就与他结婚了,是被迫的。”
希达儿强调了“是被迫的”这几个字,“谁会愿意嫁给他呢?除了他的本族人以外,外族的女子恐怕没几个愿意。”
“我看他对你似乎还不错。”她小缀一口红茶,不紧不慢地道。
“那是他一厢情愿。”希达儿的声音硬如铁石。
她打了个哈欠,“好了,我真有点困了,我们明日再聊吧,我还有些事要与你商量一下。”
希达儿别过脸,不大满意她的表现,却也不勉强,唤来侍女,便把她带去了对面的客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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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或许是与希达儿聊了一下,唤起了某些记忆,使她居然重复做了上一世的噩梦。那是有关于希达儿的噩梦。
这是很早很早以前,她的一个梦。
梦里一片骄阳,金色阳光遍撒山林,无数知了在树上不停叫着。
她穿着一条薄薄的白纱长裙,赤着双足,在小溪冰凉的水里嘻笑奔跑,玩水捉鱼。
一条条活泼的小鱼从清澈透明的河水跃起,溅起阵阵水花,浸湿了她的美丽墨绿长发,也荡起她的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这时一阵沙哑有力的马叫嘶鸣声猛然响起,划破了寂静而炎热的夏日长空。
扬起满是水花的脸,全身湿透站在水里,她看见不远处的灰石山崖上,一匹硕健勇猛的高大黑马长嘶一声,放开四蹄,横空一跃,竟跃过了那长长的山涧,惊险地落在另一边山头。
那匹高大黑马仰天嘶叫,鼻孔里喷出浓浓的黑色烟雾。
这匹高高黑马上骑坐着一个身形颀长,穿着黑色长袍,头戴黑色连帽的男人,连帽下的几缕银灰色长发在炎热的风中轻舞飞扬,充满了奇特诡谲的野性气息。
背着初晨的金色阳光,她将白皙柔嫩的手放在额前,试图看清他的脸,却因强烈的逆光怎么也看不清,却能感觉到隐藏在黑色连帽下那危险灼热的眼神。
不知怎地,她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
“希达儿小姐,”侍女爱丝远远奔来,大叫着,“希达儿小姐,快随我回城堡换衣服,您的母亲回来了。”
她转头应了一声,待再回转身时,那匹高大硕猛的黑马连同那个英俊的男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发生的似乎只是引起她奇异心跳的一个梦。
当晚,已经离开家族城堡两年的母亲举行了一个小型宴会,邀请了所有相交较好的亲朋好友。
“希达儿,这是你的新父亲范德生。”宴厅楼梯转角处,盛装打扮、艳光四射的母亲浅笑盈盈,挽着一个同样盛装打扮的年轻美男走了过来。
继父清澈冷峻的美丽湛蓝眼睛映入她的眼帘,嘴角挂着柔和的微笑,眼底深处却是冷漠与冰冷。
她看着他们,眼中飘过一片音云。家族nei的关系本已复杂,现在又来了一个继父……
当时她未注意到,当她的背影消失在他们面前后,他用眼角余光深深地注视着她。
晚宴上,母亲当众宣布她与这个年轻男人即将结婚,脸上挂着满满的幸福的笑,众宾客哗然。
随之而来的是家族长辈们的反对,但母亲仍坚持这个决定,并称已获得希达尔斯君王的宠妃的支持。长辈们只得妥协。
然而,母亲却做梦也没想到,这段力争而来的婚姻只维持了两年。
两年后,母亲突然暴病而亡。继父执意要娶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女为妻,家族中不少长辈虽持反对态度,但他力排众议,终于获得了家族最有威望的长辈的首肯。
“我不愿意嫁给他,伯父,”面对老伯父的劝嫁,她拒绝,“我不愿嫁给一个有可能杀害我母亲凶手的男人。”
“你母亲的死与他无关,”满头银发的老伯父说道,“你的母亲是旧疾复发。”
她换了一个理由,语气强硬,“我还小,十二岁都不到,还不想出嫁。”
“可是希达儿,我们希达尔斯皇族的女性十岁就变身,变身之后便迅速成年,女孩成熟得比男孩要早一年。你的姑母十一岁就出嫁了。”
“不,我不想嫁他,您不用再多说了。”
那天晚上,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年轻俊美的继父闯入她的房间,恼怒地盯着她:“希达儿,你为什么不愿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