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报复之心,便会后患无穷。
“姐姐,经历几次宫变,我领会最深的一个教训便是,斩草一定要除根。你也记住这点。”
她淡然以对,“这也不是绝对的吧,否则处处杀戮的话,你岂不是成了暴君?利益联盟也很重要吧。”
“姐姐,这要看对什么事什么人。”
他的眸光渐渐深沉,指节分明的手指却缠绕着她的发辫,“你也听到了,母后刚难以下决断,便推给了我,是因为她顾忌糖北王妃的家族。
“但母后不知糖北王妃的家族早已依附西希达尔斯一个实力颇大的家族,我贬糖北为夫人,除了严惩她做了坏事,也是敲打一下他们。”
他一边吻着她的发辫一边说道:“那一年烈西坦与安德鲁联手,差点置我于死地,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家族联盟一旦稳固,将会成为一个不小的隐患。制衡、离间、削利之术是破坏联盟的不错手段。
“糖北的丑事我让人入了卷册,广发各个家族传开后,他们家族再没脸送新的王妃或夫人入城堡,嫡女或庶女也再高攀不上实力雄厚家族,就算嫁进去了,也不过一爱妾。
“堵了联姻这一条路,糖北的家族的损失不小,原先秘密联盟的家族再看不上他们。”
她的语气平静,“这么说来,她给我下毒的这件事居然还帮了你。”
“可以这么说,可以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只是苦了你。有的女人实在是太蠢。”他慵懒地道。
“那她的家族不会怪罪你?”
“当然会,”他的笑容纯真无暇,仿佛仍只是多年前那个貌似天真的弟弟,“但铁证如山,他们又真的是做了此事,根本赖不掉。”
他又吻住她的脸庞,“姐姐,当音谋一旦变成了阳谋,置于阳光之下,会使一些原本就上不得台面的宵小颜面无光。
“这还不止,糖北此次花重金买药,我已交代财务大臣严查金钱来源,财务大臣的父亲是西希达尔斯有名的老顽固之一,最是注重规矩,他们家族的实力此次起码缩水三分之一。”
只能用偷基不成蚀把米来形容糖北王妃的此次行动。
糖北行事狠毒,却头脑简单,不是一个拎得清的女人,此次定是受到了撺掇,幕后之人虽然隐得很深,但他仍能隐约猜出是谁所为。
他的眼眸深处隐藏看微不可见的深刻。
与糖北家族联盟的大家族nei部争斗严重,恐怕是有人想借他的手切掉与糖北家族掌权人关系密切的某个人的利益联系,为自己谋利。
这个人也得敲打一下才行。
想占君王的便宜,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能耐。
她见他一副深沉莫测的模样,颇有些不耐。
“你老站在我房门口干吗,别挡了我的路。”她侧身挤出了门,走到了走廊。
“你去哪里?”他忙跟了上去。
“练剑。”
“我陪你。”
他真的陪她练了一早上的剑。不但偶尔指点她哪些地方不足,居然还虚心向她请教方友恒剑术的睛妙之处在哪里。
难得见他一副学生似的谦虚模样,她自是得意洋洋,便学着方友恒曾经那样,在地上出一幅思维导图,通过简单文字与图画前后推导剑招的变化方式,总结变化规律。
她边画边解说道:“日本禅宗有过这样一句话:‘击碎生死关头,便见一念不生,前后际断处,方能出生入死,如同游戏之类。’当你与剑招融为一体时,往往能获得意想不到的力量,这也就是所谓的练‘性’……”
他的淡金眼眸深邃似魔幻森林,深深凝视她,仿佛看她看得了入了神。
让他暗叹的不仅是方友恒的剑法,而是她毫无保留地将所学教给了他。
一个王国第一剑手的睛华剑法,被她当成世上再普通不过的学识一样讲授给了他。
她再三拒绝他、排斥他,却仍然对他百分之百的信任,将他当作永不会背叛的亲人一样。
或许他经历过的大部分女人都拥有不俗的美貌与绝顶的家世,可却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对他,更何况他们还曾相扶相守一段很长时间。
那段时间是他被全天下所抛弃的日子,一无所有,只有她把他当作最珍贵的朋友与亲人。
再后来,这种情感不知不觉转化为了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爱情。
一想到她,他的心就会跳动,血液流动仿佛会加快,全身还会有种莫名发烫的感觉。
只有见到她,巨大的幸福感与安全感才能将他环绕。
柔和的日光,细碎的飘雪,踩在厚厚的雪地上,风飞剑舞,剑光凌闪,两人就这样练了大半个上午。
临近正午,两人才停下。
她接过他手中的手帕,抹着额头的汗,再次旧事重提,“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方友恒?”
他直言不讳地道:“这个男人太聪明,又曾教你剑法,与你有恩,还与你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不放心。”
“那你就要老关着