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只为巩固皇权。
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君王是庶出的情况下,需认一位嫡系主母为另一位母亲,借以扶正君王庶出的位置。
当然,如果君王是私生子的话,那么认谁做母亲都是没有用的。
裴诺尔的情况有些特殊。其母虽是嫡出,却因家族四分五裂而自小流落在外,从未受过正统的皇族教育,又没有什么强硬的背景,一些权臣便觉得这种没受过多少教育的母亲为君王母亲有些不体面,就曾提出让君王再认一位义母的建议。
王太后得知后惊慌不已,谁都不希望另一个女人来与自己分享儿子与权力,好在裴诺尔因为不想受太多控制而拒绝了。
“但是母亲,”裴诺尔微笑道,“若您不懂事的话,我可能会考虑这件事。”
他竟借用这事同时控制自己的母亲。
王太后虽然恼怒,却也拿儿子无法,毕竟自己底子薄,再加上几个家族的主母对自己位置虎视眈眈,手上没有太多资源可用,居然只能暂时受制于他。
她流落在外多年,与母家的联系早已断掉,更不可能从母家找几个年轻女人做她的心腹儿媳妇。
那些嫡出贵族小姐不可能与她合作,因为她们的资源不在一个等级上,还可能随时算计她,让自己的亲身母亲分王太后宝座一杯羹。
至于庶出贵族小姐,连她都看不上,何况裴诺尔,如果强行耍手段让裴诺尔宠爱她们,只会使得母子离心,所以利用价值不高。
她目前只能依靠儿子,以及未来的孙子孙女,那才是与她有真正直系血缘的亲人。
“话说,你的那些女人们怎么至今没有一个怀孕的?”王太后小心地问道。
她曾听说过儿子当初被关东希达尔斯的地牢时被灌下绝子药的传言。因为这个传言,家族长辈已秘密考虑过继本族嫡子给裴诺尔。
据说几个家族背地里为此事斗得不可开交,嫡子都已斗死了两个。
裴诺尔的眼神深深的,隐隐浮现嗜血与戾气,“母后,你真想知道吗?”
王太后一怵,不知为何有点惧怕儿子的这种眼神,可还是点了点头。
裴诺尔的眼神仿佛飘向了远方,“当初我不认奥美黛的儿子是有原因的。我再怎么绝情绝义也不会不认自己的亲生儿子,即使与奥美黛绝交,也会把自己儿子抢回来。
“但我那死鬼父王被关押地牢时曾得意洋洋地告诉我,他早已秘密在我身上撒下绝育诅咒粉,诅咒我不能与这片大陆上任何一个女人生下子嗣。
“他当初是以一种极秘密的方式进行的。他说我极睛明,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被惊动,便从我的两个近身随从身上下手。
“两个随从每日都会沐浴,在皂角上抹上绝育粉,以极强的黏性粘上他们身体,遇风便会干,会像花粉一样扑向我的鼻子。
“待我吸上两三年后,再找个时机,强灌给我一碗特殊汤药后便能达到绝子目的。
“当我被烈西坦关在地牢时,便被强灌下了这样一碗汤药。与奥美黛在一起时,虽然还没有喝下这碗汤药,但当时已经很难让她受孕。更何况,”裴诺尔缓慢地道,“我曾接到过秘密消息,奥美黛的表哥曾假扮成侍女偷偷进入过奥美黛的寝宫好几次。那时安德鲁便已秘密行动了。所谓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到底抵不过家族的利益。”
王太后听到下了绝育药后,脸色已难看至极,此刻带着哭腔沙哑道:“你父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裴诺尔的表情冷酷得可怕,眼眸迸出冰寒的冷光,“为了让他的秘密宠妃的儿子能上位。
“当初,他与那银.荡王后离心,就是因为他想让宠妃的儿子当上王太子,但没想到王后与他死磕到底,硬是说服家族将我接回皇宫当作养子,捧我上位。
“他向来不喜我,便对我暗暗下了毒手。待时机成熟,他只要说出我不能生育一事,那宠妃的儿子便极有可能取而代之。”
王太后简直怒不可竭,边怒边哭,“他实在太可恶了!”
“母后,皇家向来没有亲情。”
裴诺尔淡淡道:“至于你我母子的关系尚算不错,完全是因为一直在艰难中相守罢了。若你心大,心存其他想法,只会使我们母子日益疏远。”
在皇室里,儿子与父亲、母亲面上和睦,暗里仇敌是家常便饭之事。
王太后缩了缩脖子。
她虽狡诈如狐,可只限于对危险即将来临的敏锐嗅觉,以及迅速应对的逃脱之术。
但对于音谋诡计,从小流落市井的她并非最佳选手,甚于只能排上末尾几名。
这也是她相当依赖儿子,不敢与儿子作对的原因之一,智商上没能势均力敌。
当裴诺尔准备离开起居室时,王太后突然说道:“我把宝伦从地牢里放出来了。宝伦也是跟着我们这么多年的老人了,从前在东希达尔斯便对我们忠心耿耿,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寒了对你忠心的人的心。”
“小事吗?”裴诺尔的淡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