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尸体,对老族长低声道。
“裴诺尔王最近刚夺回了图尔城。图尔城之前是在东希达尔斯的烈西坦的手中,收买了图尔城的不少家族,那些家族因为一直裴诺尔王,便被裴诺尔王下令吊死示众。”
老族长闻言,居然忍住作呕感,感叹道:“这几年来西希达尔斯的领土扩张不少啊!谁能想象一个不过建国才四年的王竟能这么快征服一些王城与部落。”
“裴诺尔王还将图尔城的城主仅存的一个亲侄子立为城主。”族人继续低声道,“这可是个恩威并施的好办法。一方面,裴诺尔王让图尔城的城民见识了他的残忍与毫不留情,让他们得知背叛与反抗他的下场。
“另一方面,裴诺尔王又承认图尔城的原主血脉,赢得普通城民与部分贵族的心。虽然都知道那城主不过是个傀儡,实权实际上掌握在裴诺尔王手中。但有时哪怕只是面子上的图尔城血脉,也足以安慰不少老顽固的心。”
站在不远处的心美边捂嘴边作呕,却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脸色越发苍白。
部落车队继续行进,越往森林深处,尸体越多,身上的伤痕越发触目惊心,腐烂的尸臭味几乎让人喘不上气,无法呼吸。
尸体挂的模样也是五花八门。
倒挂在树上最为常见,其他的还有被数十柄利剑死死钉在树上,还有的尸体被砍成几大块后又被缝合着正挂在树枝上,还有的被埋在大树下的土里,只露出半个风干的脑袋。
这是一片尸体森林。
恐怖。
血腥。
恶心。
心美不再骑马,而是将马转给另一族人骑着,自己同玛琳一起坐在板车上,一路都吐着酸水,差点背不过气来。
直至连酸水都吐不出来,她才略略停了下,捂着胸口不住地喘气。
玛琳也像她一样,呕得再吐不出酸水,便趴在板车上装死,一动不动。
这片森林是一个可怖的凶杀现场,四处充溢着谋杀的气味。
再加上腐尸的熏天臭味,令人又是惧怕又是恶心。
两天后,车队终于穿过这片森林时,所有人才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夕阳西下,部落的长长车队驶入图尔城高高的黑铁城门。
通行证早已准备好,一袋银币也已准备好,守城的几个卫兵收了钱,又仔细核对后,便大手一挥,让他们进去了。
图尔城与其他王城相比,没有太多不同的地方,高高的黄土坯城墙,纵深的大街小巷,以及人多杂乱的集市。
但城nei用青石板铺地,城中心还有三四座喷泉池,足以显现图尔城的财力。不少城民围坐喷泉池旁,谈天或欣赏卖艺跳舞的姑娘或小伙子。
部落的长长车队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图尔城作为交通要塞,来往商客与权贵众多,大家早已见怪不怪。
部落车队穿过几条小巷后,停在一户普通青砖民舍前。这里的城民极有生意头脑,眼见来往商客较多,早已将自家多余房子打扫后对外出租,且租金比普通旅馆便宜,自是极受欢迎。
心美与玛琳各抱着一个包裹,跟在族人们身后,穿过一座种满花草的小巧庭院,绕过一口天井后,来到后院的一排土坯小屋前。
族人们只租了两间屋子,一间给男人们住,另一间给女人。
心美与玛琳迅速挤入小屋,并在通铺上找了个好角落,将棉被铺开。
整理好床铺后,心美才开始打量小屋。
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除了两张长长的通铺大床外,空无一物。四面都是斑驳陈旧黄土墙,墙角结着数十张蜘蛛网。屋顶很矮,踩在一张小板凳上就可以摸得到顶。
条件虽简陋,但至少不用住帐篷了。
这段日子睡地垫睡得心美腰酸背痛,原本因为多年学校生涯就有腰肌劳损的老毛病,现在又因睡朝湿的地上而再犯。
幸得玛琳还有点按摩的小手艺,捶捶打打之间,令她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晚上,玛琳极力邀请她出去逛逛,顺便买点东西。
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买一床新棉被,便同意了。
虽然还有两个钟头才宵禁,但集市的人仍然不少。来来往往,穿梭之间,随处可见买卖人与南北商客。
心美与玛琳抱着新买的棉被走在最后。
族长与梅丽,还有几个男族人走在最前方。梅丽紧紧挽着族长的臂弯,娇笑开心。洛微和另外几个族女则走在梅丽与老族长身后,手上拿着刚买的面粉等食品。
心美没想到老族长也会来,便刻意隔开点距离。
她不大喜欢与过于睛明的男人来往,包括裴诺尔与英诺森在nei。
夜市很热闹,人来人往,玛琳与几个族女叽叽喳喳,兴奋异常。
心美保持一贯的沉默,抱着棉被,默不吱声地跟着族人。
买完东西往回走,刚走到集市口,心美忽听得人群里爆出喧闹声与惊呼声,正觉奇怪时,忽见人们纷纷抬脸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